林半妝再也坐不住,站起來就往外跑,叫道:“我去——”
林青瀾叫住她,說道:“正揚,備車——我去西山那裏看看,連張宇承都搞不定,事情絕對不會小。 ”
林青瀾和林半妝去西山,林正揚陪着他們。納蘭也要去,被楊延攔住。一路之上,林半妝一個勁兒催促司機:“快點兒……再快點兒……”
司機苦笑道:“小姐,這是最快的,再快的話,恐怕我們真得飛起來呢。”
好不容易趕到“西山基地”,林青瀾下車,張宇承等人立刻上前迎接。張宇承上前攙住林青瀾,說道:“老首長,您怎麽會親自來這裏?有什麽事打個電話,我去您那裏彙報就行!”張宇承是林青瀾一手帶出來的兵,所以對林青瀾格外敬重。
林青瀾道:“傅宸雪是我未來的孫女婿,我聽說他在這裏鬧事,就過來看看……宇承,損失大嗎?你放心,軍有軍紀,國有國法,你們該怎麽做我不會幹涉!”
張宇承自然能聽出林青瀾話中的意思,老爺子明顯是想護犢子,心裏暗笑,說道:“請老首長放心,我們會和宸雪好好談的。出這麽大的事情,我們也有很大責任,至于宸雪那裏,還得半妝去安撫!”
林青瀾點點頭,說道:“半妝,你去把那小子叫出來,就說我在這裏,有什麽事慢慢解決。自家人鬧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林半妝答應一聲,轉身朝基地跑去。
傅宸雪半閉着眼睛靠在椅子裏,兩隻腳翹起來,放在桌子上。手裏端一杯紅酒,偶爾喝上一口。“金眼狻猊”蹲坐在他的旁邊,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正在抱着一大箱蘋果猛啃。
青凰和拓跋傾城也悠閑地喝着紅酒,時不時嬉鬧一陣兒,完全沒有大兵壓境生死存亡的恐懼和緊張。癸水和辛金沒有這麽清閑,在外面負責監視軍方的動靜。
拓跋傾城忽然問道:“宸雪,你說軍方接下來會怎麽做?”
傅宸雪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說道:“談判!”
“談判?”青凰問道:“咱們如何相信他們的誠意?”
傅宸雪睜開眼睛,冷冷道:“所以他們必須找一個讓我信得過的人才行……我正在想,他們會找誰呢?”
正在這時,癸水通過通話器叫道:“宸雪,有人開車過來,是個女的——”
“女的?”拓跋傾城馬上站起來,說道:“我出去看看!”
拓跋傾城剛出去,立刻叫起來:“宸雪,是半妝姐——”
“半妝?”傅宸雪立刻從椅子裏跳起來,和青凰一起奔到外面,看到林半妝正從車裏下來,他跑下台階,大叫道:“半妝——”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半妝仿佛觸電似的僵住,她擡起來頭,看到十幾米外那個熟悉的身影,修長的身材,明亮的眼睛,懶洋洋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和無數次夢中出現過的一模一樣啊,她的喉嚨像被什麽堵住,臉孔憋得通紅,突然,她像受傷的母狼一樣嘶嚎一聲,飛奔起來,與跑過來的傅宸雪緊緊抱在一起,失聲痛哭。這一刻,她要把三年的思念三年的委屈三年的悲傷全部化作淚水傾瀉出來啊。
傅宸雪抱住林半妝,問道:“半妝,你怎麽會來這裏?”
林半妝緊緊倚在傅宸雪懷裏,邊哭邊罵:“你個狠心的小壞蛋,到底跑哪裏去了……扔下我一個人,三年也不回來看我一眼……”哭着罵着,不知什麽時候,兩個人緊緊吻在一起,此刻,天地萬物都已不在,唯有淚在流,心在跳,血在燃燒……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拓跋傾城首先笑起來:“半妝姐,你們想吻到什麽時候呢?我們都看累了,要不你們繼續,我們先回屋歇一歇?”
林半妝這才發現青凰和拓跋傾城站在台階上笑吟吟地望着他們,趕緊從傅宸雪懷裏起來,臉孔紅紅的,手還是和傅宸雪緊緊握在一起,生怕他再跑掉,笑道:“我才知道宸雪這三年爲什麽不肯回來看我,原來是你們兩個把他拐跑的,你們等着吧,我一定會找你們算賬……”
青凰和拓跋傾城臉頰绯紅,叫道:“半妝姐,你真是冤枉我們,不是我們幫你看住這個壞蛋,恐怕再過三年他還回不來呢!”
林半妝歪過腦袋,望着傅宸雪問道:“這是真的?”
傅宸雪笑道:“她們除了真話,什麽話都說!”
林半妝笑着斜眄傅宸雪一眼,說道:“你個小壞蛋,有兩個大美女陪着,怪不得不肯回來呢。看來我這三年的淚都白流了,早知這樣,我還不如找個人嫁了呢。”
傅宸雪把林半妝攬到懷裏,輕輕吻住她的耳垂,柔聲道:“再多的美女也比不過你在我心裏的分量,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如果時間可以倒流,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甯願不去神界,不要一切,再也不會離開你……小妖精,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宸雪……”林半妝的眼淚又流下來,情不自禁抱緊傅宸雪,兩個人又吻在一起。能聽到傅宸雪這句話,就是讓她再等三十年都值得啊。
兩個人牽着手回到屋裏,林半妝和青凰、拓跋傾城笑鬧一陣兒,說說别後的情景,林半妝突然想起還有正事沒辦,說道:“宸雪,爺爺來了,在外面……他想見見你。”
傅宸雪聽說林青瀾親自過來,放下心來。有林青瀾出面,軍方就是想動他都不容易。“金眼狻猊”吃飽後拍拍肚皮,突然從桌子後面跳出來,向林半妝叫一聲,露出頗有人性化的笑容。
林半妝初時吓一跳,繼而被“金眼狻猊”可愛的樣子逗樂,問道:“宸雪,它叫什麽?你從哪裏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