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發覺到拓跋傾城的意圖,慢慢說道:“傾城,你真的想死,我就陪你跳下去。”
拓跋傾城的手蓦然止住,她舍不得死,更舍不得傅宸雪啊。她相信傅宸雪一定會說到做到,陪着她跳下去,哭道:“宸雪,對不起……”
傅宸雪笑道:“傻丫頭,哭什麽?咱們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正在這時,一陣異香撲鼻而來,兩個人不由精神一振。傅宸雪轉過頭,看到岩壁上方生長着一棵高約一米的小樹,小樹距離山洞不到兩米。樹上結着幾顆朱紅色的果子,香氣馥郁,令人垂涎欲滴。一陣風吹來,果子成熟的香味越發濃郁,似乎整個深淵都被前所未有的芳香所籠罩。拓跋傾城也看到頭頂上方紅色的果子,忘記害怕,不由自主停止手中的動作,驚訝道:“宸雪,那是什麽東西?”
傅宸雪道:“不清楚,咱們爬上去看看——”
正在與“金眼狻猊”劇鬥的大蛇發現這邊的情況,嘶吼一聲,竟放開“金眼狻猊”,淩空向傅宸雪和拓跋傾城竄過來,看樣子憤怒至極,要把兩個人活活吞下去。“金眼狻猊”怎麽肯放過它?乘它的注意力轉移之際,一雙鐵爪深深刺進蛇腹,連内髒都掏出來。大蛇疼痛之極,嘶聲怒吼,蛇身劇烈翻滾,粗大的蛇尾使勁抽打,半片崖壁轟然坍落,碎石流落如雨。澗淵裏風雲變色,狂風呼嘯,那棵小樹也劇烈搖晃,一枚朱紅色的果子脫離枝頭,向下飛墜。
傅宸雪正好在小樹的下方,他一手攀住岩壁,一手握住軍刺,騰不出來手,而拓跋傾城此刻完全被大蛇和“金眼狻猊”的打鬥所吸引,根本沒有發現紅色果子落下來。傅宸雪反應奇快,在紅色果子落到身旁的刹那間,猛一轉頭,張開嘴巴,把它緊緊咬住。哪知道紅色的果子入口即化,化作一股芳香的甘津順喉而下。
傅宸雪陡覺一道熱流沖入丹田,赤紅如火,盤旋于丹田之海。“陰陽雙魚”飛速旋轉,把火紅色的熱流全數吸納,變成火紅色的能量團傳送到四肢百骸之中。
傅宸雪精神大振,陡然增添無窮的氣力,手腳并用,很快攀上山洞。他把拓跋傾城放下來,立時打坐調息,此刻他全身的皮膚宛如火炭一般,連近在咫尺的拓跋傾城都感覺到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
拓跋傾城發覺傅宸雪的異樣,大驚道:“宸雪……你怎麽啦?”
傅宸雪沒有說話,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此刻他的體内那道紅色的能量團正在與金色能量團、黑色能量團和白色的“先天太乙真氣”飛速融合,最後變成青蒙蒙的“混沌真氣”回到丹田之海。
傅宸雪知道,剛才那枚紅色果子所化的甘液是天地之間最精純的木系能量,遇到金、水兩種能量團,體内的“先天太乙真氣”又發生質變。原本金色的丹田之海此刻青蒙蒙一片,宛如混沌未分之際。火一般灼燙之感被清涼如水所代替,他的心也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靜之中。
青蒙蒙的丹田之海裏,磅礴的能量奔湧激蕩,似乎随時都能突破。傅宸雪不敢運轉“先天太乙神功”,因爲此刻不是突破的時候,大蛇正與“金眼狻猊”打得難分難解,稍有不慎,他就會萬劫不複。大蛇嘶聲狂吼,恨不得把傅宸雪生吞活剝,奈于“金眼狻猊”苦苦厮纏,無暇分身。傅宸雪隐隐猜到大蛇據守此洞,一定與紅色果子有關。而“金眼狻猊”來到這裏,一定是嗅到朱果成熟的香味。這顆紅色的果子到底是什麽?傅宸雪苦思冥想,卻發現在他所看過的書籍中都沒有這種朱果的記載。
打鬥半日,大蛇被“金眼狻猊”抓得遍體鱗傷,氣焰大減。而刀槍不入的“金眼狻猊”也是傷痕累累,足見這條大蛇也是天生異種,神力驚人。也許恨傅宸雪吞下朱果,那條大蛇鬥到後來,居然置“金眼狻猊”的攻擊于不顧,反身向傅宸雪沖過來。在這麽大的蛇面前,傅宸雪并不比一隻鳥大多少。别說巨大的蛇口,光是蛇身就能把他碾成肉泥。
傅宸雪早有準備,反手抓起拓跋傾城抛進山洞,自己則迎着大蛇沖上去。大蛇再次張開血盆大口,它似乎想把這個蒼蠅般讨厭的人類一口吞下去。雙方閃電般接近,大蛇的上下颚迅速切合,傅宸雪突然一個飄移,與蛇口擦身而過,從岩壁上撲下深淵。大蛇似乎沒料到這個結果,稍一猶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進它的嘴裏。它的嘴巴剛剛合攏,“轟隆”一聲巨響,67式手雷劇烈爆炸,數百枚破片像蜂群一般爆散開來,由内向外,把蛇頭切得千瘡百孔。大蛇凄厲地嘶吼數聲,巨大的身子瘋狂抽動,在岩壁上連連翻滾,墜下黑黢黢的深淵。山岩被蛇身撞到,成片地坍塌下去。
“宸雪——”拓跋傾城聽到爆炸聲和大蛇的嘶吼聲,從山洞裏瘋狂沖出來,凄聲慘嚎。正在這時,一隻手從山岩凸出的邊緣伸出,緊接着,傅宸雪的頭也露出來,一個“燕子穿林”從岩壁下翻上來。原來傅宸雪早就籌劃好,把手雷丢進大蛇的嘴裏,落下深澗之際,三棱軍刺反手刺進岩壁,把身子懸在深淵上空。
拓跋傾城沖上來,緊緊抱住傅宸雪,喜極而泣。“金眼狻猊”從數十米高的崖壁上如星丸般疾射下來,拉住傅宸雪,又叫又跳。傅宸雪放開拓跋傾城,指着那棵小樹說道:“小黑,你來這裏就是爲了它?”
“金眼狻猊”點點頭,又搖搖頭,倏地跳上崖壁,從小樹上摘下兩顆果子,這兩顆果子還沒有完全熟透,香味也沒有傅宸雪吃下的那枚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