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逖大叫:“快撤——”這隻怪獸刀槍不入,速度又快得不可思議,再遲片刻,恐怕他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
“媽的,這是什麽鬼東西?”辛金一邊開槍,一邊奔逃。
乙木心驚膽寒道:“靠,這東西刀槍不入,連老虎和獅子都敢吃,是傳說中的神獸嗎?”
癸水向怪獸連連開火,叫道:“什麽也不要問,趕緊跑——”沖出一段後,他回頭沒有看到傅宸雪和青凰,問道:“宸雪呢?他要照顧小姐,肯定落在後面……我們殺回去,找到他們!宸雪救過咱們的命,哪怕是死,咱們兄弟也得把他救出來。”
槍聲一響,傅宸雪就知道糟糕,這種異獸連虎豹都能吃,普通的槍支又怎麽能打死它?看到拓跋家族的武士連連死在異獸的爪下,衆人作鳥獸散,傅宸雪抱住拓跋傾城,拉住青凰從樹上跳下來,也沒命似的狂逃。不知什麽原因,那異獸看到他們,愣怔一下,幹脆放棄追殺其他人,向他們撲過來。傅宸雪見怪獸撲到身後,丢開拓跋傾城,轉身猛地一靠,到怪獸撞得倒飛而回。傅宸雪也飛出去,全身骨骼像要斷裂一樣,他看到青凰拔劍,大叫道:“青凰,不要管我,快帶傾城離開這裏!”
青凰大叫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傅宸雪見怪獸又要撲上來,拔出三棱軍刺,大吼道:“快走!要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宸雪——”青凰淚流滿面。
“宸雪——”拓跋傾城失聲痛哭。
“快走,不要管我!”傅宸雪見怪獸向青凰和拓跋傾城撲去,立刻揮舞軍刺,閃電般截住怪獸。那怪獸似乎有些畏懼傅宸雪手中的軍刺,不敢硬碰,利爪一揮,“哧——”把傅宸雪的胳膊抓開一條兩尺多長的血口,皮肉翻卷。青凰知道留下來也幫不到傅宸雪,還會讓他分心,咬咬牙,拉起拓跋傾城轉身就跑。
“宸雪——”雲霧之中響起拓跋傾城凄厲的哭喊聲。
“呯——”傅宸雪又與怪獸撞在一起,身上再添一道血口。傅宸雪也沒有讓它好過,三棱軍刺刺中怪獸的身體。怪獸把爪子放進嘴裏,爪子上有傅宸雪金黃色的血液,它的眼睛愈發亮起來,金光閃爍,似喜似怒似驚似懼,也許沒想到傅宸雪真的會傷到它,它再次嘶吼起來。空氣中飄過一股異香,傅宸雪看過去,見怪獸口中吐出一道白色雲團樣的東西,直接噴到刀槍處,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不禁大吃一驚。傅宸雪當然不會坐視怪獸療傷,他見軍刺能夠傷到對方,精神大振,再次揮舞軍刺沖上去,施展“百羽變”身法與怪獸厮殺到一起。他不是不想逃,而是怪獸的速度太快,比魚俱羅的“千裏追風”快十倍不止,他根本逃不掉。一旦選擇把背對着怪獸,他必死無疑,所以隻能選擇戰鬥。“呯呯呯……”一人一獸在林中展開殊死搏鬥,雙方的動作都快如閃電,隻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子在林子裏飄,凡是被這團“影子”碰到,石碎樹折,滿目瘡痍,像是遭到龍卷風襲擊一般。獸潮早就逃得不知去向,剩下的幾隻野獸也被“影子”絞成血雨。怪獸的一雙爪子堅逾鋼鐵,傅宸雪在它身上留下幾個血窟窿,自己也被抓得血肉模糊。傅宸雪越打越是心驚,這隻怪獸絕對比兩個魚俱羅還要恐怖,他每還擊一次,至少要挨怪獸三次重擊,若不是“先天太乙神功”突破七重境界,他早就死在對方的爪下。而怪獸連挨幾刀,速度不但沒有慢下來,反而狂性大發,憤怒地吼叫着,向傅宸雪發出緻命的攻擊。“轟——”又是一次毫無花俏的對撞,怪獸天生神力,傅宸雪向後飛出十幾米,手中的軍刺也跌落在地上。怪獸向後連翻兩個跟頭,又縱起來撲向傅宸雪,閃爍着金屬光澤的鐵爪狠狠抓下來。傅宸雪失去軍刺,眼看要被怪獸開膛破腹,情況危在旦夕,他不退反進,猱身直上,閃電般抓住怪獸的兩條前臂,丹田中的陰陽雙魚瘋狂旋轉,一黃一黑兩道神秘能量團從“任脈”和“督脈”磅礴湧出,力透雙臂,把怪獸死死按在地上。與此同時,他不由自主張開口,發出嘹亮的龍吟之聲。兩道能量團透體而出的刹那間,他的背後浮現出一黑一黃兩條虛幻的龍影,龍威浩蕩,足以吞天滅地。那頭狂暴的怪獸看到龍影,哀嚎一聲,神情大是恐懼,兩股戰戰,全沒了剛才的威風。見甩不脫傅宸雪,竟嗚咽一聲,向傅宸雪跪伏下來,很通靈性地做出讨饒之狀。
傅宸雪見狀,有些糊塗,問道:“你是向我求饒嗎?”
不想那怪獸竟聽得懂他的話,連連點頭。
傅宸雪大喜,又問道:“你想讓我放了你?”
怪獸又點頭。
傅宸雪見怪獸不像有詐,遲疑着松開手。怪獸叫一聲,狀極歡喜。傅宸雪死裏逃生,他不知道爲什麽會發生這種變故,也略略猜到和體内那兩道神秘的能量團有關,心裏後怕之極,向怪獸道:“你走吧——”他擔心怪獸再突然發起攻擊,蹒跚走到一棵大樹下,嚼碎一枚武當“紫金丹”,脫下抓爛的外衣,處理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