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女孩看到這一幕,早就吓得忘記叫喊,呆呆地看着癸水向她們走過來。癸水的聲音異常溫柔:“我知道你們很痛,放心,這種痛苦很快就會消失。記住,下輩子投胎的時候不要相信真主,一定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說完,在那兩個小女孩驚恐的目光中,用刀割斷她們的喉嚨。
五分鍾後,“五行”在出發點會合,整個營地死寂沉沉,濃重的血腥味連風都吹不散。拓跋逖、傅宸雪和青凰随後進入營地,見所有屍體幾乎都是被一刀斷喉,幹淨利落,連半分力氣都不肯浪費。傅宸雪從地上撿起一柄彎刀,說道:“‘五行’出手,果然與衆不同!”
拓跋逖自豪道:“他們是拓跋家族的金牌殺手,從來不會失手!”
“也許有時候會出現意外!”傅宸雪微微一笑,向青凰做個手勢。青凰長劍出鞘,淩空飛起,眨眼之間掠上冰崖,下一刻,離地面五十多米高的冰洞裏響起長長的慘嚎聲,“五行”如墜冰窖,拓跋逖的笑容當場石化。青凰從冰崖上飛掠而下,回到傅宸雪身邊,“青虹劍”尚未歸鞘,劍鋒上一滴血珠緩緩落下,像千斤巨石一樣砸在拓跋逖的心上。緊接着,五條身影如星丸般撲向冰崖,沖進冰洞之中。癸水等人發現,一個青年男人瞪着大大的眼睛,面容極度驚懼,手中的衛星電話開着,一條求救信息剛剛發出……離火上去翻檢一遍,從中年人身上搜出“昆侖派”的信符——雕刻着鹫雕的銅牌。癸水的臉色很難看,狠狠瞪着臉色蒼白的戊土,這裏是戊土負責的區域,而戊土竟然犯下如此緻命的錯誤。離火道:“老大,這人應該是‘昆侖派’的内門弟子,看情形他應該精通‘昆侖派’的‘冰蟾功’,這種功法能讓他與周圍的冰岩融爲一體,隐匿氣息,所以才騙過三哥的神識搜索,這應該算是個意外!”
癸水道:“‘五行’出手,向來沒有意外,對拓跋家族而言,失手是絕不可饒恕的,江湖上從此再沒有‘五行’之名!”
戊土渾身顫抖,依他現在的功力,神識可達百丈,不管這個死去的家夥練沒練過“冰蟾功”,這種事都不該發生。他這次因爲大意而沒有搜索冰崖上面的冰洞,不僅暴露他們的行蹤,還使“五行”之名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怎麽對得起多年生死與共的兄弟?又怎麽對得起悉心栽培他的拓跋家族?戊土狂吼一聲,撥出“雪翎刀”刺向自己的心窩。癸水眼疾手快,“呯”地一拳把他手中的刀擊飛,怒道:“你想幹什麽?”
戊土叫道:“我對不起兄弟,對不起拓跋老爺子,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癸水道:“一敗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五行’之名可以不要,我們兄弟這麽多年的感情還在,爲了一點兒虛名,你就如此輕生,是真漢子嗎?銘記今日之敗,在以後的行動中洗雪恥辱,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我們所有兄弟必須要做的,你明白嗎?”
戊土低下頭,眼睛裏蒙上一層水霧:“老大,我……”
乙木伸手握住戊土的手,道:“老大說的對,咱們是兄弟,沒有過不去的坎,不就是敗一次嗎?咱們還可以從頭再來!”
“對!從頭再來!”離火和辛金也把手和戊土握在一起。
癸水的眼睛裏露出笑意,伸出手,五隻大手緊緊握在一起,他笑道:“媽的,這才是真正的‘五行’,勝不驕,敗不餒,兄弟齊心,縱橫天下!”
聽說行蹤暴露,拓跋逖的臉色更是陰沉,向聞訊而來的拓跋晟吩咐道:“此地不可久留,叫醒所有人,立即出發!”
拓跋晟不敢再問,立刻轉身跑開傳達命令。拓跋逖看看幽暗的天色,說道:“宸雪,‘昆侖派’掌門魚俱羅是‘武林二十八星宿’中的‘二仙’之一,功力已達通神之境,縱橫西域無敵手,聽說此老極爲護短,若是知道咱們殺了他的門人,一定不會善罷幹休,咱們有重任在身,還是早些離開,免得和‘昆侖’派發生沖突!”
傅宸雪理解拓跋逖的心情,向青凰點點頭,兩人緊緊跟上。拓跋傾城跑過來,問道:“宸雪,出了什麽事?”
傅宸雪道:“沒什麽事,你不用擔心。咱們要連夜趕路,你困嗎?”
拓跋傾城打了個哈欠,說道:“還好!”
傅宸雪笑道:“困就睡一會兒,不要勉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體力很重要——來,我背着你!”
“不,你也很累,這裏路險得連山羊都不敢走,你再背着我,怎麽行啊?”
傅宸雪悄悄在她臉上親一下,笑道:“小妖精,爲了你,就是再累我也願意。來吧,讓老公背着你,咱們夫妻雙雙把家還!”
拓跋“噗哧”笑道:“你個壞蛋,咱們明明是去神殿遺址,哪裏是回家?”說着,她乖乖地趴到傅宸雪背上,臉頰滾燙,伏到傅宸雪耳際,用顫抖的、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道:“老公,我愛你……”
傅宸雪哈哈大笑,背着拓跋傾城跟在青凰後面健步如飛。
與此同時,“昆侖派”“玉虛宮”内,“昆侖派”二長老馮梁山匆匆敲開魚俱羅的門。魚俱羅看到馮梁山雙瞳血紅,問道:“發生什麽事?”
馮梁山道:“報告掌門,屬下剛剛接到内門弟子馮威的消息,有不明武林人物闖入‘格棱峽谷’,把艾提江及其手下五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訓練人員全部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