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妝笑道:“所以要狠狠地懲罰他!”
拓跋傾城道:“半妝姐說的對,就是要懲罰——可是怎樣懲罰呢?這樣吧,宸雪,罰你給我調一杯酒,好不好?”
傅宸雪道:“好吧,你想喝什麽酒?”
拓跋傾城微微一笑:“‘爲伊消得人憔悴’!”
林半妝笑道:“傾城,你還想喝那杯酒?知道它惹出多大的禍嗎?爲了那杯酒,半個武林差點兒灰飛煙滅呢。”
拓跋傾城道:“那杯酒本來就是我的,澹台秀鶴偏偏要搶走,後來又鬧出那麽多事情,又怎麽怪得到别人?宸雪,我就要‘爲伊消得人憔悴’,好不好?”
沒等傅宸雪開口,沈滢從樓中走出來,叫道:“宸雪,我也想喝酒,還是那杯‘葉底黃鹂一兩聲’吧!”
拓跋傾城看到沈滢,不由愣住,問道:“妝妝姐,這位是?”
林半妝道:“她是沈滢妹妹,複旦大學的研究生,從海市過來幫我的……小滢,這位是拓跋家族的傾城小姐,你們認識一下。”
沈滢走過來,拉住拓跋傾城的手,笑道:“拓跋家族名揚四海,沒想到拓跋家族的女孩子也這麽漂亮,果然不負傾城之名。我有時真的挺納悶,傅宸雪身邊的女孩子爲什麽一個比一個漂亮呢?他要是出現審美疲勞,豈不是很危險?”
拓跋傾城笑道:“審美疲勞不是問題,無視美麗才是罪過!”
林半妝笑而未語,沈滢看看傅宸雪,問道:“半妝姐,我昨晚睡得早,在夢裏好像聽到誰在彈琴,還有雪和梅花,紛紛揚揚落下來,早晨起來,枕頭上還留有梅花的香味呢……是不是你們兩個做的?”
林半妝心裏微微一震,以爲沈滢發現昨晚的秘密,再看她清澈的眸子,才相信她并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于是道:“昨晚麽?我和宸雪在天台上賞月,忽然天空中傳來一陣仙樂之聲,緊接着,大片大片的梅花從天而降……”沒等林半妝說完,拓跋傾城和沈滢笑起來:“半妝姐,你是做夢的吧?”
林半妝看傅宸雪一眼,笑道:“也許是……”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你說真話,别人未必相信,反倒是說假話,很多人都會信以爲真。正是因爲深谙這方面的道理,林半妝才巧妙地把昨晚的事情掩蓋過去。
拓跋傾城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問道:“小滢,你剛才說的什麽酒?‘葉底黃鹂一兩聲’?宸雪爲你調的?”
沈滢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拓跋傾城幽怨地看傅宸雪一眼,潔白的貝齒咬住紅唇,想說什麽又沒有說出來。沈滢察言觀色,豈能不知道拓跋傾城心頭的失落,說道:“傾城姐姐,你可不要怪宸雪。前天晚上宸雪拿到冠軍,海市那幫朋友爲他慶祝,結果非逼着他調酒,半妝姐攔都攔不住,我當時正好在場,順便蹭到一杯酒!”
聽沈滢這麽說,拓跋傾城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怪他什麽?要他單獨爲我調一杯酒,比登天還難呢。”說到這裏,她向林半妝道:“半妝姐,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爺爺想叫宸雪去他那裏一趟。”
林半妝問道:“拓跋爺爺的身體恢複得怎麽樣?”
拓跋傾城笑道:“比預想的還要好。按現在的狀态來看,再活個二三十年應該沒有問題!”
林半妝笑道:“宸雪果然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啊,我看咱們什麽都不用做,開家診所,保證錢來得比錢塘江的潮水都要快!”
沈滢驚訝道:“宸雪還會看病?”
拓跋傾城笑道:“他不僅會看病,還能把死人救活!”
“這麽厲害?”沈滢打量傅宸雪幾眼,有些難以置信:“他的歌唱得是不錯,要說到生死人肉白骨,他未必有這個本事吧?宸雪,你真的能把死人救活?”
傅宸雪道:“這個沒試過,要不你把自己弄死,讓我救你一回?”
“我把自己弄死,你萬一不行怎麽辦?”
“任何手術都允許失敗,你爲科學獻身,不算委屈吧?”
林半妝和拓跋傾城大笑,沈滢氣得直翻白眼,林半妝笑道:“小滢,既然拓跋爺爺找宸雪有事,就讓他先去吧。等回來你再找他算賬,好不好?”
沈滢向傅宸雪揮揮小粉拳,意思是等着瞧。傅宸雪洗過澡,換好衣服跟着拓跋傾城往外走,走過沈滢的身邊,又突然回過頭,說道:“燕然是個不錯的男孩子,你要懂得珍惜,不好好把握,被人搶走,到時候可不要哭鼻子!”
沈滢的臉霎時羞得通紅,大叫道:“傅宸雪,我要殺了你!”
傅宸雪哈哈大笑,跟着拓跋傾城鑽進車子。車子駛出“天斓别墅”,拓跋傾城問道:“宸雪,你想吃什麽?”
“嗯?”傅宸雪揉揉鼻子,瞟拓跋傾城一眼,笑道:“我想吃桃子,可不可以?”
“大清早的哪有桃子吃?”拓跋傾城剛說完,蓦然意識到什麽,凝脂般的臉孔羞得彤紅,渾身的毛孔都變成粉紅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貝齒死死咬住紅唇,又羞又喜道:“你個壞蛋……半妝姐,蕭琪還有周韻……那麽大,還不夠你吃的麽?”
“呃……”傅宸雪大爲驚愕,這女人也太直接吧?正在這時,傅宸雪看到一輛卡車迎面沖來,大叫道:“小心——”
拓跋傾城此刻心裏像裝了一隻大兔子,撲騰得頭暈目眩,哪裏看到迎面開來的大卡車?聽到傅宸雪的叫聲,回頭一看,那輛大卡車正像小山一樣撞過來。她驚叫一聲,本能地丢開方向盤,直往傅宸雪的懷裏鑽。傅宸雪眼疾手快,一手抱住拓跋傾城,一手搶過方向盤,急速撥打,左腳猛踹油門,“法拉利”像一道紅色的閃電飙起,以兩公分之差與大卡車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