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傅宸雪差點兒摔倒,馮元衡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看到馮元衡離開,周韻笑道:“宸雪,你們剛才談什麽?”
傅宸雪笑道:“馮老師不是說得很清楚嗎?”
“哼,你們在騙我——我才不信!”
“你怎麽知道騙你?”
“憑我的感覺!你不是怯場的人,何來緊張?”
“你真想知道?”
“嗯,不過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傅宸雪湊近周韻,弄得她的耳朵癢癢的,“馮老師問我有沒有把你那個……”
“哪個?”
“傻丫頭,就是那個呀……”傅宸雪見周韻還不明白,歎口氣,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一句什麽。周韻的臉霎時紅得要滴下血來,狠狠地白傅宸雪一眼,羞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傅宸雪偏不放過他,問道:“我不是好東西,還是馮老不是好東西?”
周韻大窘,轉身逃開,叫道:“你壞,我不理你……”
上了飛機,風燕然坐在傅宸雪身旁,悄聲道:“師兄,從現在開始,你要節制一些啊。”
傅宸雪愕然道:“什麽意思?”
“你剛才隻顧和周韻調笑,沒看到青凰殺人似的目光,我都替你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有一天非把你閹了不可。”
“靠,有這麽嚴重嗎?”
“嚴重不嚴重你心裏清楚,全世界都知道青凰喜歡你,就你一個人裝糊塗,等着吧,早晚她捅你一劍,你才知道後悔。”
“呃……燕然,你能不能師兄一個忙?”
風燕然有先見之明,笑道:“什麽忙都可以幫,唯獨這種事不能幫。你比我更清楚,感情方面的事兒越摻合越亂,搞不好會鬧出人命來的。”
“燕然,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還能有誰?不是你嗎?從七歲開始,你就在我耳邊喋喋不休講這些東西,我都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你沒有記錯吧?我怎麽可能說出這種無聊的話?燕然,你看吧,我現在确實分不開身,你就不能幫師兄分擔一些痛苦嗎?”
“爲什麽分不開身?”
“你師兄不是古往今來第一情種嗎?情有獨鍾,忠貞不渝,死心塌地,從一而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風燕然趕緊做個手勢讓傅宸雪打住,笑道:“師兄,你不要再往下說,你看我的耳朵都紅得發燙,它們也在爲你害臊呢。”
傅宸雪一巴掌拍在風燕然頭上,笑道:“壞小子,連師兄都敢嘲笑,長本事了是吧?”
風燕然笑道:“師兄,你瞞得過别人可瞞不過我,半妝姐、蕭琪還有周韻,哪個和你沒一腿?什麽‘從一而終情有獨鍾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這種話你自己也不相信吧?我得提醒你,将來她們幾個要是掐起來,看你怎麽辦?還有,小雪、青凰、蘇櫻、傾城、櫻子……我都數不過來呢,恐怕把你五馬分屍都湊不夠數兒呢。”
“所以呢師兄才請你幫忙。你知道師兄也不是那種貪多不厭多多益善的人,女人多了是麻煩,你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師兄掉下去吧?”
“師兄,這個忙真的沒法兒幫。她們喜歡的是你,我湊上去算什麽?何況女人心海底針,剛才還是甜言蜜語,說不定翻臉就會拿刀砍人,這種事兒我可應付不了,你要是真沒轍兒,就另請高明吧。”
“渾小子,女人的心就像天上的雲,變幻無常。它在空中飄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麽時候停下,也不知道爲誰停下。我告訴你,那些女孩子喜歡的未必是我,而是她們的夢,或者說是她們心裏臆想的影子。這一點,恐怕連她們自己都不清楚。還有,總不能因爲她們喜歡我,我非要強迫自己去喜歡她們吧?男人的心博愛寬廣,也不是無限的。我要你做的就是幫她們認清現實,抛棄不切實際的夢想,去尋找自己的幸福。難道你連這個也不肯幫我嗎?”
風燕然撓撓腦袋,爲難道:“師兄既然這樣說,我就試試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結果。”
傅宸雪道:“結果如何隻有天知道,師父不是一直教導我們要‘盡人事,聽天命’嗎?”
“師兄,如果她們非你不嫁呢?”
“唉呀,燕然,這是個非常深奧的哲學難題啊,連柏拉圖都無法解決,你以爲你師兄是聖人?”
青凰和周韻并排坐着,兩個人都是那種性子比較冷的人,所以誰也不說話,都在想心事。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青凰首先開口:“你喜歡他?”
周韻仿佛知道青凰口中的“他”是誰,俏臉泛起紅暈,點點頭,又輕輕“嗯”一聲。
“他也喜歡你?”
“嗯!”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少個女人?”
“我不在乎!”
“你知不知道你很傻?”
“你不是也很傻?”
青凰凝脂般的臉頰浮起兩朵紅雲:“我……有什麽傻的?”
周韻微微笑道:“我知道你喜歡宸雪!”
青凰的臉更紅:“你胡說!誰……喜歡那個花心大蘿蔔?”
“你的心騙不了自己!”
“我……”
“不用緊張!喜歡男人不是錯!”
“喜歡男人?”青凰驚愕地瞪大眼睛。
周韻發覺自己的話有毛病,不好意思笑道:“你不要誤會……我是說你喜歡宸雪沒有錯!”
“……”
“青凰姐姐,說實話,你真的很美,無論容貌、氣質、身材還是才情,每一樣都讓我們心生自慚形穢之感,你的美是超脫塵世的,是男人們無法抗拒的緻命you惑,隻是你的性格太冷,他們不敢接近你或者生怕亵渎你,才選擇對你敬而遠之……”
青凰的喉嚨有些幹澀:“宸雪……他也是這樣想的?”
“我不知道……他或許是個例外……”想到傅宸雪那猴急的樣子,周韻的唇邊綻開一朵笑容。
“我一直都是這樣……從小就在山裏練劍,所以很難改變的……”青凰的聲音有些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