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存大叫一聲:“救護!”擂台下面的醫生和護士立刻沖進鋼絲網内,七手八腳把江津美枝子擡下來,現場施行搶救。青凰走下擂台,餘玄機和風燕然向她祝賀。“黑狐”問道:“那個日本女人怎麽樣?”
青凰淡淡道:“死不了!”
羅小虎沒有聽明白,問道:“青凰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雲豹忽然笑道:“青凰的意思那個日本女人死不了,但也活不好!”
“那豈不是比死更難受?”羅小虎凜然生寒,青凰看起來像是仙子一樣,沒想到出手如此狠辣。仿佛看穿羅小虎的想法,青凰冷冷道:“生死相搏,若是心慈手軟,此刻躺下的就是我!”
看到羅小虎臉色漲紅,雲豹笑道:“小虎不是那個意思!他是想問你爲什麽不直接殺了那個日本女人?”
拓跋傾城驚訝道:“爲什麽要殺了她?”
林半妝說道:“那個日本女人即便能活下來也是個廢人,對于她那樣的人,活着是最大的折磨,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果然如青凰所說,江津美枝子的頸骨碎裂,中樞神經嚴重受創,醫生給出的結論是可以保住命,要想再重新站起來除非現代醫學出現奇迹。
遠毅太郎和岸川文博臉色陰沉,對他們而言,首場開打己方就有選手緻殘絕不是什麽好兆頭。
霧野正雄遠遠盯住昏迷醒的江津美枝子,目光冰冷漠然。其他人也沒有過去看美枝子。日本的文化就是如此,崇拜強者,鄙視弱者,失敗者是不值得同情的。在霧野正雄看來,江津美枝子沒有死在擂台上,是對武士精神的羞辱。日本武士可以戰死,絕不能接受對手的施舍。霧野正雄雙臂交叉,眼神冰冷,說道:“濑川君,下一場你上!我們需要一場勝利,不要讓諸君失望!”
濑川鶴點點頭,他是今年“全日本空手道大賽”的亞軍,如果他再失敗,己方就會連輸兩場,士氣将受到很大打擊,所以這一場他必須赢。他仔細整理好自己的道服,以昂揚的鬥志走上擂台。
“黑狐”走進鋼絲網内,濑川鶴望着他,仿佛一隻盯住獵物的野獸,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大日本‘少林流’空手道濑川鶴,請閣下指教!”
“黑狐”微微一笑,說道:“我是狐狸,專吃日本鳥。”
“什麽?”濑川鶴的中文水平有限,沒聽明白“黑狐”的話。擔任裁判的袁勁騰走到兩人中間,問道:“比武的規矩都清楚嗎?”見“黑狐”和濑川鶴點頭,他接着說道:“拳腳無眼,生死不論,有沒有棄權的?”濑川鶴和“黑狐”同時搖頭。
袁勁騰把兩人分開,又猛地向下劈手,叫道:“開始!”
“黑狐”和濑川鶴同時向對方發起猛攻,濑川鶴摒棄手刀不用,而是弓步曲肘,肘尖向前,猶如大槍般抖得筆直,直刺“黑狐”的咽喉。手臂上青黑色的筋絡“潑喇喇”跳動,虬結的肌肉擰成麻花狀,像鋼絲一樣根根分明。“黑狐”不閃不避,左手撩架,右手進步“栽捶”甩向濑川鶴的小腹。濑川鶴收肘下指,撩起右膝,小腿豎直宛如一面鐵盾擋住“黑狐”的栽捶。“呯——”拳腳相撞,兩人中間的空氣直接被打爆,發出尖銳的咆哮聲。“哧啦——”剛換過的墊子又被撕裂,幹脆利落地分成兩半。“黑狐”腳趾抓地,兩隻腳像大犁翻土,混凝土擂台像豆腐一樣被踏碎,沙塵飛揚。“太極五捶”一式猛過一式,“搬攔捶”、“指裆捶”、“肘底捶”、“撇身捶”和“栽捶”,錘錘連環,像是在古戰場上沖殺的大将軍,揮舞一雙巨錘,氣貫山河,擋者披靡。濑川鶴不甘示弱,以“三十六手”與“黑狐”鬥得旗鼓相當。“黑狐”兼修太極與八極,一剛一柔,招式時而如槍如錘,聲勢驚人,時而如柳如棉,柔若無形。兩人連碰數次,身上的衣服被真氣崩碎,片片飛舞如蝶。濑川鶴以霸道的“少林心意把”硬打直進,“黑狐”還以“半步崩拳”,再一次激烈的對撞,兩人的嘴角都浸出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