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倒沒有想這麽多,到這個地步,他這個公安局長幹不幹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把下面的工作做好,再出現任何纰漏,他恐怕連卷鋪蓋滾蛋的機會都沒有。無論“渎職罪”還是“玩忽職守罪”都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九點整,當傅宸雪和達瑪一起出現在德科拉面前時,德科拉頓覺眼前一亮,用法語叫道:“傅宸雪——”
傅宸雪也用法語問好,德科拉見傅宸雪的法語比他說得還要流暢,更加高興。
傅宸雪說道:“總統先生,你的氣色很不錯,看來昨晚那場嘉年華焰火晩會沒有讓你受驚啊。”
德科拉明白傅宸雪的意思,哈哈大笑道:“我沒想到來到華夏第一站,居然看到一部國好萊塢大片,真夠勁兒!”
傅宸雪笑道:“總統先生,請恕我直言!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非常人行非常事’。你是非洲大陸上比‘獅子王’更厲害的戰神阿波羅,若是用普通的方式歡迎你,那是對你的不尊重,隻有用敵人的血才能彰顯你的與衆不同。所以我們特地安排這場嘉年華,讓你盡享勝利的喜悅!”法馬拉是東非大陸上赫赫有名的“獅子王”,德科拉對他忌憚頗深。傅宸雪的話很巧妙,通過贊美德科拉,一語雙關把法馬拉壓下去,又很“合理”地解釋昨晚的突發事故。再者,無論是誰,被人追殺總是沒面子的事兒,而經傅宸雪一解釋,反變成德科拉的英雄壯舉。德科拉豈能聽不出傅宸雪話中的意思?對傅宸雪機智的語言藝術深爲欽佩,再次哈哈大笑道:“傅先生,你說的很好——非常人行非常事,我會記住這句話,也會記住華夏朋友對西尼亞人民的友誼!”
達瑪見他們談得很高興,臉上也露出笑容。正在這時,巴魯随着一名西尼亞外交部長巴赫走進來,看到傅宸雪,咧開大嘴笑起來。昨晚他貼身保護德科拉,沒有出手,所以風燕然并沒有見到他。
巴赫向德科拉彙報一些情況,又和德科拉重新确定一下行程。德科拉笑道:“傅先生,今天要辛苦你陪我們到處轉轉,可以嗎?”
傅宸雪笑道:“沒問題!我們華夏還有一句古話,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咱們既然是朋友,就不用客氣。你想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隻是我們華夏實在太大,希望你不要感到太累才好。”
大家都笑起來,巴赫問道:“傅先生,我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的保安人員都是新面孔,這是怎麽回事兒?”
傅宸雪道:“請放心,他們都是我們‘鳳刺’保安公司的兄弟,有他們在,連一隻蠅子都飛不進來。隻是總統先生再也看不到國好萊塢大片,這似乎有些遺憾。”
德科拉大笑道:“這個沒關系,我聽說你的酒技天下無雙,一杯雞尾酒能賣到十萬金,不知我是否有幸品嘗一二?”
傅宸雪笑道:“好酒隻有和朋友喝才有味道,總統先生遠道而來,又是華夏人民的老朋友,要是不把我們華夏的美酒都喝個遍,那是萬萬不能離開的。”
德科拉哈哈大笑,和傅宸雪一起走出房間。等在外面的盧清華和慕曉飛等人看到傅宸雪和德科拉并肩而出,都很驚訝,對傅宸雪的看法更重一層。
一整天的參觀、會談和訪問行程,德科拉馬不停蹄,顯示出充沛的精力。他的興緻很高,顯然昨晚的襲擊事件并沒有在他心裏留下太多陰影,盧清華和慕曉飛終于放下心來。晚上,德科拉果然沒有參加省委和京岚市特意爲他舉行的宴會,而是借口身體不舒服,選擇留在“天斓别墅”,與林半妝和傅宸雪共進晚餐。
汪海鵬好話說了一火車,林半妝才答應讓德科拉入住“天斓别墅”。說心裏話,林半妝對德科拉這個要求非常不感冒,“天斓别墅”是她和傅宸雪的家,豈是哪個總統或者國王的行宮?她是一個久曆大場面的人,開天眼觀凡塵,一下就猜透德科拉這樣做的原因。一則是因爲他真的怕死,二則他或許有什麽難言之隐,而這個“難言之隐”一定和傅宸雪有關系。這才是林半妝真正擔心的地方,她知道傅宸雪在西尼亞的所作所爲,也見到過達瑪,隐隐猜出德科拉的目的不簡單,或許有利用傅宸雪的企圖。
擔心歸擔心,林半妝并不害怕。一則傅宸雪的能力足以應付一切危局;二則有利用才會有機會,世界上很多利用都是相互的。當德科拉找到傅宸雪時,也正是傅宸雪的機會。
省委舉行的晚宴,由巴赫代替德科拉出席。宴會的氣氛非常熱鬧。賓主雙方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在頻頻碰杯之中敲定一個又一個投資意向。
晚宴進行到一半兒,盧清華和慕曉飛提前離場,在汪海鵬的陪同下驅車趕往“天斓别墅”。省wei書記和省長駕臨,林半妝也不能怠慢。工夫不大,頗具中式特色的晚餐準備停當。看到桌子上琳琅滿目的華夏古典菜式,别說德科拉連呼不可思議,就連吃厭山珍海味的盧清華和慕曉飛都感到目瞪口呆。今晚的很多菜式玲珑精緻,古色古香,從菜的造型、選材、配料、加工以及獨特的秘制方法,都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别說吃,看一眼就讓人垂涎三尺。反正是私人宴會,沒有那麽多繁文缛節,德科拉放開肚皮,大快朵頤,盡顯非洲人粗犷豪放的民族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