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伸出手,握住櫻子的手。櫻子掙紮一下,想抽出來,卻沒有半分力氣,用貝齒輕輕咬一下紅唇,幹脆把眼睛閉上。
沉默一會兒,傅宸雪問道:“櫻子,r國的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櫻子冷冷道:“我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家!”
傅宸雪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過我比你幸運,我有一個疼我的師父,還有一個調皮的師弟。”
櫻子睜開眼睛,眼角浮起一抹笑意,也許同是孤兒的經曆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櫻子的話慢慢多起來。聽傅宸雪講了許多小時候的笑話,櫻子的臉上也露出笑容。見櫻子的心情好轉起來,傅宸雪問道:“櫻子,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櫻子的臉色又陰郁下來,她能有什麽打算?這次背離組織,成爲不可饒恕的叛徒,等待她的将是“山口組”無休無止的追殺,即便她僥幸不死,恐怕從此也将東躲西藏亡命天涯。她慢慢說道:“你放心,傷好以後,我自然會離開的!”
傅宸雪再次抓起櫻子的手,緊緊握住,柔聲道:“櫻子,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沒有更好的地方可去,就留在這裏吧。這裏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所有‘鳳刺’兄弟都是我們的家人,我們就一直生活在這裏,好不好?”
櫻子沒有出聲,靜靜地望着傅宸雪,眸子裏蒙上一層薄薄地淚光。她從小便被“山口組”選中,扔進冷冰冰的‘忍者’訓練基地,十年來,陪伴她的除了叱罵、毒打,就是無休止的訓練和野獸般的厮殺,何曾有一絲絲可憐的溫情?
海雅從“鳳刺”保安公司出來後,在街上兜了很多圈子,直到确定沒有人跟蹤,才發出秘密信号。根據信号指示,她在南城找到“流月樓”的一處秘密聯絡點。這是一座茶樓,名字叫“蓋碗居”,環境幽雅,生意很不錯。海雅沒有在茶樓停留,而是直接穿過酒樓,進入後院。剛到門口,後腦勺上便被一隻冰冷的槍口頂住。海雅沒有動,而是冷冷說道:“天下明月十二分,九分冰心在玉壺!”
身後那個中年漢子收起槍,說道:“原來是‘紫月閣’的兄弟,請把武器交出來!”
海雅眼神一冷,怒道:“‘流月樓’什麽時候有這種規矩?”
中年漢子恭謹道:“屬下不清楚!這是楊閣主的吩咐,屬下奉命行事,希望小姐不要爲難我們。”
海雅的聲音更大:“楊衛平?他是‘黃月閣’的閣主,與我同級,有什麽資格管束我?”
中年漢子默不作聲,握槍的手攥得更緊一些。
海雅狠狠地瞪着中年漢子,足足有半分鍾,才把身上的槍和刀拿出來交給對方。見海雅交出武器,中年漢子冷冰冰的臉孔才有一絲笑意。
中年漢子在前,海雅跟在後面,她的身後還有兩個剽悍的青年,以“品”字形把海雅圍在中間,這種陣勢古樸簡單,卻非常實用,一旦發現海雅有異動,将會毫不猶豫把她圍殺。海雅自然明白他們的意圖,冷冷一笑,并不放在心上。穿過曲曲折折的小徑,海雅随着中年漢子走進一間典雅精緻的客廳。客廳裏坐着三個人,中間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年輕人,二十多歲,面目陰沉。年輕人的旁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相貌兇惡,女的年齡要小一些,不到三十歲,妩媚妖冶,目光遊移不定,給人一種水性楊花的狐媚之感。
海雅看到當中那個刀疤年輕人,說道:“原來是楊大閣主,‘紫月閣’在京岚市這麽久,竟不知道楊閣主一直就在這裏,真是失敬得很!”
楊衛平冷聲道:“海雅小姐,京岚市不是‘黃月閣’的屬地,我沒興趣在這裏多耽擱。日前樓主得知‘紫月閣’全軍覆沒的消息,才派我們過來接手京岚市的工作。聽說你被傅宸雪給抓走了,怎麽逃出來的?”
海雅說道:“我沒有逃,是傅宸雪把我放回來的!”
楊衛平疑惑道:“放回來的?這怎麽可能?傅宸雪會把吞到嘴裏的肉給吐出來?”
海雅聽出楊衛平話中的懷疑,勃然大怒道:“楊閣主,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失手被擒,組織不管不問,根本不關心我的死活。如今我被人家放回來,你卻懷疑我,到底是何居心?”
沒等楊衛平答話,旁邊那個狐媚女子“咯咯”笑道:“傅宸雪俊俏風流,天下無雙,會彈琴,會調酒,一曲‘滄海月明曲’令天下女子相思入骨食不甘味。聽說你和傅宸雪是老相識,這次見面,一定是舊情複燃欲罷不能吧?像海雅小姐這樣嬌滴滴的大美人,傅宸雪怎麽會舍得殺掉呢?”
海雅大怒:“朱姣姣,你住口!我海雅是什麽人,輪得到你來潑污水嗎?你隻不過是‘黃月閣’一名小小的堂主,有什麽資格對我指手劃腳?”
楊衛平冷冷道:“海雅小姐,有件事忘記告訴你,鑒于‘紫月閣’全軍覆沒,經樓主批準,由我協助重建‘紫月閣’,朱堂主暫代‘紫月閣’閣主之位,所以她完全有這種資格!”
“什麽?”海雅悲憤莫名,大叫道:“我還沒有死,你們就敢剝奪我的閣主之位,真是膽大包天!我要面見樓主,讨回公道!”
朱姣姣冷笑道:“哎呀,海雅小姐,恐怕還得提醒你一句,剛才楊閣主說得很明白,這個決定經過樓主批準的,你向誰讨回公道?傅宸雪有‘修羅王’之稱,血洗‘斧頭幫’,又把‘紫月閣’趕盡殺絕,連澹台家族的‘飛鷹’和‘飛虎’都被他生撕活裂,想想看,他憑什麽放過你?若不是你們有見不得人的勾當,說出去誰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