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天雷一說,高歌的肚子也“咕咕”地叫起來,他說道:“從昨晚到現在,肚子裏粒米未進,餓得真是難受呢。咱們幹脆先到‘福昌樓’填填肚子,要不然再晃蕩一上午恐怕受不了。”
陳天雷沉吟片刻,點頭同意。高歌掉轉車頭駛向“福昌樓”。泊好車,兩個走進“福昌樓”,尋覓座位時,發現四個熟悉的身影——傅宸雪、風燕然、周韻和林淺雪。陳天雷和高歌喜出望外,直接奔過去。高歌也不客氣,還沒坐下,大手就伸向籠屜内抓出兩隻灌湯包塞進嘴裏,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燙得“嗷嗷”直叫。
看到高歌的狼狽相,大家都笑起來。林淺雪笑道:“高大哥,你哪裏像是警察局長?分明是餓死鬼投胎嘛。坐下來慢慢吃,沒有人跟你搶,要是把喉嚨燙壞,還不得上明天的頭條?”
高歌“唏噓”兩聲,好不容易把兩隻灌湯包咽下去,抹抹嘴,問道:“小雪,吃包子和上頭條有什麽關系?”
林淺雪笑道:“你想啊,西尼亞總統訪華期間,公安局長搶吃包子被送進醫院,這帖子一發到網上還不得立刻引起轟動啊?”
大家又笑起來,高歌也不管别人怎麽看他,坐下來放開肚皮,吃得匝匝有聲。風燕然提醒道:“高局長,早餐是金,吃多可不好,一定要節制,你這個樣子可不是養生之道啊。”
高歌頭也沒擡,嘴裏嚼着,含糊不清道:“我天生就是勞碌命,養生跟我連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我現在趁着能吃就多吃點兒,說不定哪天腿一蹬兩眼一閉想吃還沒有呢……”
陳天雷笑道:“宸雪,你看看他那點兒出息?哪裏像個警察局長,跟從山裏逃出來的土匪差不多。”他低下頭喝兩口粥,又問道:“宸雪,你們怎麽想到來這裏吃飯?”
傅宸雪還未答話,林淺雪搶着說道:“宸雪哥哥說這裏的茶點不錯,我們都來過好幾回呢……”
高歌抹抹嘴巴,叫道:“終于吃飽了,這頓飯是我這幾天吃得最香的一次。哎呀,和宸雪一起吃飯的感覺就是不錯,神清氣爽心裏又踏實,要是天天都這樣就好了……诶,對了,宸雪,你們天天來這裏吃早餐,你那些‘粉絲’沒有來騷擾你們?”
傅宸雪笑道:“騷擾什麽?習慣也就好了,誰那麽清閑天天蹲在門口看我到哪裏吃早餐?我和小韻又不是什麽大明星,還驚不動那幫‘狗仔隊’吧?”
高歌說道:“宸雪,你可不要這樣講。我知道依你和燕然的手段,想擺脫那些‘粉絲’的追蹤是很容易的。不過經常這樣可不行,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的,我可不想再像上次‘翡翠軒’那樣派出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去接你。”
陳天雷笑道:“你們看,這就是做名人的煩惱,像我,無論到哪裏都不用擔心這些事情,多自在!”正說着,忽然發現樓中食客的目光都向外望去,他轉過頭,看到一個身材中等的和尚站在樓門口,五十多歲,膚色黝黑,那雙眼睛仿佛兩把冷森森的匕首,開合之間精芒暴射。自從那個和尚一現身,整個“福昌樓”的溫度好像陡然降到冰點以下,寒氣森森,如置冰窖。
林淺雪情不自禁道:“哎呀,好冷……”
那個和尚擡腿走過來,也不見他的腳如何動,好像一下子飛過來似的,把周韻和林淺雪吓一大跳。那個和尚走到桌前,雙手合什,盯住傅宸雪問道:“閣下可是傅宸雪?”
傅宸雪道:“我就是!請問大師寶刹何處?”
中年和尚雙手合什,冷冷道:“阿彌陀佛,老衲‘永心’,來自少林寺達摩院!”
除了傅宸雪和風燕然,其他人都渾身大震。這段時間少林寺與武當之間的争鬥鬧得沸沸揚揚,起因就是風燕然打死少林寺俗家第一高手唐龍,高歌早就調查清楚,唐龍的師傅就是少林寺達摩院長老永心,這個時候永心來找傅宸雪,會有什麽好事?
沒等傅宸雪開口,高歌說道:“永心長老,這裏是京岚市,全市上下正在爲迎接西尼亞總統訪華作準備,這個時候,我們絕不希望有械鬥和流血事件發生!”
永心看看身穿警服的陳天雷和高歌,冷然道:“兩位是?”
高歌指着陳天雷說道:“這位是省公安廳的陳廳長,我是京岚市公安局長高歌,永心長老來到京岚市,是我們尊貴的客人,理應熱情招待。不管你和傅宸雪之間有什麽誤會,我們希望雙方能做下來好好談談,以暴制暴是法律絕不允許的。”
永心冷聲道:“高局長,我和傅宸雪之間沒有誤會,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是你們能管的。”
“你——”高歌勃然變色,陳天雷道:“永心長老,來者都是客,請坐,有話咱們慢慢說。”
永心傲慢道:“多謝陳廳長,老衲一向喜歡站着說話!”他望着傅宸雪和風燕然,冷冷道:“武當這麽多年韬光養晦,果然是心機如海啊,兩位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手段,異日不知有多少武林豪傑死在你們手裏呢。老衲今天來這裏就是希望你們兩個跟我回少林寺,我便不再追究你們打死唐龍之事。”
林淺雪大爲恐慌,叫道:“老和尚,你要宸雪哥哥和燕然哥哥跟你去少林寺幹什麽?”
永心合什說道:“隻要他們兩個答應終生不出少林寺,一切自會相安無事!”
林淺雪和周韻怫然變色,周韻叫道:“你休想!那樣的話他們豈不是一輩子被你囚禁在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