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星雲豹眼環睜,大怒道:“你們都給我閉嘴,鬼叫什麽?我的人剛才被殺,你們分明都看到,爲什麽不主持公道?現在我說了算,誰敢再啰嗦,就是澹台家族的敵人,我會要他生不如死1
宋祿堂等人張張嘴,終于什麽也沒說,頹然坐下來。他們都知道澹台家族的手段,就算借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與澹台星雲爲敵。
拓跋逖皺皺眉頭,小聲道:“二哥,澹台星雲肯定瘋了,他這樣做會把事情鬧大,若是傅宸雪死在三人合擊之下,林半妝會善罷幹休嗎?到時候澹台星雲拍屁股走人,咱們拓跋家族恐怕會成爲替罪羊!”
拓跋頤苦笑道:“我知道!可那個混蛋現在完全失去理智,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誰能勸得動他?”
拓跋逖把牙一咬,冷聲道:“勸不動就拿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把拓跋家族拖下水。”
“你是說……”
“澹台星雲現在心神大亂,行事不計後果,咱們出手拿下他是爲了維護澹台和拓跋兩個家族的利益,難道還怕别人嚼舌根嗎?”
拓跋頤點點頭,與拓跋逖兩人慢慢靠近澹台星雲,而此刻澹台星雲的注意力全放在場内,根本想不到拓跋兄弟會出手對付他。
看到三個人瘋狂地攻上來,傅宸雪冷哼一聲,施展“百羽變”身法脫離三人的包圍。衆人隻覺眼睛一花,傅宸雪已失去蹤迹。“飛虎”剛叫聲“不好”,身後一股巨力直搗過來,力量之大,猶如海潮狂湧,龍象撲擊,下一刻,他的身體直接被傅宸雪的“半指拳”打穿一個大洞,拳頭從後背穿入,從腹前鑽出,糜爛的内髒飛射出去,脊柱與腰椎寸寸斷裂。
不等“飛虎”的屍體倒地,傅宸雪反手抓住一隻“飛鷹”的腳踝,在那人的驚呼聲中,單手把他提起來,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半弧,像巨錘一樣重重砸在地上。堅固的混凝土地面宛似遇到大地震,狂跳不已。二百多斤重的“飛鷹”在傅宸雪手中輕若無物,隻一下,混凝土地面被砸下去三寸有餘,“飛鷹”全身寸寸斷裂,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人形。
最後一隻“飛鷹”看到兩個同伴頃刻之間全部斃命,吓得肝膽俱裂,飛身疾退。可他再快又怎麽快得過天下無雙的“百羽變”?兩隻腳便被傅宸雪用“大擒拿”牢牢扣住。那人見傅宸雪要把他撕成兩半,頓時吓得魂飛魄散,大叫道:“傅宸雪,我認輸……饒命……”傅宸雪在那人身上輕輕一拍,胳膊又猛地一抖,那人渾身的骨節全部松脫,身子像蛇一樣軟綿綿地垂下去,“氣海穴”被破,那人全身的功夫毀于一旦。
看到傅宸雪片刻之間連殺兩人,又廢掉兩個人,即便見慣血腥和殺戮的宋祿堂等人,也駭得魂飛天外。葉長存和蔡自強看到不成人形的“飛鷹”,扶住桌子腿,吐得昏天黑地。
澹台星雲見自己帶來的六名高手死掉三個,又被廢掉三個,眼睛通紅,氣急敗壞,像一頭陷入絕境的野獸,從懷裏拔出手槍,朝傅宸雪扣動扳機,“呯——”子彈穿膛而出,射向傅宸雪的後腦。十米之内,别說澹台星雲這樣的用槍高手,就算一個從沒玩過槍的人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擊中傅宸雪,何況傅宸雪此刻正背對着澹台星雲。詭異的是,槍響的瞬間,傅宸雪仿佛背後生有眼睛一樣,身體蓦然消失,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子彈打在牆上,石屑紛飛。拓跋頤和拓跋逖同時出手,以拓跋家族的“折梅手”牢牢鎖住澹台星雲,奪去他的手槍。澹台星雲無法動彈,氣得三屍神暴跳,大罵道:“拓跋頤、拓跋逖,你們兩個狗賊,竟敢與傅宸雪合夥對付我,等着吧,澹台家族跟你們拓跋家沒完……”
拓跋逖冷冷道:“星雲兄,你還是冷靜一點的好。我們救你的命,你不領情倒還罷了,居然還敢以怨報德?有幾件事我必須說明白,第一,你最好不要拿澹台家族壓人,剛才你應該看得很清楚,澹台家族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不可戰勝;第二,你私自動用澹台家族的核心武力對付傅宸雪,如今弄到全軍覆沒,你最好想想如何向澹台家族交待,澹台老爺子一向家教甚嚴,鐵面無私,他那一關你恐怕不好過;第三,你向傅宸雪提出挑戰,竟然動槍,這是公然破壞江湖規矩,澹台家族必須給武林同道一個說法。第四,如果我們不動手,你這會兒就是一具屍體。至于拓跋家族,請放心,我們願意與任何人做朋友,但不怕任何威脅!”
澹台星雲不再理睬拓跋兄弟,怒視傅宸雪,咬牙切齒道:“傅宸雪,你公然違反規則,又如此殘暴,一定會付出代價!”
傅宸雪用白手帕拭去手上的血迹,他有潔癖,每次殺人後都會把身上擦幹淨,冷冷道:“請問澹台先生,我違反哪條規則?”
“你……”澹台星雲一時語塞,狠狠地把目光投向宋祿堂,希望他來收場。沒等宋祿堂開口,傅宸雪說道:“今天是‘鳳刺’保安公司開業的日子,諸位前來踢館,算是哪條規則?我自問與澹台家族并無恩怨,你們一再苦苦相逼,重傷我的兄弟,這又該是哪條規則?每個人做事都有底線,如果超出這個底線就得付出代價,辱人者人恒辱之,殺人者人恒殺之,澹台先生,你既然敢來踢館,就不在乎我多拿點兒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