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傾城臉上帶着溫煦的笑容,其實心裏像吃個蒼蠅似的糟糕透頂。她原本就不願意與澹台秀鶴一同出現在公衆場合,隻是迫于父親和叔叔的壓力才勉強就範,而澹台秀鶴的表現讓她再一次大失所望。這個家夥居然當着她的面兒與其他女孩子眉來眼去,真是無可救藥。看到這些,她心裏反而平靜下來,既然決定不與澹台秀鶴成親,那麽他是什麽人,又怎麽不堪其實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對她而言,澹台秀鶴隻是一條讨厭的小狗或者發情的公貓,如此而已。
陳揚急忙出來迎接,與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身材稍微發福的中年人,面色紅潤,皮膚像嬰兒一般光滑,臉上始終挂着笑容,宛如笑彌勒似的,随和謙讓,看不出一點兒久在上位的威嚴,這個人就是京岚市市委書記費淺予。費淺予可以不迎接任何人,但不會忽略拓跋家族和澹台家族,這兩個家族背後有什麽樣的能量,沒有人比京岚市一把手更清楚。
看到拓跋頤,費淺予首先伸出手,笑容滿面道:“拓跋先生,澹台公子,歡迎光臨!”
陳揚也上來見禮,笑道:“拓跋先生和拓跋小姐,還有大名鼎鼎的澹台公子莅臨‘一夢閣’,令寒舍蓬荜生輝,陳某深感榮幸又誠惶誠恐,請——”
衆人移步大廳,拓跋頤與費淺予寒暄,拓跋傾城也趁機放開澹台秀鶴的胳膊,過來與費淺予見禮。費淺予打量拓跋傾城一番,颔首笑道:“聽說拓跋小姐學貫中西,知書達禮又有傾城之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也許知道拓跋傾城與澹台秀鶴的關系,他把頭轉向澹台秀鶴,接着說道:“澹台公子氣宇軒昂,與拓跋小姐正是郎才女貌,若是能在京岚市結成秦晉之好,絕對是京岚市無上的光榮!”
拓跋傾城原本對這個和藹可親的市委書記充滿好感,沒想到費淺予一席話如雪水般把她心裏的敬意全部澆滅。她不經間往後退兩步,笑盈盈的眸子深處掠過一抹冷意。澹台秀鶴倒是打蛇随棍上,笑呵呵道:“我這次回國,就是奉父母之命與傾城完婚,到時候還請費書記與各位賞光莅臨,秀鶴代表澹台家族不勝感激!”
費淺予哈哈大笑:“如此大喜事,京岚市當全市同慶,我豈可不到?”說着,他把頭轉向陳揚,笑道:“陳揚,你是南華夏娛樂圈裏的領軍人物,京岚市又是你的地盤,而拓跋小姐與澹台公子成婚是咱們京岚市的光榮,你可得好好利用你的優勢,爲婚禮增添一些必要的元素,使這場婚禮成爲盛世華章,永遠載入京岚市的史冊!”
陳揚笑道:“費書記親自安排,陳某敢不竭力?請放心,我會把華夏最好的天皇巨星請過來捧場,包括最近紅遍大江南北的張涵和莫飛雪,好不好?”
拓跋頤笑笑,沒有吭聲,對陳揚的能力與影響,拓跋家族的資料庫裏還是有記錄的,他知道陳揚并沒有說謊,絕對做得到。澹台秀鶴環視一下全場,說道:“我在國外的時候聽說京岚市最近出了兩個耀眼的人物,一個是傅宸雪,一個是周韻,我很喜歡他們演唱的‘京岚神曲’。還有昨天那首《滄海月明曲》,連我爺爺都大爲歎賞呢。不知陳總能否邀請傅宸雪和周韻到場,爲婚禮助興一二?”
此言一出,不但拓跋傾城臉色大變,連拓跋頤與陳揚也面容一窒。拓跋頤下午剛領教過傅宸雪的驚才絕豔,心裏的震撼至今尚未平息,他知道像傅宸雪這種人絕不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即便拓跋家族親自出面,也不一定能請得動傅宸雪,何況陳揚?果然,陳揚一臉黑線,暗地裏把澹台秀鶴的祖宗八代問候一遍,剛才的保證在前,況且又是費淺予親自點将,他怎麽好駁費淺予和澹台秀鶴的面子,揉揉臉笑道:“傅宸雪麽?今晚他也會來‘一夢閣’,到時我會和他先談談……”沒等陳揚說完,拓跋傾城大喜過望道:“傅宸雪……他真的要來麽?”
聽到拓跋傾城的驚呼,澹台秀鶴如何聽不出其中的意味?他的臉有些陰冷,問道:“傾城,你和那個傅宸雪很熟嗎?”
拓跋頤自然知道澹台秀鶴要問什麽,不想讓拓跋傾城說出下午發生在陸軍醫院的事情,于是故意用若無其事的口吻道:“傾城在陸軍醫院工作,今天下午傅宸雪去醫院探望病人,這個病人正好是傾城負責照顧的,所以他們才恰巧碰到一起,由于家父生病,當時我也正好在場,傅宸雪那個人果然不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