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楚家人進來吧,”陸大公子道,在楚安鄉叛國的嫌疑變小之後,陸大公子便沒那麽焦慮了,事情還在他們掌控之中,那這事情就還不算糟糕。
“放人,”嚴冬盡沖門外下令道。
楚家的幾位老爺很快便進了廳堂,見到老族長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後,幾位楚老爺也是無措。
“去請大夫了,”陸大公子跟幾位楚老爺道。
嚴冬盡冷冷地看了看幾位楚老爺,這位站在老族長身旁,導緻幾位楚老爺想到老族長身邊來,卻又不敢上前。
“這是發生了何事?”老族長的長子,頭發已經花白的楚大老爺問陸大公子道,嚴冬盡明顯不是個好的問話對象,所以楚大老爺隻能問陸大公子。
陸大公子還沒開口,管事的拎了一隻公雞到了廳堂門外。
“快點進來,”站在廳堂門裏的展翼沖這管事的招了招手。
管事的跑進廳堂。
展翼從嚴冬盡的手裏接過丸藥,塞進了公雞的嘴裏。
“你把雞扔地上,”嚴冬盡跟管事的說。
管事的将公雞放到了地上。
花冠的大公雞得了自由之後,撲棱着翅膀就想逃,可沒等它跑到門前,就倒在了地上。
展翼走上前,用腳踢一下公雞,跟嚴冬盡禀道:“嚴少爺,這雞動不了了。”
“這王八蛋就想喂這藥給老族長吃,”嚴冬盡這時跟幾位楚家老爺介紹了一下情況。
“他是?”楚大老爺問。
“你說,”嚴冬盡手指一下管事的。
管事的忙回話道:“這是七老爺派來的人,說是七老爺府上的幕僚先生。”
幾位楚老爺頓時就呆愣住了。
楚大老爺喃喃道:“這,這不可能。”
“可不可能的,等老族長緩過來後,你就知道了,”嚴冬盡說道,他方才看見這老爺子的手動了動,手能動了,那這老爺子恢複也就是時間問題了。
“大夫呢?”有楚老爺大聲沖門外道:“大夫怎麽還不到?”
公雞這是雙腿抽搐了一下,炸開的羽毛也向下倒伏了。
展翼将公雞拎起來晃了晃,跟嚴冬盡禀道:“嚴少爺,這雞死了。”
“你爲何要害我父親的性命?!”楚大老爺愣怔之後回魂,手指着胡幕僚怒聲問道。
陸大公子說:“爲防他自盡,他的下巴被卸了。”
嚴冬盡這時想想,蹲下身,拔了匕首,一手捏着胡幕僚的嘴,一手拿着匕首,在胡幕僚的嘴裏找了一圈後,撬下了胡幕僚的一顆牙齒。
陸大公子接過這牙齒,手上稍用勁地一掰,這顆位于胡幕僚嘴左邊的臼齒就成了上下兩半,露出了裏面顔色發灰的藥粉。
嚴冬盡站起了身,從侍衛的手裏接過帕子擦了擦手,跟陸大公子說:“這王八蛋能做幕僚,那一定是識字能寫了,要麽把他的舌頭割了算了。”
要防人咬舌自盡,最好的辦法不是卸了這人的下巴,而是幹脆将這人的舌頭割了,讓你無舌可咬,一勞永逸。
陸大公子看着胡幕僚,道:“先等一下楚大将軍,看他怎麽說。”
有口涎從胡幕僚的嘴角流出,這位面色灰敗,一副隻求一死的模樣。
“這,這真是他害的我父親?”楚大老爺這時突然發問道。
當時在廳堂裏的,沒有他們楚家的人,他們現在要聽嚴冬盡的一面之詞嗎?
“你們當時看見什麽?”有楚家老爺大聲問門外的下人道。
下人們的說辭基本上一緻,他們聽見廳堂裏有動靜,往廳堂裏看時,這個胡幕僚已經被嚴少爺一腳踹飛了,随後他們就發現老族長被人害了。
下人們的說辭,還是無法證明,動手加害他們老族長的,就是楚安鄉派來的這個幕僚,當下幾個楚家老爺看着嚴冬盡的目光,就有些生疑了。
嚴冬盡眼中閃過戾氣,他在楚家老宅裏已經耗了這麽的時間,難不成這家人真以爲他不敢動手?
“啊,”老族長這時哼叫了一聲。
陸大公子忙就走到了老族長的跟前,叫道:“楚老?”
老族長聽見長子那問話,就知道事情要不好,情急之下,他倒是能發聲了,再一用力,這手好像也勉強能動了。
“父親!”楚大老爺喊。
老族長嘴唇翕動了幾下,看着楚大老爺說了聲:“滾!”
楚大老爺頓時鬧了一個沒臉。
老族長手指胡幕僚,指了片刻後,老族長的手就開始發顫,但老族長仍是固執地,就拿手指着胡幕僚。
“說話啊,”嚴冬盡沖楚大老爺冷道:“楚老這樣,你知道他的意思了?”
楚大老爺忙道:“父親,兒子知道了,害父親的人,就是這個幕僚!”
老族長的手這才脫力一般,跌回到腿上。
“楚安鄉他想幹什麽?”有楚家老爺問道。
廳堂内外都無人說話,直到有下人來報,楚安鄉到了,廳堂内外才又有了聲響。
楚大将軍匆匆趕到廳堂,發覺族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善之後,這位大将軍就警覺了起來,手按在刀把上,問道:“這是出了何事?”
這一回陸大公子出面了,将發生的事跟楚大将軍說了一遍。
楚大将軍聽完陸大公子的話,良久沒有說話。
嚴冬盡等得不耐煩,發問道:“這人怎麽會成爲你的幕僚的?”
楚大将軍說:“他有我友的舉薦。”
陸大公子說:“您那位好友是?”
楚大将軍報了一個名字來出,嚴冬盡沒聽說過這人,陸大公子倒是認識這個舉薦人,跟嚴冬盡道:“這是我遼東金家镖局的三老爺。”
“一個走镖的,給你介紹讀書人?”嚴冬盡看着楚大将軍說:“你覺得這合理嗎?”
“哼,”陸大公子幹咳了一聲,道:“複生啊,這位金三爺就是個讀書人,他不曾習武。”
嚴冬盡理直氣壯道:“怪不得我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陸大公子歎氣,這個金家三爺在遼東其中很有名的。
“你最好派人去問一下,”嚴冬盡看着楚安鄉說:“這個金家三爺可能已經被害了,要麽就是他投靠了蠻夷。”
“他,他就不能是被騙了嗎?”楚大将軍問。
“這人敢殺你女兒,敢跑到老宅來殺楚老,”嚴冬盡說:“這個姓胡的可不是個小角色,他這樣的,一般是跟在鐵木塔身邊的,你以爲你的好友會認識鐵木塔身邊的人?”
“你說什麽?”楚安鄉瞪起雙眼,看着嚴冬盡道:“是他殺了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