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面對發狂的檀香蜈蚣,顧言要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
對方太快了,快到他甚至難以做出反應!
這就是中級禦獸宗師。
按照評定,是初級禦獸宗師的五倍強度!
當那隻五米多長,通體墨綠偏黑的巨大蜈蚣,映入顧言眼眸中的時候。
演武場一邊的監考官鍾雁,肌肉微微緊繃。
倘若這時候顧言敗了,她自然要避免敗者被契約獸意外殺死。
這一刻。
幾乎所有人都感覺這一戰,會結束了。
而顧言,他反而出奇的平靜:“火雞,倉鼠。”
簡單的聲音一落下。
顧言同時拔出背後的長劍!
一個掠身,直接繞開檀香蜈蚣。
他在檀香蜈蚣鎖定他的時刻,徑直沖向後方的那個中年!
“嘶嘶!”
智商減半的檀香蜈蚣,如今眼裏隻有顧言這個目标。
它不會放顧言離開!
隻不過。
就在它扭轉軀體,速度急速提升的時刻。
一顆核桃,落在了它的身上。
“嘭!”
不癢有點疼的爆炸,令蜈蚣停頓。
淬毒的口器張開,檀香蜈蚣看向另一個方向。
在那裏。
一隻倉鼠,正抱着一堆核桃。
“嘶嘶!”
暴躁的嘶鳴出聲。
蜈蚣扭身朝着這看上去極其弱雞的倉鼠沖去。
它要把這個挑釁自己的家夥,一口閘成兩段!
然而。
就在這扭身的時候。
檀香蜈蚣陡然發現,自己的一條腿,被什麽給扯住了。
再次扭過身。
它心髒一縮的看見。
一隻雞,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它身邊。
現在,正活生生的鋤着它的一條腿!
兩位sss級的契約獸圍堵。
檀香蜈蚣再如何強大,這一刻,也難以脫身。
它完全被死死糾纏住!
這種情況。
是在十七個旁觀者意料之外的。
“這小子,兩隻契約獸,一個是老鼠,一個是公雞,雖然種屬綱目看不過去,但卻都不簡單。”
孫粉桃有些許感歎,接着,微微眯起眼睛,她總覺得台上的那個小青年,有股熟悉感。
“真的拖住了。”疤臉男眼睛一亮。
随後。
在這17位一流強者的眼中。
演武場上的顧言,就像是一個乘風而行的俠者。
以一種絕對的缥缈姿态,極爲迅速的逼近台上的那中年!
眼見顧言逼近。
中年反而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笑容,淡淡搖頭:“朋友,你太心急了。”
言語落下的瞬間。
中年身後的禦獸空間重現開啓!
下一刻。
雙頭蚱蜢和翠藤蜘蛛,走了出來……
“我不僅僅會短時間強化契約獸的實力,還能在極短的時間,恢複契約獸一定的傷勢!”
“是你,孤軍深入了。”
一邊說着,中年直接指揮兩隻契約獸朝着顧言攻擊而去!
顧言一言未發。
手中長劍橫掃。
霎時與這兩頭契約獸戰做一團!
“可惜了。”看見這一幕的疤臉男惋惜的一歎。
老人砸吧着嘴:“這18号也是真雞賊,肯定一早就恢複了那兩頭契約獸,但他就不放出來,擱這等那小夥子入坑呢。”
如果說。
之前檀香蜈蚣攻擊顧言的時候,一些人還看見了一點希望。
但現在,完全沒有了!
“當啷~”
果然。
在大家的眼中。
顧言與蚱蜢和蜘蛛戰鬥間,手中本就破損嚴重的長劍,斷成了兩截!
中年單手負背:“朋友,你是我遇見的最強的初級禦獸宗師,不過現在,也該認輸了。”
“畢竟,你的劍都斷了。”
“認輸……不在我的字典裏。”放下手中的斷劍,随着‘當啷’一聲,劍柄砸地,手無寸鐵的顧言目光堅定的朝着中年沖去。
他要參加禦獸師大考,這個名額,值得他放手一搏!
“還不放棄嗎?”
中年擰起眉頭,心念一動。
兩隻契約獸再次阻攔在顧言的面前。
本以爲會是三者的鏖戰。
隻是。
放棄了手中劍達到顧言,這時候全然像個瘋子!
他根本不做防禦,也要脫離兩隻契約獸,要沖到中年的面前!
“噗嗤!”
翠藤蜘蛛的一隻蛛腿,瞬間在顧言的腹部劃出一條巨大的傷口,可見内髒!
“吱吱!”雙頭蚱蜢那帶着倒鈎的肢節,也是生生在顧言的腿上挖下一塊血肉!
頃刻間。
顧言被鮮血浸染!
兩隻契約獸卻攔不住他!
場外的十幾人,無不動容。
“這小子,今後絕對是個人物!”
“拼到這個地步,值得嗎?難道說,他還有底牌?”
不少人甚至捏緊了拳頭。
他們沒有想到。
這第一場,就會嚴峻到了如此程度。
看着顧言飛快的逼近。
中年微微歎息一聲:“沒用的,雖然我主要輔助契約獸,但我的境界畢竟在這,哪怕你個人全盛時期都不一定強過我。”
“何況現在……不但身受重傷,甚至連武器都沒有。”
對于中年的話語,顧言沒有絲毫在意。
臉上浮現一抹飒然的笑容,襯着滿身的血,莫名的慘烈。
“你可曾見過,沒有劍的劍訣?”
“沒有劍的劍訣?”中年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放下。
因爲在這一刻。
他猛然發現。
周遭的水元素,不斷朝着前面的那個小夥子彙聚而去!
清晰可見,蔚藍的水流,将顧言包裹。
這一刻,他成了主角。
盤旋的水流,在所有人的眼底,漸漸化作實體……
那是,一條龍!
雖是水鑄而成,但在其中,一抹極緻鋒利的劍意,可令人汗毛炸起!
“吼!!!”
猶如真龍降臨的咆哮聲中,水龍頃刻化作一柄緻命的劍,攪碎空間一般,轟然出擊!
呼吸間。
中年瞳孔驟縮!
這一招,他無從抵擋!
這是他半輩子來,面臨的最爲恐怖的一劍!
“轟隆!!”
演武場的地面,層層磚石碾碎,碾做齑粉!
一大片的塵土高高揚起!
鍾雁揮手間,塵土散去。
演武場上,兩人相對而立。
看向身邊那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中年摸了摸脖子。
一絲血迹,讓他神色複雜。
沉默良久。
“是我輸了,你的實力和态度,确實比我更有資格擁有這個名額。”
看向前面那渾身是血的年輕人。
中年頗爲感慨。
也是這時候,顧言再也不支的撐倒在地。
“早知道還是去找個學校了,一個禦獸師大考的參賽名額,要了我半條命。”
“禦獸師大考的參賽名額?”顧言沒有掩飾的吐槽,引起了一聲狐疑的話語。
是鍾雁。
走上演武場後,她着顧言,随即看了看手中的文件:“你是學生?”
“對……怎麽了?”聽到對方的語氣,顧言有些許不解。
“學生?”
不遠處那些并不耳背的人,相互對視幾眼。
無不是沖對方的眼中看見一抹強烈的震動。
大家看顧言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一個八歲的孩子有十個老婆那樣震撼。
“你參加的,可不是學生參賽名額的考核。”鍾雁給顧言解了惑。
“不是學生參賽名額?”顧言忍受着傷勢帶來的痛楚詢問道:“那我剛剛在争什麽?”
鍾雁臉色複雜:“禦獸師大考的監考老師名額。”
“監考老師?”顧言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麽。
“填一下個人資料吧。”鍾雁将一份表格紙遞給顧言:“既然你赢了,那你就是這一屆禦獸師大考的九位監考老師之一了。” 17595/96721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