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七星刃飛到紅袖兒後背的一刹那,沒想到這妖女肉身變得虛幻了起來,好似要斷電的燈泡一樣,閃爍了幾下,七星刃直穿過了她的胸膛,連毛都沒碰着。
铛啷啷……後殿門口激起一串火化,原來是七星刃穿過她虛幻的身形後,前邊正好是無雙,無雙見面前突然閃出一道暗光,下意識用寒血刃擋了一下,這才把保住了性命。
他大罵道:“馬程峰你大爺!你趁機會暗算老子是不是?”
“我……我沒有……當心妖女!她的幻術時隐時現!”馬程峰提醒他喊道。
“用你說?”無雙與妻子美夕左右開弓把紅袖兒攔在了門内。
紅袖兒隻是招架了幾招後,便不願再與他們糾纏,可無雙與美夕均是高手,想從他們倆面前硬闖過去也不那麽容易。
這妖女性情狠辣之極,雖然打不過夫妻二人聯手,可她始終不是活人,沒有活人的感官功能。眼看着無雙高高揮起寒血刃,朝着她額心處就刺了過來,她非但不躲,反而是身子往上一提,迎着無雙撞了上去。寒血刃的鋒利自是不必多言,一倒進去就讓她開膛破肚了。
紅袖兒胸膛中插着寒血刃,竟撞倒了無雙從門内沖了出去。
寒血刃刀刃内封着上古冰龍,陰寒無比,若是尋常時候,傷了人,那人甚至連疼痛都感覺不到,就會當場斃命。
可也就是寒血刃這般陰冷無邊的刀魂,讓紅袖兒鑽了個空子。
她胸口中插着寒血刃,傷口表面結上一層冰霜,本該從傷口中流出的髒器和鮮血全都被封在了體内,對她這個毫無痛感的妖女來說,甚至等同于救了她一命。
“我靠……你……你幹了什麽?你個二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氣的馬程峰破口大罵。
“我哪知道啊?她直往我刀上撞,我躲得開嗎?”無雙解釋說。
“哼,無雙智商一直都是你的病,病入膏肓了你,得治呀!”馬程峰捂着胸口露出鄙夷的笑容。
“去你大爺的,趕緊搭把手幫忙啊?光喊有毛用?”
這倆冤家,就算是聯手禦敵,隻要給他們空子,還不忘拌嘴呢。一個個都是四十的人了,哪一個都是雄霸一方的江湖大佬,誰見了不得叫聲爺呀?可每每這種時候,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如風可沒閑心看後殿裏這二位老前輩掐架,他一臉哭相,抱着阮星琪已經吓的堆在了地上。紅袖兒從後殿中沖出來直奔他倆面前。
紅袖兒站在慘白的月光下,高高揚起腦袋,雙眼露出迷離的神魄,微微張着嘴,表情十分享受。
“我說……我說二位叔叔……别吵了,快……你們看……看她這是在幹啥呢?要吃小孩啊?”如風不住地往後磨蹭。
紅袖兒的舉止十分詭異,忍受着身上的幾處重傷,竟站在月光下不動彈了。馬程峰和無雙歪着腦袋,一左一右站在後殿門内,也是一臉的驚愕。饒是他們二位再見多識廣,可也沒見過這架勢呀?
“她……她幹啥呢?是不是對着嫦娥忏悔呢?”無雙砸吧着嘴說道。
“今兒是月餅節嗎?嗯,月亮很圓啊?看來妖邪之物也很懂審美嘛!”馬程峰自言自語說道。
“爺兒,好像不對勁兒,她……她……你們仔細看,看她身上的傷口?”美夕喊道。
慘白的月光下,紅袖兒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獨自發呆,隻見得她身上的傷口表面就好像被點着了一樣,冒出一股股黑煙來。
今晚的月色真美,但這種美景卻是平時從未見過的,美的有些邪乎。晃的人渾身瑟瑟發抖。月兒很大,很圓,顔色很詭異,竟好似一團暗紅色的火球。
随着圓月的顔色逐漸變暗,紅袖兒身上傷口中的黑煙也逐漸消失了。四個人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她的傷口竟然自動愈合了,而且傷口處沒有留下半點疤痕。這怎麽可能?就連盜門祖師爺陰陽玄道也沒有如此神功啊?
“成……成……成精了!成精了!”無雙結結巴巴道。
無雙從小曼手裏接過程峰,這對冤家相互攙扶着,手持利刃就順着台階走了下去,想看看妖女紅袖兒到底在施什麽邪法。
“别動!回來!千萬别往月光下走!”小曼拽出了他倆。然後又提醒花如風趕緊帶着阮星琪往陰影裏躲。
别人不知道紅袖兒在做什麽,可卻瞞不過常小曼。“她在吸取月華之氣!”
“吸了月華之氣她就會傷口自愈?今兒又不是鬼節?那麽邪乎嗎?”程峰問妻子。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月亮,今晚的月亮有些不尋常!月華中隐藏着無邊的邪氣。别說活人吸不得,恐怕就連普通的冤魂厲鬼都無法在月光下遁形!”這無邊的邪氣已經讓常小曼感到不安。
無雙貴爲盜門魁首,已經繼承了金點一門中的觀星術。
他半眯着眼睛擡頭看了看月兒,然後默默掐指一算……“不好!今夜是天狗吃月!三界陰陽交替時!快阻止她!若是被她吸盡陰時月華,就算大羅仙佛下凡也無法阻止她複生了!”
“哈哈……哈哈哈……袖兒,你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我阮從文爲了這一天等了六十餘載呀!值了,值了!哈哈……”阮老太爺的舉止變得越來越怪異。他沖到拜月的紅袖兒面前,直從她胸口前把無雙的寒血刃抽了出來,然後竟反手割破了自己的右手腕子。
刀刃中的寒氣立刻在他腕子上留下了一道冰痕,也許是傷口造成的創口面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他索性扔掉寒血刃,自己掌嘴就把傷口全都豁開了。
頃刻間,他手腕子裏鮮血是嘩啦啦地往外噴了出來。
“太公!!!不要!!!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