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自知兇多吉少,隻能認命,他們排成一排依次就走了上去,然後全都盤坐在了柴火堆上,口中默念着他們花女門的教義門規,還不肯低頭。
無雙點着火把,并沒有自己親自動手,而是把火把塞給了老村長手上,然後推搡着他,竟讓他親自動手燒死所有同胞。
“等……等等……”他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終于被這位惡魔攻陷了。
“哎,這就對了嗎,我這人向來尊老愛幼,呵呵……您早這樣何必死那幾位呢是不是?您放心,隻要配合,這幾位大娘大爺我都會妥善安葬的,而且我保證,還給他們找風水寶地,讓他們下輩子托生到大戶人家裏,好不好啊?”無雙這人的臉說變就變,都趕上變色龍了。他勾肩搭背的摟着老村長,笑嘻嘻地虛僞着把他扶到了一邊坐下,還主動給他點了根煙。“說吧,我聽着呢。”
“我……我……”老村長哽咽了,他這輩子從沒想過自己會背叛天童聖君,他的肉身和靈魂早已獻給了花女門,就算爲聖君獻出肉身又如何呀?可現在已經不是自己想死就死的事了,那可是幾十條人命呀!“我不能告訴你總壇所在,但……如果你有什麽話要托我帶的話,小老頭卻可以代勞。”
“哼!老東西,你以爲你現在還有讨價還價的餘地了嗎?”馬瞎子在他手上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一把怒道。
疼的村長腦門上冷汗直流,險些昏死過去。
“哎?瞎爺,你這也太狠了,沒事沒事,隻要肯溝通就行,歌裏怎麽唱來着?咱東北人都是活雷鋒對不對呀?呵呵……”無雙皮笑肉不笑,說完又換了副嘴臉,低聲趴在他耳畔道:“老東西,我給你半日時間,去你們總壇轉告那個老娘們一聲,明日中午烈日當頭時她若再不出現,我就把你們觀星村的人統統殺掉!我說到做到!”
老村長陰沉着臉,手捂着另一條重傷的胳膊轉身就走。
“主子,就這麽放他走不是便宜了這老小子?”身邊壯漢進言道。
“呵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反正他們遲早都要死,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麽區别呢?給淮州分舵的張老坎發信息,讓他在兩日之内給我調來三千号弟兄!另外,從滬都銀行再給我弄來三個億,這片山,主子我買下了!”無雙财大氣粗,三個億在他嘴裏說出來就跟買個糖豆似的那麽簡單。
都到了現在的年代了,錢可是有點毛了,而且姑蘇一代重點發展旅遊業,這姑蘇太湖後的山林可是絕不會賣的。要是三億能買下來一片風景秀麗的山川,旅遊業豈不都成了私有制了嘛?無雙不僅财大氣粗,而且他現在的勢力極大,這也就是在姑蘇,若是再往北點,邁過了長江以北,隻怕出了這麽大的亂子連當地的市長大人都要受牽連了。三個億隻是象征性給點,說不好聽的這位關東盜魁就算一分錢不給,他盛怒之下又有何人敢阻攔他的屠戮?
“你……你不是幫我找如風的嗎?你……你到底是什麽人?你要做什麽呀?”阮星琪都看傻眼了,大小姐從沒見過從熒幕裏走出來的活土匪。原來做土匪還可以如此紳士?
“對呀,救人啊,大侄女也虧得我及時趕到了,要不然你的這小情人怕是沒救咯,呵呵……”無雙大手一揮,拍了拍身後的馬瞎子。
馬瞎子會意,悄悄跟了上去。原來他早有準備,隻要老村長前腳一走,馬瞎子立刻就會跟上去。老瞎子這隻狗鼻子能嗅到他一路上留下的氣味,甭管他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追逐到。
老村長胳膊上的傷越來越疼了,如果再不醫治這條胳膊恐怕就要廢了,可事已至此稍有耽擱,整個村子就要屠了,他也顧不得自己這條胳膊了,玩命似的朝黃頁密林中狂奔,他翻山越嶺,跋山涉水,走了足足有一整宿的功夫,前邊可都走出姑蘇境内了。四周山勢也變得更加陡峭了許多。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警覺地回頭張望了一眼,身後密林中連鳥獸的蹤迹也沒聽到。但自己這一路上心裏卻有股莫名的感覺,總覺得後背陰風嗖嗖地往上吹,好似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正在這時,山谷中傳來凄厲尖銳的哨聲,那哨聲時斷時續此起彼伏,乍一聽還以爲是山裏某種鳥兒的鳴叫呢。
老村長站在原地聽了片刻,然後雙手擋在嘴前,用口技也學着對方的聲音叫了起來。
無需多時,十六個白衣女子從林中跑了出來,她們手上都拿着一根足有三米長的黑皮鞭,沖出來後,立刻把老村長擋在了身後,警覺地觀察着四周。
“有人在我身後,諸位妹妹幫我結果了他,我去見聖君!拜托了!”他雙手抱拳,快步順着林中秘徑跑了出去。
十六個姑娘站成了扇子面,死死擋住了這片密林的入口。她們不敢放松警惕,朝着姑蘇山那邊左顧右盼着,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麽異樣。
沙沙沙……沙沙沙……這時,山林中果然傳來了移動,一片灌木叢裏走出了個老頭,老頭是個瞎子,他步履蹒跚地拄着盲杖在地面上咔哒着。
“哦,十六個?呵呵……老夫勸你們還是速速讓開吧,我不願再平添殺戮呀!”馬瞎子從灌木叢中走出來冷笑道。
“你是何人,來此作甚?”爲首的白衣女子質問他道。
“姑娘,這前邊就是你們花女門的總壇嗎?我那位老兄弟呢?進去了?”馬瞎子淡定着問道。
“找死!!!”十六個白衣女子拉開陣勢,把馬瞎子團團圍住,她們每個人站的位置都有講究,這應該是一套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