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站在地上暗自納悶,猛然間,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下,那種感覺就好似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和靈魂都莫名地打了個哆嗦,雖說不算是承受多大的痛苦,不過身體也是極不舒服的。
他張着嘴,口齒幹澀,瞪着眼睛,整個人僵了那麽一下。
“如……如風?我……我……”這時,身後的阮星琪突然伸手過來搭在他的肩膀上叫了聲。
“啊?怎麽了?”
“我……我想……想……噓噓……”阮星琪版咬着嘴唇,扭扭捏捏地說道。
“不是……我說大小姐呀,你不是剛才……尿了嗎?你這腎是有多能裝水呀?”如風一臉的嫌棄。
“你有病啊?我啥時候去尿過?快點的,我……我要憋不住了。”阮星琪的表情可不像是開玩笑,眼看着她的小臉蛋憋的通紅。
“我擦……大小姐,是我做夢了,還是你……那……這……”
她實在是憋的難受,不等如風說完,一隻手搭着如風的肩膀,另一隻手就要去拽頂門的門杠子。
可她的手剛觸碰到門杠,突然就聽躺在床上的老太太說話了。
“不想死就别開門。”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如風背對着那詭異的老太太好半天沒敢回頭。
“婆婆……我……我……我想噓噓……”阮星琪好像并沒意識到自己正在重複幾個鍾頭前的劇情,羞答答地對那老太太說。
“床下有尿盆。”老太太冷冷說道。
“啊?如風……”阮星琪有些尴尬,大小姐從沒用過這老古董。
如風說你先閉嘴吧。
他要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測。
花如風一步步走到那舊床下,伸手把下邊的尿盆拽了出來,這尿盆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了,剛一拽出來那股騷臭味熏的他腦袋嗡嗡之響。他捏着鼻子仔細一瞅,尿盆裏根本沒有……裏邊空空如也。如果說這老太太在他們走後自己下地把櫃子合上還可以理解,可人家都這麽大歲數了,總不能主動幫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深更半夜的出去倒尿盆吧?再說了,聽老太太話裏意思,外邊的那些髒東西她也不願意沾邊,她絕不會貿然出去的。
“喏?自己解決!”如風沒好氣地把尿盆甩到了爐竈後邊被亮的地方。
劇情再度像是按了回放鍵,角落裏傳來一聲聲嘩啦啦的動靜,聽着就讓人臉紅。
他原以爲隻是碰到了鬼遮眼,或者是二人中了什麽邪術這才會在鬼村中來回打轉。現在看來不僅僅是空間感迷失了,甚至就連二人的時間也在逆流。這個鬼地方到底藏着什麽秘密?他們又是什麽時候着的道?是這老太太動了手腳嗎?
不管怎麽說,這荒村老屋處處透着詭異,花如風可是一分鍾都待不下去了。跑出去,哪怕找不到方向,圍着那獨木橋來回打轉,也總好過在這裏提心吊膽強。
現在是夏天,外邊溫度也不低,就算在外邊待一宿最多感冒。到了明兒早上太陽一出來,那些古村中作祟的邪魔歪道必是蕩然無存,想到這裏,花如風也不跟那詭異的老太太打招呼,一步沖到了爐竈後,拽起阮星琪就往外沖。
阮星琪剛解手完事兒,女孩子嘛,這種事慢慢吞吞不如男孩子快,人家還沒提褲子呢,就被他拽了起來。
“你……你幹嘛呀……哎呀别急!我褲子……褲子!!!”阮星琪一隻手死死拽着褲子,就這麽露着大半個白花花的PP被他生拖死拽出去了。
門外呼呼的陰風吹着,吹的他倆直打寒顫。冰冷的月光下,站着四五個黑影,黑影并作一排低着頭,頭朝向老屋門前默不作聲。
阮星琪趕緊推開他把褲子提上。“你瘋了?你到底要幹嘛呀?人家婆婆說了,晚上不能出來,是村中的禁忌!這叫入鄉随俗懂不懂?”
“阮大小姐你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啊?”如風摸了摸她的腦門,沒發燒啊?“你不覺得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很熟悉嗎?”
“我看有病的是你吧?大半夜的,好不容易找個容身之所,你不讓我喝湯也就罷了,非把我拽出來吹西北風?有沒有點憐香惜玉的精神了?哼!”
倆人一邊争吵一邊朝着村口那小獨木橋方向跑去,不是阮星琪默許了他,而是實在掙脫不開。
如風不願跟她計較,可她還在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如風索性直接把她就扛在了肩膀上。當走到橋頭的時候,如風停下了腳步不往前走了。
橋對面,是一片朦胧的山霧,山霧吞沒半山腰的景色,他仿佛已經預測到了即将看到的一切。
“瘋子,你到底要幹嘛能不能根我說明白了!放我下來!”阮星琪在他背上又捶又打。
朦胧的霧氣中隐約可見半山腰上的那神秘古村,古村中大概二十個老屋依山而建,村口處,一男一女正緩步朝老屋走去。果然又是這樣的劇情。
“如風,你看,那兩個人……身影好熟悉呀?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怎麽跟我的一模一樣?”
“呵呵……”如風幹笑不知該怎麽回答。
“我們不會遇到鬼遮眼了吧?”
“這句話好像應該是我的台詞吧?”
“你……你說什麽呢?天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阮星琪蹲坐在獨木橋上,抱着膀子嘟着小嘴,不願再搭理他。
如果說他們中了某種邪術,身體一直處于幻象中的話,那爲何二人的表現截然不同,好像隻有花如風自己的頭腦是清楚的,還保留着最初的記憶,而阮星琪卻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全部忘記了。
“今晚咱們哪都不去了,就在這兒坐一宿!等天亮了我再跟你好好解釋。”花如風把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她身上。
“好吧,看在這件衣服的份兒上,本大小姐暫時原諒你了。”阮星琪溫順地靠在他肩上,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好像隻有這一刻,這個俊朗的采花賊,才算是真正屬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