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紫薇,桂花,白玉蘭,三角梅……”
“等等……你說什麽?金桔?不對吧?你确定沒看錯?”
“前輩,您瞎我可不瞎,金桔有什麽特别的呀?一般大戶人家不都喜歡養嗎?吉祥富貴之意。”
老瞎子問他,這棵盆栽上是不是挂滿了金桔?如風點了點頭連連稱是。
“你去,進去給我摘下來一個。”
“啊?您自己咋不進去呀?”
“少廢話!讓你進去你就進去。”老瞎子手勁兒不小,推了他一掌,隻叫他踉踉跄跄地沖了進了陽台。
屋中的晦氣根源就在陽台上,陽台裏的窗戶開了兩扇,按說通風效果應該是不錯的,然而卻并不能阻止那些濃郁的晦氣,可見問題就出在那幾棵盆栽上。老瞎子不願進去是怕沾上晦氣,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而如風山上帶着陰陽懸魂鈴呢,陽鈴上刻着薩滿巫師的辟邪咒,百無禁忌!
如風進去,也沒多想,以爲老瞎子渴了呢,低頭就從盆栽上摘下一個小金橘。太小了,都不夠塞牙縫的。他擦了擦,嗖地下扔了回去。
老瞎子聽到面前有風聲,一揚手穩穩接住。小金橘就跟大拇指加蓋那麽大,他放在鼻尖前嗅了嗅,然後用髒兮兮的大手一點點剝開橘子皮,這小金橘可能還沒成熟,果肉裏泛着白。
“就是它了!”老瞎子扔掉小金橘,用帕子擦了擦手。“小子,把這盆栽給我搬下去吧!”
“哎,得嘞,這還得當力工,爲了泡個妞真不容易。”如風使勁吃奶的力氣,搬着那盆足有八十斤沉的金桔盆栽搖搖晃晃地走了下去,放在了豪車後車廂。
“老先生,你們這是……這花???”阮星琪詫異問道。
“丫頭,别多話,隻管聽我的開車,出去後,往東走,三公裏半,然後往南,六公裏四,再往西十二公裏整!走吧!”老瞎子神秘兮兮說道。
“老先生,您這是要去……”阮星琪就是姑蘇本地人,對這座城市太熟悉不過了,他一說這個位置,阮星琪心裏已經繪制出了一張地圖,知道目的地的所在。“有近路!”
“不!你不懂,就按我說的走!記住,方向不容有錯,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阮星琪半信半疑,可既然他吩咐了,也隻好照做。
老瞎子也不知道自己指的路是通向哪裏,不過這麽走是走的吉位。必須走足夠的吉位,才能化去這東西的晦氣。
車子按照他的指點一路疾馳着,阮星琪走走停停,一直看着邁速表。走了将近一個鍾頭才開到老瞎子吩咐的位置。還别說,這裏正好是個僻靜的小路口,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了,街道兩側也沒什麽人。
“小子,去把那盆花搬下來吧,就擺馬路中間。丫頭,你是本地人,麻煩去給我多買點冥币!記住,不要打眼的,就要那種最不同的黃紙。”老瞎子又吩咐說。
十分鍾後,阮星琪也不知道從哪給他買回來一大袋子冥币。
老瞎子把冥币攤開,圍着盆栽擺了個詭異的橢圓形,看起來好像是某種辟邪的圖騰形狀,然後取出朱砂筆,在每一張冥币上寫下咒語。最後把剩下的所有冥币一股腦地全都扔到了盆栽上。
“西南角點火!用我這根蠟燭!”他掏出一根蠟燭遞給了花如風。
如風也不敢多問,按照他的吩咐,片刻後,大火吞沒了盆栽,燒的那叫一個旺呀!也不知道那盆栽裏邊有什麽東西,被大火一燒,裏邊刺啦啦直叫。
阮星琪左顧右盼,生怕這時候有行人路過報火警,人家一個大小姐,啥時候做過這種事兒啊?
火勢漸弱,再一看,那盆挂滿金桔的翠綠盆栽已然燒爲灰燼,連花盆都給燒碎了,地面上隻留下一堆礁湖的花土。
“小子,去看看,土裏邊有沒有什麽東西呀?”
“額……前輩,不咬手吧?”如風哆哆嗦嗦問道。
“讓你去你就去,以你的本事……哼哼……别以爲我看不出來,你也是個練家子出身!”
花如風可沒有程峰那份膽識,他向來行事謹慎。要是不知道有這事還好,聽老瞎子話裏意思,這花土裏邊好像還埋着個邪乎玩應,吓的他那幾步道走的簡直就跟半身不遂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扒開還有些燙手的花土,隻見花土下竟然露出了一塊死人骨頭,骨頭已經被高溫灼烤的有些礁湖了。
“哎喲媽呀……”
“小子,你看到什麽了?是人的頭蓋骨對不對呀?”
“嗯!!!小孩的……好像是個嬰孩的頭蓋骨!”
“好,帶走,給你們大小姐搗成粉末,然後用這些骨粉給她泡腳!”老瞎子吩咐說。
“骨……骨頭……骨頭……死人骨頭?”阮星琪躲在如風身後隻覺得有些犯惡心。“老先生,您确定這個法子管用嗎?這東西能泡腳?那不得臭死呀?”
老瞎子說骨粉泡腳臭不臭我不知道,但卻能把你們大小姐丢失的宏氣給找回來。“你們不說她怎麽知道這是死人骨頭研磨成粉呢?”老瞎子站在豪車下邊,好像并不着急上車跟他們回醫院裏看吳珊珊。
“丫頭,你帶着它回去吧,我和這小子留下來,咱們雖然找到了是什麽東西影響了吳大小姐的宏氣,但卻是治标不治本呀!今晚我倆留下來,我遼西盲仙送佛送到西,保準幫你們藥到病除!”
說實話,如風有點害怕跟他單獨相處,别看他是個瞎子,可怎麽好像這雙眼睛能洞察自己的靈魂一樣呢,在他面前一晃,就跟自己一絲不挂一樣被人家看的清清楚楚。
阮星琪走後,他倆徑直又回到了吳家别墅。老瞎子告訴如風,此次吳大小姐出事肯定不是偶然,要知道,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怎能随便買花回來呀?這盆栽少說也有七十來斤,必然是有人送來的,此人居心叵測,不把他揪出來吳大小姐日後還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