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後來才得知,這紅袖兒是姑蘇山中的女匪頭頭,她們自稱是花女門。花女門在姑蘇當地的确做了些劫富濟貧的好事,不過随着紅袖兒在姑蘇的勢力越來越大,她做的勾當可就有待商榷了,聽說她曾派手下人給小鬼子做走狗,色誘國軍将領獲取我國軍防重要情報。
當然了,他不僅僅是個中國人,同樣自己也是個父親也是個丈夫,雖然紅袖兒與自己沒有那一紙證明,但她确實孩子的娘,她不管做錯什麽事,老人也從不相信,在他眼裏,紅袖兒隻是個楚楚可憐的漂亮女人。
那幾年裏,他也幾次想去山裏找孩他媽,可找了不知多少次了,除非紅袖兒相見孩子了,否則他是怎麽也見不到孩他娘一面。
有了紅袖兒送的那些金銀,他開始經商了,五年後,他成爲姑蘇富甲一方的巨商。有錢歸有錢,紅袖兒從沒要過他一分錢。紅袖兒最喜歡的是他有一年拖朋友從陝西買回來的一個梅瓶。他說你若嫁給我,不但梅瓶給你,家裏一切都是你的。
“呵呵……你的一切本就是我的!”紅袖兒笑了笑,再次離開。
這一走,他一輩子也沒再見過紅袖兒。兩年後他又一次聽到紅袖兒的消息,紅袖兒已然被剿匪的湘軍擊斃了,花女門也被全殲。
“嗚嗚……嘤嘤……嗚嗚……”人家老頭在這邊沒沒等講完呢,如風一個大老爺們聽的抹起了眼淚,哭的是稀裏嘩啦。
“太可憐了,太感人了!沒想到紅袖兒這女匪還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今兒其實是她的祭日,我半夜還是去岸邊釣魚,相等她,我都等了幾十年了,終究有一日會把她等回來吧,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老人搖了搖頭癡癡傻傻地笑着。
屋裏的燈都亮了起來,袖珍舞池對面牆上鏡框裏果然是紅袖兒的遺像,紅袖兒長的很漂亮,在如風看來竟絲毫不輸給天山童姥白琳玲。不過……怎麽越看越熟悉呀?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呢?
“怎麽樣?袖兒是不是個大美人?哈哈……我沒吹吧?”老人帶着他走了進來,指着相框說道。
如風歪着腦袋,看了半天才想起來,怪不得覺得眼熟了,這紅袖兒竟然與自己上幾日在那道觀中碰到的阮星琪長的有八成相似,眉宇之間簡直跟一個人似的,尤其是那雙眼睛和彎彎的睫毛。
“老頭,你姓阮對不對呀?”他問道。
“你……你怎麽知道?”
“你家是不是有個女孩叫阮星琪的?”
“嗯?你是琪兒的朋友?”
“嘿嘿……算是吧,喏,您看,我手裏還有阮星琪的名片呢。”
“哈哈……真是緣分呀,罷了罷了,既然是星琪的朋友這花瓶你就不用賠了。”
這天下之大怎麽就有這麽多個巧合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與其自己費盡心思尋找那個無色庵還不如讓阮老爺子相助呢。
阮老爺子說自己年輕時候也曾去找過,他在姑蘇山裏找了足有七八年也找不到這夥女匪藏匿之所。
“老爺子,您聽說過一個叫無色庵的地方嗎?”如風問他。
“無色庵?等等,讓我想想,怎麽聽着耳熟呢?”他想了許久,最後才說“無色庵是若幹年前的一座姑子廟,據說裏邊供奉的是送子觀音,以前住在太湖兩岸的老人們都聽說過,據說那裏邊的菩薩很靈的,但卻一直是隻聞其名,很少人能尋到無色庵。”
如風問他能不能想想法子幫我找找?
“我是老了,要不明天早上我給琪兒打電話,讓她帶你在山裏走走?”
“琪兒?阮星琪?哈哈……好啊好啊。”
如風也沒報太大希望,他這人是慢性子,不像馬程峰和無雙那麽争強好勝,他凡事都将就随緣,事能不能辦成不重要,隻要有女人就行。
阮家得了紅袖兒的不義之财後,才姑蘇可謂是富甲一方,一直到了今日軟甲在姑蘇也是屈指可數的大戶。這阮老頭是星琪的太爺爺,太爺爺打電話,星琪自然不敢拖延,第二天上午九點多就開車回來了。
推門一看花如風傻眼了。
“你……你……怎麽是你?不是說了不要錢的嗎?你怎麽跑到太公家裏了?你這個無賴!”
别看阮星琪嘴上兇,可小美人分明是信了如風所說,已經把右眼角下方的兩顆淚痣給打下去了。
說話的功夫,阮老爺子端着果盤從樓上走了下來。“琪兒,你們說什麽呢?呵呵……以前也沒聽你說過有這麽個北方朋友呀?”
“額……那個……對對對,他……他……”阮星琪支支吾吾半天,瞪了如風一眼小聲道:“你叫啥名?”
“如風。”
“太公,我和如風是大學同學,他畢業了就回老家了,這不,家裏那邊發展不好,就想來投奔咱家。”阮星琪沒有出賣他。
阮老爺子點了點頭。“哦,好啊好啊,北方小夥子一般都精明能幹,而且如風這孩子長的也漂亮,哪天問問你父親廠裏還需要人不?讓他去做個主管吧。”
三人吃過早飯,老爺子就吩咐阮星琪帶如風想辦法去找那無色庵,如果有什麽其他需要,随時都可以回來找他。
小洋樓前停着阮星琪的豪車,好家夥,奧迪S8。花如風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也不客氣,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就跟老農進城似的,摸摸這兒摸摸那兒。
“你這個騙子!到處騙吃騙喝如今都騙到我太公這兒來了?”阮星琪關上車門怒道。
“姐姐,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我騙你了嗎?你按我所說,打掉了淚痣後,感情之路炳然暢通無阻呀!”如風誇誇其談。
“哼!鬼才信呢!那我男朋友怎麽現在還不給我打電話呀?”
“打掉淚痣,隻能影響你未來的命運,卻不能更改你以前的緣分,再說了,有我這個小帥哥陪着你,還不算走桃花運嗎?”如風坐在副駕駛,故意趁機卡油,在人家推檔位的時候,把手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