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放心吧,沒事,老子身子骨硬實着呢,他們求财不害命,隻要一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是安全的。對了,你小子不在你的大漠做你的土皇帝,跑我這兒來湊什麽熱鬧呀?”
“老爺子,您知不知道啊,現在關東江湖已然大亂,您這事可不是什麽秘密了,額濟納距離我那片這麽近,我能不來嗎?您别着急啊,少魁爺現在人就在額濟納,我的人也馬上到了,隻要時機成熟,我們立刻就發起突襲,裏應外合把您救出去。”
董三立放下酒杯,皺了下眉頭。“你說什麽?這事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了?你可知是誰傳出去的嗎?”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還有個壞消息,寬城子那邊好像沒有要給您準備贖金的意思,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有人要害您?”馬程峰問他。
“呵呵……沒事沒事,老夫早就習慣了,程峰啊,這就是江湖呀!江湖險惡無處不在,就算是家人也要防着呀!俗話說得好,日久見人心呀,老夫倒要看看,我落難後,何人回躲在一旁看笑話,何人會站出來主持大局。”
馬程峰心想,這老爺子心也太大了,你家再不拿贖金,人家都要撕票了,你還在這兒辨别忠奸善惡呢?
異國他鄉遇故人,乃是人生一大幸事。老爺子閉口不談自己的危險處境,而是與馬程峰把酒言歡。
酒桌上他才知道,原來剛才給老爺子送飯的那個那日松,其實就是這貨馬匪首領的老子,他兒那個刀疤男叫哈爾斯楞。提起阿爾斯楞的大名,在這片廣闊的大草原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呀!這小子是個狠茬子。哈爾斯楞以前可是M國陸戰隊的一個高層軍官。
可半年前,他擁護的那位王室貴族在M國内發起政變,他們本勝券在握,可沒想到鄰國老毛子插手,把叛軍消滅了。阿爾斯楞最後隻帶着不足千人的參與力量退到了這片密林中。這小子很有頭腦,他私下與老美有些聯系,在老美的重壓下,M國不得不放棄對他的窮追猛打。這不,這位陸戰隊的高級軍官,淪落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草原馬匪。
“那他父親是怎麽回事?還有,您一個月前是不是去找過巴圖爾珲台吉?”馬程峰又問他。
“哼,别提了,巴圖爾這個老狐狸,若不是他,我哪裏會落到如此境地呀!他騙了我!”
“騙了您?不能吧?我們昨日也路過他府上,若不是我想法子攔住了鬼差,他早就一命嗚呼了,而且,據我了解,台吉府那邊這麽多年來一直跟董家有生意往來呀?”
“小子,江湖事你不懂,現在混江湖靠的不是本領,而是這兒……”董三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老東西給我演了一場大戲,我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錯信了他!算了,不提他了。說說你吧。”
馬程峰一直是董三立最器重之人,在他眼中,馬程峰是未來鬼手賊王的接班人,是自己外孫最得力的幫手。老爺子看人很準,果然,馬程峰步入江湖這才不到兩年的功夫,已經靠着自己的本領打出一片天地,做了一方枭雄。
“我?我挺好的,隻要您外孫子不去找我麻煩,我就燒高香了。”
“呵呵……孩子,年輕人總是喜歡在外邊支把支把,這沒錯,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呢?我年輕時候也跟你一樣,總是不服管教,覺得自己的力量可以把天捅破了,可到頭來又怎麽樣啊?一個人出門在外心中念的還是家!”董三立都到這時候了,還是想安撫馬程峰,勸他懸崖勒馬。
“是,您老教訓的是,如果在外邊野累了,我就回去。”他還能說什麽?董三立是他最尊敬的人,自然不好博了面子。
“熱河那邊一切照舊,我也聽大海他們總提起你,看來你在那邊吃的開,混的不錯。沒事,别着急,有機會我還是想讓你回去提領熱河群雄的。這漠北的飯可是不如熱河的滿漢全席香吧?”
小曼一聽,這老頭是要給馬程峰洗腦啊,他們難得的現在過幾天消停日子,若是馬程峰信了他的鬼話真回去了,估計無雙都能玩死他!
“老爺子,夜深了,也差不多該休息了,您老身體重要,咱明兒再詳聊?”小曼攙着老爺子,把他扶到了床上。
“呵呵……還是常五妹懂得疼人啊,我要是有這麽個外孫媳婦兒該多好,哼,我那不争氣的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在外邊胡搞!哎喲!他要是有你半分本事,我也不至于這般歲數還在外邊四處奔波爲他打天下了。”董三立可能是真喝多了。以前他可從不在外人面前說外孫子的不是。當然了,這可能也是故意說給馬程峰聽的。
夜半,小村中除了那幾個首領還在哼唱着飲酒歌劃拳外,什麽動靜都沒有了。門口的守衛坐在地上,拄着槍正在偷懶。馬程峰站在門前,眼中射出幽綠色的光芒,死死盯着門縫外尋找着機會。
他發現,這小村到了午夜後,竟然起霧了,這霧氣就跟他們白天尋找蝰龍時遇到的一樣。這霧來的不明不白,看來村中還有其他高手,要不然,光憑他們這幾杆槍想困住董三立這樣的高手不可能!
“我得想辦法出去撒嘛一圈,你留下照顧老爺子。”
“那你千萬當心,别出手暴露自己!”小曼囑咐他說。
馬程峰捂着肚子,推開門,一臉苦相,裝作自己鬧肚子,叽裏咕噜地說了一大通,門外的守衛一臉的不耐煩。
可匪首吩咐了,要善待這幾個人質,他們可都是有錢的主呀!
兩個壯漢一前一後,押解着馬程峰,朝屋後的一處簡易茅房走去。這裏已經是村後了,後邊又是一片廣闊的草原,但這裏并沒有被重兵把守,相反,一個人影都不見。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