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拉笑說:“小曼你就别勸他了,你自己家男人什麽樣你不清楚嗎?咱倆現在能做的就是幫他趕緊找到董三立,其他的,聽天由命吧!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邊,土爾扈特人可不是好惹的!他們是握把錫的後代!”
汽車開了足足兩天兩夜才到達額濟納。
馬程峰出師不利,還沒等進額濟納鎮子裏呢,就被當地人給攔了下來。人家也沒爲難他們,隻是例行檢查,不允許外來車輛進入小鎮,更加不允許有人帶槍進去!好在馬程峰他們都不喜歡用槍,要不然真在他們車上搜出來槍,那事兒可就大了。
額濟納說大也不大,但鎮子外邊卻是廣闊的青草地,大多數牧民都生活在鎮外,以放牧爲生。順着額濟納再往北走就是境外烏蘭了,那邊的情況更加複雜,而且有軍隊把守,一般人根本過不去。
這裏雖然民風彪悍,不過治安情況很好,馬程峰帶着兩個姑娘進入小鎮也不見有人跟蹤。
想在這麽大的區域内找一個大活人那可就要考驗他踩盤子的本事了。在江湖上行走,每到一地,如果你想踩盤子,那就必須要去當地的小酒館。這裏魚龍混雜,什麽人都能見到。
馬程峰帶着兩個小美人,往酒館角落裏一坐,要了兩盤手撕羊肉,又要了一壺酒。小酒館不大,但極具民族風,是個較大的蒙古包搭建而成。酒館裏的醉鬼門一邊哼唱着本民族的歌謠,一邊豪邁地暢飲,這群人是這能喝呀,人家喝酒用杯子,隻論大杯小杯之分,他們倒好,直接對着酒壇子吹!那可都是四十多度的白酒呀!說幹就給幹了!看的馬程峰都直皺眉頭。
“老闆,你這小酒館生意不錯呀?一天賺不少錢吧?”卡修拉主動與酒館老闆攀談起來。
卡修拉懂得北方少數民族的八種語言,要是沒有他在身邊,馬程峰都沒法交流。
酒館老闆笑說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來的,最近呀,我們鎮子可是出了大事,現在來自全國各地的能人異士全都在我們額濟納呢!
“哦?看來我們兄妹三人還真來對了呢?您快說說有什麽熱鬧?”
他說,我們的巴圖爾珲台吉正在過八十大壽!
“珲台吉?恕妹妹我孤陋寡聞了,都什麽年頭了,還有珲台吉嗎?”
“當然了,這裏不比你們内地,我們土爾扈特人隻認舊禮!”說完,老闆端着酒又去伺候旁邊桌的客人了。
“卡修拉,我隻聽說過台吉,台吉不是蒙人古時候的官位嗎?什麽叫珲台吉呀?”程峰别的沒聽明白,但珲台吉這個發音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明清兩代,蒙區草原上,那些有功加爵的貴族被稱作台吉。台吉可有實權,一個漢王統治一片大草原,他下邊最多也就有五六個台吉。而珲台吉就更厲害了,珲台吉世襲罔替制!子孫後代都會繼承下來先祖的王權。
“這位巴圖爾珲台吉應該是額濟納的掌權者,在土爾扈特人的習俗中,80大壽是要連續過一個月的,我覺得老爺子離奇失蹤會不會與此有關?”
“帶禮物了嗎?咱們一會兒去碰碰運氣,不過這身可不行,太招風!估計這裏不太喜歡漢人!”馬程峰喝了幾口酒,帶着兩個姑娘就上了街。
額濟納街上賣的都是當地特産,拿這些東西做壽禮顯然不合适。剛好馬程峰他們上次在東女國皇宮裏帶出來一雙金筷子,馬程峰覺得這雙筷子做的挺精緻就送給了常小曼。
“要不就它吧!别的咱也拿不出手!”小曼道。
至于衣着打扮嘛,就更不愁了。他們是從西邊漠北來的,車裏特意準備了一身極具西亞阿拉伯風情的長袍,再圍上頭巾,隻露出眼睛,就算是遇到熟人了也認不出他們來。
巴圖爾珲台吉府邸坐落在小鎮正北方,純粹的蒙族建築方格。這大套院,好生氣派。天剛黑下來,府外就變得車水馬龍,來自全國各地以及M國的貴賓,攜家帶口抱着賀禮,幾乎都踏破了門檻了!可巴圖爾珲台吉請的都是跟自己有些私交的朋友,人家都有拜帖!馬程峰他們站在門口看了半天,也沒敢進去。
“你倆現在這兒等下我啊!我去去就來。”馬程峰臉上蒙着頭巾,轉身消失在了暗巷中。
過了也就是十分鍾吧,他手裏拿着張拜帖,洋洋得意地回來了。
“你……你這哪弄的呀?”卡修拉都看傻眼了。
“呵呵……你忘了哥們是幹啥的了?這可難不倒我!”敢情是他偷的。
這老台吉可是額濟納的大人物,他的珲台吉是從祖輩上繼承下來的,這麽過年下來,權利也是越來越大,他的勢力幾乎遍布蒙區,哪怕是M國的軍政大員都要給他個面子。
台吉府前賓客絡繹不絕,一看這老台吉也是願意廣交天下友的人,請來的賓客也是五花八門,更有甚者,穿戳衣衫褴褛,眼看就是要飯花子,人家照樣也有請帖。
不過看門的很嚴,不管你是什麽身份,隻要沒有請帖,一概攔在門口不許進。
馬程峰三人,穿着阿拉伯長袍,圍着頭巾把請帖抵給了門童,但每張請帖都對應一個人,門童立刻就有點懷疑他們的身份了。
因爲來的貴客大多數都是内地人,所以門童也用普通話與大夥交流。
“敢問這位貴客是從何而來呀?”人家的語氣還是很客套的。
常小曼趕緊伸手奪過請帖,生怕他翻過去看到扉頁上的名字。
“放肆!你是在懷疑我們的身份嗎?我們不遠萬裏,從中東那邊過來參加台吉大人的壽禮,你們這些看門狗這是什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