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細胞要是壞死了,他就成傻小子了。”
“哦……傻不傻我都是他的女人!不過……不過程峰最惜的是他那雙鬼瞳,如果他醒了知道自己瞎了,肯定會傷心的!那樣他就看不到小狸多漂亮了!我買了好多好多齊X小短裙等着穿給他看呢!”
“眼睛是吧?放心放心,别難過,爺爺這就去給你找個眼科大夫,隻要他能醫好程峰的眼睛,要多少錢我給多少錢!”馬老二說完就挂上了電話。
到底是血親骨肉,别看平時這祖孫倆見面就掐架,可他始終是自己的孫子,老馬家就這麽一條根兒了,當爺爺的豈能不管?馬老二爲了孫子的眼睛的事可是傷心了,幾日來不停地在哈市和寬城子之間奔波。後來,經一位江湖朋友介紹,認識了一個俄國眼科專家。
可人家是專家,哪能爲你一個人大老遠地往漠北跑一趟啊?爲此,馬老二是真舍得花錢,那年頭一出手就是十萬塊錢!那是啥概念呀?普通的醫生恐怕按照那時候的工資水平,一個字也掙不了這麽多。
他辦事很效率,自己身爲盜門第一高手,不便再來見孫子,又怕這位俄國專家拿了錢不辦事,特意派了兩個小喽啰,一路護送着老毛子,不遠四千裏地跑到了西域。
俄國專家已經看過了馬程峰的情況,不出所料,馬程峰這雙眼睛是沒救了。找誰都沒用。
“醫生,他……他真的會瞎嗎?”辦公室裏,胡小狸問那個俄國眼科專家。
“對不起,我是醫生,我有我的職業操守,不能因爲馬二爺給了我錢我就不說實話。美麗的姑娘不要難過了,就算他真的看不見,也并不影響他對你的愛呀?你這麽美,美的就像林中的小精靈!上帝,如果我有你這麽可愛的孫女,我絕不會不遠萬裏來中國工作。”這老毛子就是比咱們中國人懂得浪漫,開口閉口把胡小狸誇的都不好意思了。
“可……可我隻想讓他睜開眼睛,這雙眼睛對他真的很重要,醫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對不起!他的眼角膜已經脫落了,跟瞎子沒有什麽分别!”
胡小狸聽不懂專業術語,咔吧咔吧眼睛聽的直愣。
身邊那兩個從關東來的壯漢趕緊給她解釋,說就好比是一個瘸子,醫生也想醫好他,可他的腳丫子都被砍了,就算有仙術也無法讓他站起來呀?
“哦,你這麽說我就懂了,如果有了這個什麽膜,就能讓程峰恢複視力對嗎?”
俄國人說:“理論上是這樣的,眼角膜更換手術在國際上已經廣泛使用了,是個很簡單的小手術。不過,我來中國工作已經七八年了,咱們中國人還沒有這樣的意識,他們認爲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就算是死,也不會捐獻自己的眼角膜給有用的人。我知道你們有錢,可以去歐美黑市買,但歐美人的體質與咱們東亞人不同,是不能完美融合的,所以……”
胡小狸聽了半天,總算是聽明白了。
“那如果是女人的眼角膜可以給他換嗎?”
老毛子說:“可以!沒有問題!可必須是鮮活的!最好是我這邊動手術把眼角膜摘下來,那邊就趕緊爲他換上。”
“好!你等我!不許走!”胡小狸轉身就往馬程峰的病房跑。
病房裏,常小曼正在給馬程峰喂水,見胡小狸風風火火地推門跑了進來,就問她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姐姐,我可能要離開幾天,你替我好好照顧程峰。”
“你能去哪?在西域你也不認識其他朋友,你可不許瞎跑啊!程峰醒了見不到你肯定要着急!”
“對了,明天有個黃頭發的醫生要來給程峰治眼睛,他是馬二爺請來的,醫術不錯!”
“哎?你……你還沒說要去哪呢?去幾天啊?哎?小狸?小狸?”等常小曼反應過來追出去,小狸早已不見影蹤。
那片虛無的空間中,一條黑龍在半空中盤旋着,它口吐仙氣,仙氣萦繞在馬程峰,他的靈魂正在逐漸複蘇。他這個狀态已經半個多月了,今日,情況終于好轉,那片虛無的空間中重新萌生了綠意,芬芳的花朵重新綻放開來,山川中的溪水也再度流淌而下。
“恩公?恩公?”眼中的女鬼一聲聲呼喚着他。
“額……頭疼,小曼,别鬧,讓我再睡會兒。”
“恩公,你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你的靈魂将永遠被封印在這個世界中。”女鬼湊近,在他臉上悠悠地吹了一股涼氣。
馬程峰打了個哆嗦,慢慢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片漆黑,隻聽到那女鬼的聲音,卻看不到她在哪裏。奇怪,鬼瞳中應該是一片生機盎然之景才對?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的靈魂沉睡之後,鬼瞳也随之沉睡了嗎?好黑呀!”
“不,不是鬼瞳沉睡了,而是恩公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女鬼溫柔的伸出手,**着他的雙眼,他的眼睛毫無知覺。
“我瞎了對嗎?我的鬼瞳沒了?”其實他早該知道的,但卻不死心,鬼瞳是他在江湖上賴以生存的關鍵,多少次都幫他化險爲夷。
“不會的,不會的,你摸摸看?奴婢還好好的在這兒呢,這說明鬼瞳的力量并沒有枯竭呀?”
馬程峰支撐着身子從地上坐了起來,漸漸的,身體暖了過來,他試着調息,體内真氣沒有散,很快的,真氣流入血管,順着血管彙入身體每一個角落。但他還是無法從鬼瞳的世界中蘇醒過來。
“恩公别急,你的靈魂受到了重創,需要調養些時日,不過恩公大可放心,你天賦異禀,恢複的肯定比常人快!”女鬼在小溪裏捧起一汪水,喂到了他嘴裏說道。
幸好他有一雙鬼瞳,換做其他人,早就沒命了!
他的靈魂在鬼瞳中蘇醒後,這樣的狀态又維持了大概兩天的時間,他也不知道那是白天還是晚上,突然就覺得自己的上下眼皮正在跳動,那種感覺冰冰涼涼的,好像敷上了一層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