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寬城子這麽多年也接受了現代教育,私下找過醫生給自己的基因做了個DNA檢查。檢查報告出乎意料,卡修拉竟然擁有歐洲希臘人的血統。也正因爲如此,她才堅信,阿爾達吉普賽人與一千年前大漠中出現的艾美拉女王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什麽?你是說……你們阿爾達部落就是艾美拉女王的後人?既然是血親,爲何你們身上也會出現被詛咒的眼球胎記呢?”
卡修拉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之所以想去尋找紮格拉瑪山,也是因爲想了解我們阿爾大人的身世。”
“哎!”他歎了口氣。“看來天底下苦命的人不止我一個喲!這樣也好,一群苦命的孩子組成了一個新的大家庭。”
“前提是,咱們必須在塔克拉瑪幹紮穩腳跟!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随便!我随時恭候!哼!”提到無雙,馬程峰一臉的不屑。
“如果他們董家遇到麻煩,你還會念及你爺爺的情面去幫他們嗎?”
“去他大爺的!幫個屁!他想把我趕緊殺絕!我還幫他?我馬程峰沒賤到那份上!”
卡修拉不再言語了,一路上一直低着頭。
吉普賽人都是蔔算師。但這裏是中原,迷信的老百姓更願意相信傳統的風水師,或者民間的那些大仙兒們。吉普賽人手中的水晶球和塔羅牌,一直被人當做是一種幻術。
當初卡修拉離開無雙之前,曾給無雙偷偷給無雙蔔了一卦。他讓無雙屏氣凝神,選了一張塔羅牌。
無雙隻當是一場遊戲,也沒多想,随手從二十二張塔羅牌中抽出來一張上邊畫有大轉盤的。
卡修拉看了後皺了下眉頭,這張牌叫“命運之輪”。意爲輪回!
“什麽意思?”
“風水輪流轉好運轉爲厄運,厄運則會轉爲好運。盜門董家一直在江湖上順風順水慣了,怕是要出大事了!”卡修拉淡淡地說道。
“不能吧?董三立身邊的神算子不少,連他們都沒說什麽呢……你……你???你這個靠譜嗎?”
卡修拉呆在無雙身邊都好幾年了,盜門董家什麽情況她比任何人都有發言權。盜門中的高手的确不少,不過到了如今歲月,江湖已不再是舊年月的江湖了。現在這個年代拼的不是武力而是頭腦。有些有本事的老賊們早已金盆洗手幹上了正經生意。留在董三立身邊的人有本事的,多半也是溜須拍馬。就算看出什麽來,也不敢直接道出,生怕惹來殺身之禍。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反水?不能吧,關東地頭上應該沒人有這個實力。”馬程峰說。
“我也不知道危險來自于何方,你爺爺現在正在忙着爲董三立收拾黑省殘局,馬瞎子被安排去了華東,如果寬城子那邊出事,根本沒有明白人在他身邊照應,我是擔心……”
“呵呵……看來你心裏還是有他!别的我不敢說,我與無雙之間的個人恩怨暫時放在一邊不談。隻要我爺爺身在董家一日,如果遇到難事,但凡我能幫的上忙的,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滿意了吧?”
别看卡修拉表面上風騷,可沒想到她對無雙這個負心漢還是如此癡情。這樣的女人打着燈籠都找不着,失去卡修拉,是少魁爺無雙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吉普賽人的忠誠遠遠比漢人更加可靠,常小曼爲了争取卡修拉付出的大家不少,但現在看來,值得!
他倆騎着駱駝又走了幾個鍾頭,翻過幾個大沙丘後,前邊就見沙子竟變成了血紅色。
“嗯,差不多要到了,跟傳說中一樣!”
“紅色的沙子?那井下的水還能喝嗎?”馬程峰有些疑惑。
“相傳,這些紅色的沙子是被途徑此地的人和動物的鮮血所染紅的,由此可見那守衛聖井的怪物到底有多可怕了吧?”卡修拉縱身從駱駝背上跳下來說道。
“你竟扯淡,這麽大一片沙子,都染紅了,那是死了多少人啊?”馬程峰跟着她也跳下了駱駝背,剛一蹦下來,腳底下的沙子裏好像踩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發出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響。仔細一看,沙子地下竟然是一具駱駝屍骨。
不僅如此,附近沙子底下全都是白骨累累,有動物的,有人的,簡直屍骨成山。
他吞了口唾沫。“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
所有屍骨保存的都很完整,骨頭幾乎都沒有被折損的迹象,看來這怪物隻是把獵物咬死,并沒有啃食獵物的屍體。所有屍骨都慘白慘白的,也沒有出現死前中毒的迹象。這家夥沒有尖牙利齒,沒有毒液,是怎麽捕獵的呢?
浩瀚的大漠中,時而刮來一股股沙風,前方紅色沙漠中什麽都沒有,沒人知道那怪物到底躲藏在哪裏。二人一前一後,背靠着背,手裏拿着槍一步步朝前挪着。
二人走入那片紅色沙海,沙風襲來,吹的腳下紅色沙土卷起了一個小旋風,圍着二人不停地打轉。
走上沙丘,放眼望去,傳說中的聖井就在下邊不遠處了。這口聖井的位置十分古怪,四面八方都是沙丘,大漠中風沙如此之大,刮了上千年竟然還沒有把它填死,也是一種奇迹了。
聖井四周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死一般的沉靜。
“那玩應不會是藏在沙子底下吧?”馬程峰小聲問她。
“噓!”卡修拉示意他收聲,從背後把那顆水晶球拿了出來,細滑的小手輕輕拂過水晶球,渾濁的水晶球中立刻隐現出了一團黑霧,但除了黑霧外什麽都看不見。
“這是妖氣嗎?”馬程峰問。
卡修拉囑咐他說:“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當心,水晶球已經感受到了那怪物的氣息,它就藏在附近!”
馬程峰聽罷,第一反應就是低頭朝腳下瞅,腳下表面是一層血紅色的沙子,再往下就是堆積成山的屍骨,也沒感覺到有其他活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