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曼問她說:“他們都是你的家人?阿爾達吉普賽人?”
卡修拉淡淡一笑:“不,我的家人隻有你們!卡修拉永遠都不會忘記!我想是時候送一份大禮給我的親人了!”說罷,她拍了拍巴掌,一衆壯漢從人群中把楚天月推搡了出來,楚天月早已被五花大綁。她那上百号卸嶺力士,全軍覆沒,隻剩下她一個活口。
“卡修拉!!!有種你殺了我!!!”楚天月沖她大喊着,哪裏還有半點研究生的斯文,俨然是潑婦罵街。
卡修拉笑說:“搬山道人,我殺你彈指之間,不過你的生死還是要由程峰他們決定,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立刻下跪忏悔!”
這幾天,一路上馬程峰就發現一隻有蒼鷹盤旋,開始時候他還沒當回事,以爲這些鷹跟秃鹫是一夥的,都在等待他們渴死在大漠中,好吃他們的屍體。現在看來,這些雄鷹都是阿爾達人眼線,自從他們到達所謂的“龜茲烏壘”就沒有逃出人家的掌控。
卡修拉也并沒有再欺騙過大家,她的身份确是阿爾達部落的聖女。自從卡修拉離開阿爾達,部落中便再無女嬰降生,阿訇一直在等待她回家。阿爾達人因爲聖女離開,飽受折磨,這麽多年下來,部族人口從五百多号人,銳減到了二百多人。大多數同胞都死在了雪山那邊的沙漠中,風沙和逐漸惡劣的環境奪去了他們的生命。
卡修拉這麽多年來也一直跟族人有聯系。年輕的女孩都渴望愛情,向往着愛人的懷抱。但卡修拉現在長大了,越來越思念自己的家鄉,可她沒法離開無雙,因爲她早已跟無雙簽訂了血契,作爲吉普賽人,她不能背叛自己的血契。所以後來才會出現她出賣馬程峰他們換去人身自由的一幕。
阿爾達部落裏的阿訇年事已高,時日無多,一直在苦苦等待聖女回歸。她終于回來了,終于回到了生養她的故鄉,故鄉将重新接納它的女王,卡修拉!
“楚姐姐,告訴我,爲什麽?”馬程峰俯身下去,擡起她的下巴質問道。
“沒有爲什麽,隻因我是搬山一脈最後的傳人!”
“說好了我們一起去尋找紮格拉馬山的?你出爾反爾,奪走艾美拉之眼!你對得起程峰的信任嗎?”小曼一直不喜歡眼鏡妹,此番更是咄咄逼人。
楚天月仰着頭說:“正是因爲我們彼此的信任,我就更不能讓你們爲我白白送命!先祖留下的債就讓我一個人去償還吧!”
“她說的沒錯,沒有人可以活着從紮格拉馬山中走出來。他們搬山道人當初絕非是深受詛咒逃離紮格拉馬山,而是被艾美拉女王驅逐出來的,因爲搬山道人知道艾美拉女王的一個天大的秘密!對吧楚天月?”卡修拉暧昧地摟着她的肩膀問道。
“你……你……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呵呵……你還記得楚教授嗎?你父親楚教授應該也是個考古學家吧?隻不過他當初年僅三十歲就一命嗚呼了。這麽多年來你也曾試着尋找過他的遺體,可卻都無功而返。”卡修拉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個泛黃的日記本。日記本扉頁上的簽名,正是楚天凱!
“你?這是我父親留下的?”
卡修拉一擺手,立刻有人爲楚天月松綁。身邊這麽多絕頂高手,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難飛。
楚天月顫抖着雙手,打開了父親留下的日記本,日記本上記載的都是搬山道人祖輩留下的秘密。她把日記本捧在胸口處,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楚教授是死在去往紮格拉馬山路上的,是我們阿爾大人發現了他的屍體,想去看看他嗎?”卡修拉臉上依舊挂着笑意。“但你必須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告訴我們!”
在場所有人好像都知道這事,唯獨馬程峰和小曼蒙在鼓裏,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她們誰的話可信了。
這片浩瀚的絲網沙漠不僅埋葬了楚教授一個人,無數代搬山道人都倒在了回歸故土的路上,有的是在大漠裏,有的是在雪山裏,有的則倒在了紮格拉馬山下。自從一千年前他們離開故鄉開始,就應該知道會是這樣的下場。
阿爾大人帶着大夥穿越布蒙雪山,雪山下有一個山洞,山洞的另一端連接着布蒙雪山後的那片大漠。别看同樣也是塔克拉瑪幹沙漠,但隻隔了一道雪山,一個是人間,一個是地獄。
山的另一邊,天氣更加惡劣,條件更加艱苦,風沙更加猛烈。
阿爾達人的部落就建在雪山腳下,這是一個原始部落,部落裏沒有房屋,人們都居住在大篷車中,每一個大篷車前都挂着一盞燈籠,大篷車外挂着他們晾曬的吃食。
部落已經十分蕭條了,一半以上的大篷車無人居住,洋娃娃,木偶,小醜帽子,以及他們賴以生存的那些雜耍玩應,全都雜亂無章地散落在部落中。看得出,他們的日子不好過,族人們做好了随時遷往内地的準備。
留守在部落中的都是些老少福如,他們跟卡修拉一樣,擁有一雙湛藍色的大眼睛,他們躲在大篷車中,偷偷趴在窗簾内露出藍色眼睛窺探着這群闖入者。
馬程峰把自己帶來的駝隊安排在了緊挨阿爾達部的一個山谷中,他和小曼則跟着卡修拉進入了這神奇的部落。
“到了,這裏就是我家。”卡修拉指着左手旁一個大篷車說道。
“挺溫馨的。”小曼随手從大篷車上拿起了一個洋娃娃玩具說道。
因爲卡修拉身份的特殊性,别看她已經不再部族中生活了,但族人們相信,始終有一天聖女會回來拯救他們的。所以,她住過的大篷車,這麽多年一直有人幫着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