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你看要不要把其他人叫醒?”
“不用,你去把卡修拉叫來吧,不要驚動其他人,大家這幾天連續趕路累壞了,還是睡個安穩覺吧,另外你吩咐下去,每個帳篷左右都給我點上火。”
手下人很聽話,立刻按照他的吩咐下去辦。
看這人的死相很可能是被生活在沙漠中的某種吸血動物所殺。但這麽多天來,他們除了偶爾見到大漠中的野駱駝外,剩下的活物就是飛在半空中尋找動物死屍吃的秃鹫了。除此之外,大漠中還有沙兔,沙狐,以及蜥蜴等動物。卻也沒聽說過有專門吸人血爲生的動物呀?
再說了,那東西能一口氣把一個大活人體内所有血都給吸幹了,那它的個頭可不小!
不多時,卡修拉披着性感睡衣跑了過來,她遠遠的就看到了地上倒着的這具屍體,也是一臉的驚色。
“血被吸幹了?”卡修拉問他們。
“我正要問你,塔克拉瑪幹中有這種動物嗎?”
“你倆先讓開。”卡修拉讓他倆退後,與屍體保持安全距離。她則附身下來,順着屍體脖子上出現的小孔慢慢往下尋找。
她拔掉屍體的外衣,發現沿着那個小孔再往下,一直到屍體小腹部,皮下好像延伸着一條凸起的血管。但正常人這個部位上絕對不會有血管。
“這是什麽?”常小曼爲她打着手電問。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東西應該被稱作沙地龍。沙地龍是一種極爲罕見的血食動物,白天的時候它會藏在厚厚的沙子地下維持自己的體溫,等到了晚上就會悄悄在沙子下遊走尋找獵物。”卡修拉解釋說。
“啥?沙地龍?我光聽說過東北興安嶺極寒地帶生活着雪地龍,那雪地龍是稀有的藥材,是憋寶人眼中的天靈地寶,怎麽?沙地龍跟它是近親?也是一種變異的大蚯蚓嗎?”
卡修拉對中原文化不太了解,隻能附和他說:“你若非這麽理解,倒也沒錯,不過,這種東西極具攻擊性,它的肚子永遠填不滿,體型越吃越大,能活七八十年。”
小曼又問她,這次事件是不是屬于意外,這深更半夜的,如果沒有太大危險,就暫時不要向大家宣布噩耗,要不然會讓大家人心惶惶。
“不,我還沒有說完,小時候我聽阿訇說過,沙地龍可是群居的。咱們把營地紮在這裏很危險,腳下很可能就是沙地龍的巢穴,最好趕緊離開!”她一邊說,一邊從頭頂長發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嗖地下,手起刀落,挑開了屍體腹部皮下的那條“血管”。馬程峰看的真切,隻見一條猶如人手臂那麽長的紅嘟嘟肉蛆從屍體皮下跳了出來。那家夥腦袋前邊是原形的口,口中雖然沒有尖牙利齒,但卻有一條又長又細的舌頭,估計就是靠這根舌頭去吸食人的血漿的。
那家夥身體十分柔軟,身體已經被撐的鼓鼓的了,跳出來後,依舊伸展開來張開嘴,吐出舌頭朝着卡修拉白暫的脖子添了過來。卡修拉腦袋一歪,右手小刀攔腰把它斬斷。
嘩啦啦……血紅色的粘稠液體全都從它體内流淌而出,瞬間,它那充滿彈性的身體再度萎靡了下嘴,最後隻變成了人食指那麽小。
“快走!叫他們所有人都點着火把,這東西怕熱!”卡修拉大喊。
馬程峰一看這架勢也不敢托大,趕緊敲響銅鑼,把所有人都叫醒,吩咐大夥收拾行裝和辎重,連夜趕路,離開這個鬼地方。
大家人人臉上露出驚恐之色,立刻點起火把,把辎重搭上駝背。
“峰哥,又……又少了兩個兄弟?”
營地其他兩個方向,再度多了兩具幹屍。馬程峰也沒料到,在大漠中安營紮寨還有這麽多講究,稍一個不留神竟然就讓他折了三個兄弟。
“大家快上駱駝!走嘞!”衆人誰也沒見過這種可怕的怪物,都吓壞了,哪裏還有方向感呀?前邊的駱駝走到哪,後邊人就跟到哪,猶如丢盔卸甲的逃兵。
好在損失并不大,發現的也夠及時,幸好卡修拉了解當地的環境,要不然沒準明兒早上誰也不用睜眼睛了。很快的,駝隊從這片危險區域逃了出來,踏着月色繼續朝着大漠盡頭前行。
駝隊殿後的是卡修拉和楚天月,不知爲何,這兩個姑娘彼此之間可能是有成見,一路上除非是重要事情,否則絕不會開口跟對方多說半個字。
“卡修拉?你剛才說那種吸血的怪物叫什麽?”楚天月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此時,二人距離駝隊已經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誰也聽不到她們的對話。
“沙地龍啊?怎麽了?”
“呵呵……”楚天月冷笑着。“這話程峰信嗎?”
“你什麽意思?”卡修拉勒住缰繩,怒目瞪着她。
“我就是搞考古的,雖然我沒親自來過塔克拉瑪幹,但是,我的師兄們,我的老師們卻也會時常來這裏發掘西域古城的遺迹,怎麽從來沒聽他們提起過呀?”
“西域大漠中有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你們是考古學家,又不是生物學家。”
楚天月推了推鼻梁上的寬邊眼鏡,淡淡的笑了笑。“呵呵……是嗎?可據我所知,那種東西應該叫西域血蛭吧?這種蟲子以前曾被認爲早已絕迹人間,直到上個世紀末,一個歐洲小城爆發了怪病,人們被不知名的毒蚊子所咬傷,毒液瞬間就會侵蝕到患者髒器,想活命,就要第一時間把體内的毒血吸幹。剛巧,那座歐洲小城内有一個吉普賽女巫,那女巫爲了救人,取出了養在瓶子裏的幾隻西域血蛭,血蛭一邊爲患者吸取體内的毒血,那邊,醫生一邊爲患者體内注入新鮮血液,這才救活了成千上萬的人。當時這個報道可是上了報紙頭條的!”
“哼!楚天月,你的記憶真好!怎麽,你們考古學家都這麽關注全球各地的趣聞嗎?”卡修拉輕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