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瑪幹裏有野生駱駝本不是什麽怪事。但這些駱駝的腳印陷的很深,甚至比他們這兩頭駱駝的腳印還要深,很明顯,它們身上有負重!
馬程峰翻身跳下。“噓!就在前邊,當心!”
這個季節能出現在大漠中的不可能是探險者或者科考人員,塔克拉瑪幹沙漠中埋藏着無窮無盡的珍寶,是盜墓賊最喜歡光顧的寶藏。
“特麽的那小娘們怎麽跑這麽快呀?都追兩天了,還不見蹤影?”一片殘壁後,傳來一個漢子粗狂的聲音。
又一個說:“大哥,咱帶的水可是要喝光了,若是還追不上就必須返回,爲了這點玩應把命扔在這兒可不值呀!”
“你們倆也就這點出息了,咱們四頭駱駝,帶的全都是水,那小娘們隻騎了一頭小毛驢,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之時,一會兒歇夠了繼續追!特奶奶的!今兒咱要抓不住她,就算回去了,也都得沒命!”
“大哥,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呀,爲了這點傭金不值得吧?”
“都别特麽廢話!老子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們知道咱們的金主是誰嗎?爲誰做事嗎?”
“哪有什麽金主啊?咱不就是揭了閻羅壁的懸賞令嗎?哎喲,這種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哥三拍拍屁股趕緊閃吧!”其中一個已經無法忍受大漠中的惡劣環境,滿腹牢騷。
“去你X的!再特麽哔哔老子一槍崩了你!”首領大怒,上去就是一拳,打的那人鼻孔竄血。
馬程峰藏在這塊殘壁後,側臉觀察,發現這些人不僅說的都是東北話,而且穿着相對單薄,他們雖然帶了許多水,不過卻沒有做好充足準備,除了水和吃的,駱駝身上就再沒别的了。另外,這三個家夥腰間都别着槍。聽話裏意思,肯定是來追卡修拉的。
馬程峰朝小曼使了個眼色,然後用手勢比劃,示意他從後邊包抄過去。
“我告訴你倆,都别想跑路,主子不會放過咱們的,不成功便成仁!行了,别特麽吃了,快走!”
爲首那漢子扔掉煙頭,翻身上了駱駝,屁股都還沒等坐熱乎呢,突然,一道黑影嗖地下蹿了出來,他隻覺得胸口一陣悶疼,就已然被黑衣人從駱駝背上踹下來了。
“特麽的,兄弟們弄死……弄……”
“别動!再動我弄死你!”鋒利的七星刃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馬程峰站在他身後,以他做擋箭牌,冷冷地說道。
“哎呀……别介,哥們,咱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聽口音也是東北那嘎達的吧?唉呀媽呀,老鄉!這不是誤會嗎?快松開,有話好商量,是不是渴了?哥們那有水?都别愣着呀?趕緊給這位大哥倒水,上煙!”他吓壞了,那把冰冷的匕首已然劃破了自己的皮膚,鮮血不停地往下淌。
這三位都是江湖上的雇傭兵,拿人錢财與人消災,江湖上這等人最爲狡猾,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馬程峰看的清楚,他們一個假意要給自己去拿水,另一個則趁機摸出手槍悄悄繞到自己的身後。
“啊!!!!”一聲凄慘的嚎叫,隻見那個要耍花樣,繞到程峰身後的漢子被突襲而來的常小曼死死按住了胳膊,小曼力大無窮,這一下子就把他的胳膊給生生拽掉環了。他手裏的槍也掉了,疼的捂着胳膊痛苦地在沙子上翻滾哀嚎。
“媽呀!好漢……好漢饒命……饒命呀!”另一個哪裏已然被吓破了膽,咕咚一聲跪倒在地苦苦求饒。
小曼給他們三繳了械,逼問道:“你們是何人?來塔克拉瑪幹又是做什麽的?說!”
“女俠好說,我們哥三是遼西蒼井山的,前幾日在常勝山上想找點活計,就揭了懸賞令……”他們是一點出息也沒有,直接道出實言。
閻羅壁上的懸賞令張貼了卡修拉的畫像,是四顆骷髅頭的,相對而言這趟買賣難度頗高。他們撕下懸賞令後,見到了一個蒙面人,蒙面人告訴他們卡修拉的行蹤,并說,必須在半個月内把她帶回來,要活的!
“你們姓孟吧?”這三位在江湖上其實名号沒那麽響亮,但也巧了,馬程峰也是遼西人。遼西地面上這幾号人物他都有耳聞。不過,跟陰陽鬼盜馬程峰比起來,這三位就是小蝦米了。連去熱河見他的資格都沒有。
“大哥您既然認得我們,咱肯定是一條道上的了?有話好商量,您要是瞧上了這筆買賣,那我們哥三退出還不行嗎?”
“呵呵……來,你轉頭過來瞧瞧我是誰?”馬程峰冷笑道。
馬程峰收起七星刃,把他瑟瑟發抖的身體扳了過來。雖然他沒有資格去見馬程峰,但程峰手中的七星刃就是他身份的象征,已然名震江湖。
“啊?馬……馬程峰?你是陰陽鬼盜馬程峰?”那人當場就吓尿了。馬程峰在東北江湖上的名頭太響亮了,連盜門少魁爺無雙都敢得罪,還有什麽事是他不敢做的?
“峰哥饒命呀!我們就是個跑腿的。”
“我問你,你們找到她的蹤迹了嗎?”馬程峰揪住他的脖領子問道。
他不敢撒謊,說這幾天一直在追尋卡修拉的蹤迹,昨天都已經在大漠中看到小毛驢的影子了,可卻隻有小毛驢不見卡修拉。三人追上去,遭到了卡修拉的伏擊,卡修拉早就覺察到身後有人跟蹤,埋伏在沙土下隻等他們靠近。三人與卡修拉死鬥,雙方誰都沒落到好處,最後他們雖然受了傷,可卻也從小毛驢背上把卡修拉帶的幹糧搶走了。
“就憑你們幾個?還能搶了卡修拉的口糧?呵呵……你們沒病吧?”馬程峰笑着摸了摸他的腦門。
這怎麽可能呢?别說三個人了,就算是三十個人,也未必能近了卡修拉的身。那吉普賽小娘們身法詭異,武功高強,手中一把撲克牌比槍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