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能有十來分鍾後,突然就見不遠處的沙子底下冒出來一個小腦袋,那小家夥賊眉鼠眼地,先是左右看了看,并未見到捕食者後,這才壯着膽子跑了出來。那是一隻小沙鼠,沙鼠個頭比近親耗子大許多。它們生命力頑強,靠啃食沙漠中的植物根莖和小型昆蟲爲食。通常生活在臨近有水源的沙土下。
小沙鼠十分可愛,好似一個毛茸茸的小毛球一樣從下邊爬了出來。他沒自從進入這片大漠一來可就沒吃過葷腥了。
“哎?你倆想不想開葷?”他從身上拿出一枚暗器握于手中,瞄了瞄,距離剛好!
“别打!等等看,它肯定是出來找水喝的!”楚天月按住他說。
小沙鼠一邊朝聖泉方向跑,一邊左顧右盼,尤其是它的頭頂,大漠中食物鏈最頂端就是秃鹫,不過這個季節秃鹫不會來,沙風太大了,就算是秃鹫也難以在這種惡劣天氣飛行捕獵。
那聖泉也不知有沒有傳說中那麽邪乎,不過在這片浩瀚的沙海中能夠千年不枯,也許真的是上蒼的恩賜吧。他們距離聖泉大概有四百多米的距離,都能清晰的看到井口下邊泛着的那層晶瑩純潔的泉水。
小沙鼠賊眉鼠眼地竄了過去,探過小腦袋狂飲不止。喝了大概能有一分鍾,體内儲存夠了足夠的水後,轉身就又要朝洞穴方向跑。
沙沙沙……沙沙……突然,沙土下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三人定睛一瞧,隻見黃沙地下微微凸起一個小沙丘,好似下邊藏着某種不明生物。那家夥正在飛速朝着勝全方向沖去。
沙鼠洞察力驚人,人都能聽到那聲音何況它呢?小家夥反應極快,知道捕獵者正在靠近,撒腿就朝洞穴方向狂奔而去。
能在這種惡劣環境中生存下來的動物,都有兩把刷子,小家夥别看個頭不大,又是小短腿,可在沙地裏奔跑起來,那速度絕不亞于運動員百米沖刺。眨眼間就要沖上沙丘了。但身後,沙土下的那個家夥速度絲毫不減,已經追到沙鼠尾巴了。
“我靠,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應?”馬程峰驚呼。
嘩啦啦……沙土下的掠食者揚起了身體,從沙丘下猛地彈了起來。那竟然是一條渾身長滿銅錢斑的大蟒。大蟒身體滾圓,足有成年人大腿那麽粗,腦袋頂上在雙眼側上方位置好似長了連個腫瘤狀的物質。更爲令三人驚奇的是,這家夥别看長的似蟒蛇,不過身體并不長,這麽粗的一條蟒蛇,通常伸展開來少說也得有三米長了,可這家夥竟然隻有一米左右。
它的體型長的極其滑稽,如果是人的話,那這身材絕對要被笑成“短粗胖”了。
銅錢蟒從沙土下躍出,身體如同箭矢一般俯沖而下,速度快如閃電,眨眼間已經張開血盆大口,把小沙鼠咬在了嘴裏。看的三人目瞪口呆。
沙漠裏有蛇這是盡人皆知的,但沙漠地區的蛇類個頭都不大,而且都是毒蛇。像這家夥的體型絕對屬于異類了。它嘴裏長有四顆鋒利的獠牙,大家原以爲這家夥這麽大的口腔,肯定直接就把沙鼠給吞進去了。卻沒想到,它隻是把沙鼠咬在了嘴裏,沒有要往下吞的意思。
那鋒利的長牙刺入沙鼠體内,很快,小家夥身體哆嗦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銅錢蟒把它咬在嘴裏并沒有往沙子底下帶,而是在原地咬了大概能有兩分鍾的功夫,最後吐了出來。
“我靠!!!這也太特麽狠了吧?”馬程峰看的竟然不自覺地流出了口水。心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把這小沙鼠填了我的肚子呢。
沙鼠的屍體倒在地上,身上一滴血都沒有往出流,它已經被吸幹了。估計這小家夥也隻夠人家塞牙縫的,銅錢蟒吃完後,又悄悄鑽進了沙子下。那片剛才被它頂起來的沙包恢複了平整,肉眼都無法識破它藏身之處。真是天生的伏擊高手。
常小曼看到剛才那驚魂一幕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我的天……幸……幸好剛才咱們沒再往前走了。原來滿地的屍骸都是被這家夥吸了血肉而亡。”
馬程峰問:“天月姐,你見多識廣,這是個什麽怪物呀?也沒聽說過哪一類蟒蛇喜歡吸血的呀?”
楚天月雖然也是第一次來塔克拉瑪幹,不過他老師莫那婁教授年輕時候曾參加過幾次大漠考古發掘。考古學專業上課很有意思,老師很少按照課本上的内容給他們上課,課堂上幾乎都是給他們講述自己一輩子裏的考古發掘案例。這其中,也給他們分享了不少每個地區的人文趣事。
“這應該不是蟒類!應該是塔克拉瑪幹地區特有的一種蚺,叫花斑蚺,花斑蚺生性喜好伏擊,靠吸食動物血爲食。不過近些年來很少見到了,已經瀕臨滅絕,沒想到讓咱給遇到了。”
“呵呵……反正在我眼裏,蛇,蟒,蚺都差不多,你就說它有沒有毒吧?”馬程峰問。
“蚺類基本都是公的有毒,母的無毒,但……但剛才咱們離的太遠了,也無法确認那隻沙鼠是被咬死的,還是中毒而死呀?”
常小曼說剛才我看清了,聖泉邊上那些屍骸,骨骼都是正常被風幹了的白色,并未出現中毒而亡留下的顔色,另外這家夥體型不大,應該是母的。
“哦,隻要無毒那就好辦了,看來咱想取水就必須先把它做了!”馬程峰摩拳擦掌,拽出了七星刃。
“你别魯莽行事,我知道你本領大,可這裏不是内地,是大漠,你的輕功在這裏根本無法施展,那花斑蚺行如風快如閃電,你根本不是它的對手,雖然吞不了你,可被這家夥咬一口也不是鬧着玩的吧?”楚天月勸道。
“那你看咋辦?湘雲還在那邊等着救命呢!再燒下去會落下病根的!”馬程峰越想越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