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二爺他……”
“你不用多說,我都懂,哎!”馬程峰歎了口氣,眼角淚痕還未幹卻。“走,回去收拾東西吧。”
這次要收拾的東西不少,别看隻在熱河生活了不到兩年,但攢下來的家業不少。能帶的就帶,不能帶的也就留了下來。至于他門此行的目的地,連馬程峰自己都不知道。湘西?川陝甘?靈州?天下之大哪裏才是他們的家呢?
“楚姐姐,怎麽樣,這次目的地是哪裏?”門外已經裝了滿滿一大卡車了,另外還雇了一台九坐小面包,所有小夥伴們都能坐下。
“漠北!紮格拉馬山!”楚天月背着自己的包裹,早就上車準備好了。
院裏邊,其他小夥伴們彼此左顧右盼。雖然這裏邊隻有馬程峰和小曼是一對,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依舊适用。是他得罪了董家,跟其他小夥伴扯不上關系,他們大可以繼續留在熱河過他們的安生日子。
最爲尴尬的還屬花不樂,花不樂看看那咻,又看了看雷雯雯。他們去哪生活都無所謂,早就沒家了。隻是,跟着馬程峰前途不明,很可能風餐露宿,吃了上頓沒下頓,甚至有可能繼續遭到仇家追殺。
“兄弟,對不起,恐怕……恐怕這次我不能跟你走了!”那咻低着頭淡淡說道。“你知道的,熱河老宅是祖業,我……我不能……這裏還有這麽多孩子。另外,我要等白姐姐。”
馬程峰緊緊與這位生死之交擁抱在一起。“兄弟之間無需解釋,我都懂!祝你幸福!加油兄弟!”
那咻決定留下來,何秋敏自然也不願離開。
出乎意料的是,湘雲一句話沒多說,毅然決然地選擇跟着他們離開熱河。另外,被他們收養的小啞巴也死死拽着常五妹的手不撒開。
“小啞巴,你也要跟我們走?你确定嗎?生死未蔔哦?”
“阿巴……阿巴……”小啞巴依偎在她腿上擡着腦袋,眼淚汪汪地看着她,早就把常小曼和馬程峰當成了自己的爹娘,哪有兒女舍得與爹娘分開的呢?
行李都裝妥當了,小夥伴們站在門口,依依不舍,也許這一别便是永别。
“幹嘛?都這死表情?我又不是去閻王爺那報道?就不能送幾句祝福的話呀?”馬程峰拍了拍那咻的肩膀。
“此去兇險萬分,沒有我在你身邊萬事小心。”
“我知道了,你也是,以後可少惹禍吧,沒有我給你擦屁股咯。”
“對了,不樂,你以後就踏踏實實跟雯雯過日子吧,别總出去沾花惹草的,遇到事多跟那咻商量。”馬程峰對那個哭的稀裏嘩啦的采花賊說。
“程峰……我……我舍不得你們走!這是怎麽了呀?咱們大家才剛剛聚在一起,我以爲……我以爲我終于要安定下來了,可你們卻要離開了!”花不樂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跟個老娘們似的。
“哥們,我不走不行,如果我不走,你們的生活安定不下來,他容不下我!我不能連累大家。醒了,别哭了,要記得,你是個爺們,遇事都需要自己扛起來。”馬程峰其實也舍不得大家。
誰說這個萬惡的江湖沒有真情在,馬程峰以心交心,這一年來,交到的朋友都是真性情!他又怎能舍得?
“等等!馬大哥!!!”突然,雷雯雯從老宅裏跑了出來,身後還背着她的小包。“我們跟你走!”
“雯雯,你想想清楚了,我們這次可不是享福去的,前路兇險萬分,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小曼鄭重地問她。
“我想清楚了,我本就是個沒有家人,是你們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我不能失去你們!花不樂,你是留下還是?”雷雯雯使勁掐了一把他。
“額……我……”他本來就有點猶豫,不過心底裏還是更偏向于留在熱河,畢竟那咻比馬程峰有錢,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豈不快活?但雷雯雯執意要走,選擇女人還是選擇兄弟?不用多說,他是個采花賊,要女人不要江山!
兄弟二人真的要分開了,都是依依不舍,但送君千裏終須一别,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畢竟他們是兩條道上的人。
“安頓下來給我發電報,有機會我會去看你們的。”
“好兄弟,保重!”兄弟二人辭别。
兩台汽車很快開出了熱河城,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他們是突然決定離開熱河,但好像這所有人都在預料之中,出城的時候,公路兩側停滿了車,劉麻子,李大海,湯疤子早早的就等在那裏了。另外,還要昔日馬程峰手下那群亡命之徒。
他們個個穿着正裝,一臉肅穆,在兩台車開上公路的一刹那,所有手下全都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峰哥,一路順風!”
“程峰,保重啊!!!”三位江湖大佬也抱拳送行!
這次的旅行跟每次都不同,每個人心情都異常沉重。
晚上,熱河小布達拉宮裏,普慈大師講經授法。大殿中,上百名來自全國各地的和尚喇嘛盤坐在蒲團上吟誦着經文,唱經的旋律回蕩在小布達拉宮中,仿佛是天際的韻律,聽的人心情十分舒暢。
“師弟,她已經做決定了。”五靈真人趴在普慈大師耳畔低聲說道。
“阿彌陀佛,想不到這妖精也被世俗情感所牽絆,這又何必呢?善哉善哉!”普慈大師雙手合十,跟着五靈真人轉身前往後殿。
後殿左右修着一排排居室門修行的“梵樓”。其中有一間屋子,門窗緊閉,一絲光亮都滲不進去。普慈大師推門進去,屋裏邊坐着兩個女人。
“師傅,師叔,她法力散盡了,你們看。”白琳琳雙手捧着三世姻緣石,把這寶貝遞到了普慈大師手上。
盡管今天不是月圓之夜,也不是中秋節,但三世姻緣石中依舊閃爍着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