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确的說這不是一枚簡單的寶石,而是一根女孩子腦袋上插的珠花,珠花的形狀十分精緻,上邊鑲嵌了一顆鴿子蛋那麽大的紅寶石,寶石中好像還刻着某種古老的咒語,但這咒語字符他不認得。
常小曼眯着眼睛看了看這枚精緻的珠花,心中若有所思。
“小海你告訴姐姐,這珠花是從何而來呀?”她抱起小海柔聲細語地問道。
“嗯……嗯……是上一陣子有個漂亮姐姐經過我們村子送給我的,姐姐說這是她的護身符,他希望這枚護身符可以化解我的詛咒,以後可以像城裏孩子一樣上學念書考大學。”孩子不會撒謊,而且他也沒必要騙大夥。
“小海乖,那你再告訴我,那個姐姐是不是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啊?眼睛很大很大,頭發彎彎的,手上還經常托着一顆水晶球啊?”
小孩努着小嘴,擡頭望了望飄來的白雲,好像正在努力回憶着那位異域風情的姐姐到底長什麽模樣。
“姐姐可漂亮了!她對小海好,對我們村裏所有人都好,還把錢給了我們。”
衆人四目相對,在無需多問了,一定是她!卡修拉果然來過這裏!
據劉老biang回憶,大約半個月前,一個長得很像外國人的年輕女孩途徑小村,她餓壞了,村民們就給了她飯食,讓她歇了一宿。她爲了感激村民們的熱情,臨走前就把身上帶的二百塊錢給了劉老biang。她是騎着一隻小毛驢走的,一隻朝着黃土高原西邊走去。
劉老biang當初還問她說,姑娘,再往西全都是荒涼的黃土高原,你這是要去哪啊?卡修拉笑了笑直說,我要去找先祖的故鄉!
聽罷,馬程峰伫立在村口望了望老村西邊那片無盡的黃土高原,低着頭歎了口氣。卡修拉這趟旅途應該不會順利,再往西北方向走穿過荒涼的黃土高原,便要進入邊疆了,且不說她孤身一人能不能熬過去,就算是到了邊疆地區,硬接她的将是浩瀚的塔克拉瑪幹沙漠。
那是真正的死亡地帶,從古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穿越大漠。
“程峰,你到現在還同情她呢?不是我當着小曼的面挑撥,你該不會是……”那咻欲言又止。
小曼白了他一眼。“那咻,嘴上積德!卡修拉本質不壞,我相信在靈州的時候她大多數時間與咱們是坦誠相待的。她也是被逼無奈。”
“算了,來不及了,她自己選擇的路,隻有自己走!沒人能幫她,小夥伴們,走吧,咱們該出發了!”馬程峰與小村淳樸的村民辭行,衆人坐上小馬車朝着百裏外的那座跨越黃河的大橋走去。
重新回到對岸村落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村莊早已成爲一片廢墟,滿目創傷之景。村中小道上,橫七豎八地倒着無數具死屍,有的是被戳穿了胸膛,掏了心髒而死,有的則是被咬穿了喉管而死,還有的直接被揪斷了腦袋。
村部裏,程書記被一條繩子倒吊在了房梁上,死的那叫一個慘!
“大家分頭找找,朱财主體内的邪氣已經散了,跑不了多遠。”馬程峰吩咐說。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個尋到朱财主屍體的是花不樂,他的屍體倒在小村後山一個發電站前。屍體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皮膚和肌肉好像已經萎靡了,他恢複了正常人的死亡狀态。
花不樂賊鬼道,知道這東西邪性的很,也不敢輕易靠前,先是躲在暗地裏看了看,然後撿起小石子扔了過去砸在他身上,最後在确定他真的死透了,才走出來一邊查看屍體,一邊給散落在小村裏的同伴發出信号。
可當他發屍體反過來時才發現,屍體的嘴張的老大,嘴裏并沒見到那枚魔眼的蹤迹。
“呵呵……哼哼哼……”突然,發電站裏傳來詭異的笑聲。
這采花賊不管身處何方,做什麽事,都是以保命爲前提的,他趕緊蹿上樹,俯視小電站。
這個發電站不大,裏邊除了一個機電室外,還有一個值班室。猶豫角度的原因,隻能依稀看到值班室窗戶裏有個人影。
“不樂,在哪裏?”馬程峰第一個趕了過來,緊接着,那咻和常小曼也跑了上來。
“那裏?那裏有人,魔眼被他搶走了!”花不樂指着水電站值班室說道。
馬程峰亮出七星刃,小心翼翼地與那咻從兩側包抄了過去。
他猛地一腳踹開了值班室大門,隻見憨娃正耷拉着腦袋,坐在辦公桌前傻笑着。
他身上,臉上,還有桌子上全都是血,一顆眼球就靜靜地倒在桌子一角。不過那不是艾美拉魔眼,而是一枚真真正正從人眼眶裏挖出來的眼睛。
“憨娃……你?你做了什麽?快出來,跟我走,我帶你去縣裏醫院止血!”馬程峰站在門口朝他伸出手。
憨娃依舊耷拉着腦袋傻笑着,一滴滴鮮血從他右眼框子裏不住地往地上掉。盡管現在是白日,可那情景依舊看的大家後脖頸子汗毛倒豎。
“程峰……你……你看……你看他……好像……好像?”小曼驚訝地指着他的腦袋,他雖然耷拉着腦袋,但他右眼眶中那縷湛藍色的光芒還是不停地閃爍着。
“我的天!!!這又何必呢?”這個結果是他們最不願看到的。憨娃把魔眼塞進了自己的眼眶裏。
“憨娃,你聽我說,你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你無法駕馭魔鬼的力量,它會讓你失去自我的,你還記得你這幾個月是怎麽過來的嗎?聽話,來,快出來!”馬程峰慢慢接近他。
“啊!!!!”突然,憨娃猛地站了起來就是一聲怒吼,這一聲吼叫掀起了“波濤洶湧”之氣,那強大的沖擊力不但把馬程峰推了出去,就連水電站裏這四五面窗戶都被強大的力量震碎了。
他慢慢擡起頭來,右眼中住着的那個魔鬼正在與新的身體重新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