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是怎麽了?天呐,咋傷的這麽重?”古城門外,小曼趕緊沖了上來給那咻包紮傷口。那咻失血過多,臉色慘白慘白的。
“老東西你聽着,今兒我們要是尋回那魔眼還好,若是找不回來,就特麽把你大卸八塊!”那咻惡狠狠對他道。
守村人已經認命了,仰着頭,不管他們說什麽,問什麽,他就是一聲不吭。小曼給那咻包紮好傷口,又回頭看了看守村人,思前想後,還是給他也用雲南白藥把手腕子包上了。
蒼涼的黃土高原上,衆人頂着寒,拖着疲憊的身軀,翻山越嶺,朝着幾天前曾經歇腳的老村走去。當他們走到一處制高點的時候,遙望對岸的老村,老村裏火光四射,隔着黃河都能清楚的聽到,老村中哭爹喊娘的聲音。
“他去找程家人了對嗎?”馬程峰問守村人。
守村人咬緊牙關還是一句話不說。
“程峰,我們現在過去嗎?就怕等咱們過去了也來不及呀!”
“算了,罪有應得!程家這夥盜墓賊爲了報複朱财主設下了這幾十年的局,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冤有頭債有主,是該結束的時候了!”黃河天險,如果沒有船,想渡河談何容易?朱财主體内的邪惡力量已經所剩無幾了,想來,他用盡最後的力量,屠殺了所有程家後人後,也就該釋然了吧。
不知爲何,小夥伴們這一路上心情都十分沉重,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明明是凱旋而歸,但卻沒人高興的起來。他們終于曆盡千辛萬苦湊齊了兩枚艾美拉魔眼,但這也同樣意味着,他們即将踏上最危險的亡命旅途!
走了四個多鍾頭,前邊再翻過幾個山頭應該就到那個被艾美拉之眼詛咒的小村落了。
“哎?你是不是也姓朱啊?你知道我們要帶你去哪嗎?送你回家,跟你的親人團聚!至于他們如何打算如何處理你,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馬程峰走在前邊,拽着手裏的繩子淡淡說道。
繩子另一端拴着守村人,他已經跟着他們走了一路了,一路上依舊沒有說話。他不說話,大家也不願搭理他。
“怎麽?難道你就不想跟我說點什麽嗎?或許你該感謝我呀?至少,你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親人。”
繩子另一端牽着的守村人有點沉,馬程峰是習武之人,走了一路不免也覺得疲憊不堪。但現在怎麽感覺身後的老人越來越沉了呢?難道是自己累壞了?體力不支嗎?應該不會呀,習武之人這點耐力還是有的!
太沉了,手上的感覺就跟拽着一塊二百來斤的石頭似的。
“哎喲……拜托,您倒是走兩步啊?不說了嗎,送你回家!這怎麽還跟孩子似的鬧情緒呢?”
……
“你傷了我兄弟,我們原本該在朱家村就把你給宰了的,你不謝我也就罷了,好歹别跟我多對行不行啊?不樂,幫我搭把手,喏?輪到你了啊!”馬程峰實在拖不動他了,索性把繩子扔給了花不樂。
花不樂回頭一瞅,詫異地撓了撓腦袋,原本伸手接過了繩子,卻又給扔了。
“程峰……你……你瞅瞅?他……他好像已經……”花不樂回頭一瞅,守村人已經趴在了地上,也不知這種裝被馬程峰拖拽了多久了,渾身上下全都是黃土,都看不出人形了。
小曼跑過去伸手一試,他死了!
“切,早說呀,累了我一道了。”馬程峰雖然嘴上說的輕松,但卻始終想不通守村人到底是怎麽死的。會不會是他早已中了艾美拉之眼的詛咒。
他應該與那老村裏的朱家後人一樣,都不敢離開艾美拉之眼太遠,如果超過一百公裏,立刻就會暴斃而亡?不對呀,艾麥拉之眼就在黃河對岸,按照教程算,直線距離應該沒超過一百公裏才對。
小曼皺了下眉頭說:“會不會是朱财主體内的惡魔之力消失了,他的肉身已毀,所有被惡魔詛咒的人全部要受其牽連?”
“那也不對呀,既然惡魔之力已經消失,詛咒應該也随即消失才對吧?”馬程峰朝山腳下的老村看了看,老村裏隻有兩戶人家裏還亮着火光。“快走!去村裏看看!”
大家生怕連累了這些無辜之人,趕緊就往老村跑去。
幸好等趕到村子後,那幾十口子村民全都安然無恙。看來詛咒确實已經随着朱财主的靈魂重新投入六道輪回而消失了!
他與劉老biang簡單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劉老biang帶着全村人齊齊給大夥跪了下來。是他們拯救了老村幾十口人。他們終于解脫了,終于可以離開這片荒涼的黃土高原了。
第二天一早,衆人收拾妥當,就準備取道回黃河對岸的程家老村去尋回另外一枚艾美拉魔眼。臨走的時候,整個小村幾十口子人夾道爲他們送行,他們把全村唯一的一隻老黃牛給宰了,就是幾天前那個放牛小孩養的。
“娃子們,帶上吧,路上餓了大夥也好充饑。”劉老biang眼含熱淚,索性把一口大鍋送給了他們,鍋裏邊炖的是噴香的牛肉。
“這……老劉,我們不能要,村子裏恐怕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肉,給孩子們分了吧。我們的确也不缺這點吃的。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告辭了!”衆人雙手抱拳與這些真正淳樸的甘南老鄉辭行。
這時,那天誤把他們當成壞人的放牛小孩跑了過來。
“哥哥姐姐,娘說是你們救了全村人,小海也别的送你們,這塊石頭可好看了,是小孩最喜歡的,現在送給你們!”說罷,他稚嫩的小手從兜裏掏出來一塊閃閃發光的石頭。
起初,馬程峰覺得這窮鄉僻壤之地,能有什麽好東西,沒準也就是他爹娘去鎮裏邊或者縣城給他買的玻璃溜溜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