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芒一閃即逝,馬程峰也怕它的力量影響到無辜之人,趕緊又把小錦盒蓋子合上了。
“憨娃?醒醒?醒醒?”馬程峰推了推憨娃。不過可能是小曼給憨娃注射的鎮靜劑多了,不管怎麽叫,憨娃也不願睜開眼睛。但現在他好像已經恢複了意識。馬程峰一召喚他,他的手指就不自覺地動了兩下。
“應該有作用!那咻,快,背上,咱們回村!”馬程峰又把憨娃扶到了那咻背上。
“作孽呀!作孽呀!我就不該跟你來這鬼地方!你這不是窮折騰人嗎?”那咻滿嘴埋怨着。
“你可以不背呀,不過等這次咱回熱河見到白素的時候我可要多說幾句了,比如……比如你上次,在苗寨裏那次……嘿嘿……哎喲喲……那麽水靈的姑娘第一次給了你,哎?怎麽樣?爽嗎?”馬程峰壞笑着。小曼捂着嘴,想笑不敢笑,尴尬地沖那咻聳了聳肩。
“你大爺!馬程峰你就是畜生!我特麽這輩子咋能認識你呢?行,算我交友不慎,我認栽行了吧?走就走!有啥的?”
“哎?兄弟,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怎麽好像是我威脅你一樣呢?别介,來來來,背不動給我呀?”
那咻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這輩子也就這點事能威脅到自己。“峰哥我錯了,是我非要背他行不行啊?一點都不沉,我就當練功了!走着!”
村裏,老者穿着棉襖,站在村口焦急地張望着,已經日落了,如果他們再不回來肯定兇多吉少。好在,月色下,幾個年輕人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村口。
這老漢姓劉,村中人都管他叫劉老biang。
“你們……你們真把他帶回來了?他身中惡魔詛咒,就算帶回來也活不了呀?留下來隻能是禍患!”劉老biang試了下憨娃的鼻子,憨娃的呼吸已經平穩下來,跟常人無異。
“他若對你們村子有什麽影響算在我頭上,老biang,這錢拿着,給我們找個窯洞吧,總住你家也不是個事啊?”馬程峰出手闊綽又給他掏出來一張大票。
這些都是淳樸的山民,好歹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總不能見死不救把憨娃扔出去不管吧?再說了,這一百塊錢的大票,劉老biang這輩子都沒見過。
小火炕燒的滾燙,三人輪流照顧着憨娃,沒人可以預測兩枚艾美拉之眼的力量會對他的身體有多大的影響。
三人随便吃了口,就商量着下一步怎麽辦。
突然,憨娃的身體動了下,好像是自己想使勁兒從炕上坐起來。可這幾天把這健壯的縫小子折騰的不輕,好幾天沒吃沒喝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憨娃?你醒了?”馬程峰坐在炕邊問他。
“水……水……水……”憨娃虛弱着蠕動着雙唇,勉強聽出,他可能是渴了。
小曼遞給他一碗水,他連眼睛都不睜一下,咕咚咕咚就喝了個底兒朝天。
“你……你們是誰?我在哪兒啊?”憨娃終于睜開了眼睛。情緒還算穩定,并沒像昨晚那麽暴躁。
“這裏是劉家村,我叫馬程峰,這二位是我的朋友,是我們把你從那鬼地方帶回來的。”
“鬼……鬼地方?什麽?我……我什麽都記不清了!”憨娃使勁兒拍了拍腦袋,可腦袋裏渾渾噩噩的,越是努力想回憶,就越想不起來。
憨娃現在能回憶起來的隻有幾個月前的回憶了。他說,幾個月前村中的老書記派他送幾個省城來的年輕人去黃河對岸。法子自然是跟馬程峰他們一樣,子夜坐送靈舟渡河。
“你們看到了什麽?”馬程峰追問他。
“眼睛!眼睛!藍色的眼睛!!!”憨娃歪着腦袋,還在努力的回憶着,可越是集中精力去思考,腦袋就越疼。“别問我……求你們别問我!别問我了!惡魔!!!惡魔!!!!”
他雙手捂着腦袋,痛苦地在炕上打滾,情緒再度不穩定起來。
“好好好,我們不問,我們不問了,憨娃,來,餓了吧?快吃口面吧!”小曼趕緊又給他煮了一碗褲帶面。
馬程峰和那咻站在門口抽着小煙,說:“那兄,你絕不覺得憨娃的話裏有很多疑點?”
“是啊,其實他就算不往下說,咱們也能分析的出,肯定是那幾個闖入朱家村的人無意間看到了那枚艾美拉之眼,也許憨娃距離比較遠,艾美拉之眼的能量并沒有要了他的命,隻是讓他暫時喪失了心神。可關鍵是,他失去心神後,到底是何人把他從河對岸送回去的?你覺得他的話靠譜嗎?”
“他現在都這樣了,不太可能說謊,而且從他的眼睛中我看的出,他就是個淳樸的山裏人,根本不懂什麽朱家村惡魔之眼的傳說,如果他知道,肯定也不會帶着那夥人渡河過去了。先讓他在這兒把身體養好吧,然後咱們把他送回去,當面與老書記對峙!我看看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憨娃可不僅僅是幾天不吃不喝,在朱家村被吓了個半死,而且在朱家村的那幾天,又與古村中的無數大粽子有接觸,身上已經中了屍毒,每每到了晚上,身上就會出現一塊塊屍斑,屍斑奇癢無比,一撓裏邊就會冒出一股惡臭的血水。
好在那些僵屍沒有什麽道行,屍氣沒那麽重。馬程峰讓劉老biang趕着小馬車,去縣城裏買了點糯米爲他拔出屍毒。
合該這小子命不該絕,連續爲他醫治了一個禮拜,總算是把屍毒給他全都拔出來了。小夥子壯實,身體養好了就又活蹦亂跳,喊着要回家見爹娘。
“娃子,這次回去萬萬不可對那姓程的說你們來過劉家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