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沒兩步,就聽下邊那咻小聲說:“那啥……你倆……你倆快點啊……别誤會,哥們不是害怕,是怕你倆有危險,有事千萬知會一聲!”
“呵呵……慫貨!”馬程峰暗罵道。
二樓的格局跟小曼想的不太一樣,朱财主家太有錢了,二樓的面積足有三四百平,四五個大大小小的房間。有住人的,有招待貴客的,還有一個茶室……不過每個房間裏的家具都被搬空了,顯得空蕩蕩的。
“沒有?”馬程峰看了看從對面跑來的小曼,看表情就知道小曼也毫無收獲。
突然,就在這時,隻聽得樓下傳來一聲凄慘的嚎叫。
“眼睛!!!!眼睛!!!!!!!給我!給我眼睛!!!!”緊接着就是叮叮當當的打鬥聲音。
馬程峰暗道一聲不好,定然是憨娃醒過來了。憨娃瘋瘋癫癫的,極具攻擊性,那咻剛才被吓的不輕,現在稍有威脅,肯定是要使出殺招!他倆趕緊就往樓下跑!
等跑到樓下一瞅,憨娃身上纏着好幾圈天蠶銀絲,天蠶銀絲細如發絲一般,那咻稍一用力就能勒進人的血肉中去。但這一次,不是那咻用力,反倒是那咻被憨娃那猶如大鐵鉗子般的手死死掐住了喉嚨,憨娃一用力,被纏在身上的天蠶銀絲勒的鮮血淋漓。
他表情十分猙獰,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身體上的痛楚,他一隻手死死卡住那咻的喉嚨,另一隻手已經高高擡起,勾起食指與中指,竟想要生生挖去那咻的一對眼珠子。
那咻的本領自然不必多說,剛才也是淬不及防,完全沒料到憨娃會有這麽大的力氣,而且這小子好像沒有痛感,天蠶銀絲都勒進了血肉中,鮮血染紅了他的一身羊皮襖子,依舊不爲所動。
他的大手掐的那咻喉嚨嘎達達直響,那咻倆兩個眼珠子有些充血,微微凸起,驚恐地看着他的手指慢慢伸向自己的眼珠子。
“不……不……”那幹澀着喉嚨弱弱道。
那咻也是練家子,自然不會這麽束手待斃,别看脖子被掐住了,但雙腿沒閑着,一下下正使勁兒踹着他那血肉模糊的胸口,雖然他不以外功見長,好歹小時候也練過基本功,這勁兒肯定也不小,但雙腳踢在他胸口上就跟堅硬的鋼闆似的。
要是平時遇到這種情況,有人威脅到了好兄弟那咻的生命安全,馬程峰定然以命相搏,鋒利的七星刃準保讓他身首異處。可憨娃是無辜的,他的靈魂已然被惡魔控制。顧不得多想了,馬程峰縱身一躍就飛了過去,他看準了位置,并攏食指與中指,啪地一聲就點在了憨娃背後的一處神**位上。
别看憨娃身體僵硬如同鐵闆,可始終是個人,他的身體動作始終逃不過各關節的活動。這個穴位很準确,再向下偏一毫米,那就能讓人一輩子癱瘓在床上,如果再往上偏一毫米,便是死穴!
憨娃悶哼一聲,身體重重地向後仰了過去,雙手也好像突然失去了知覺,松開了那咻。
那咻捂着脖子,痛苦地幹咳着。“你大爺的……他想要了我的命呀!”
馬程峰把他從地上拽起來說:“慫貨!你那一身本領呢?被個鄉下瘋子就這麽給擒住了?要不是我出手你特麽這雙招子算是折了,我看你以後要拜馬瞎子爲師,多學學他那些江湖騙術吧!”
“擦,我哪知道啊?你試試?這家夥一身蠻力呀!太有勁兒了,我根本無法掙脫!要不是你說不讓我傷害他,你以爲我不想直接勒斷他的脖子嗎?”
馬程峰剛才點住了他的穴位,這個穴位可以讓憨娃暫時身體處于麻痹狀态,不過也維持不了多久。他趕緊拿出繩子,三人合力把他五花大綁。縱然身體失去了知覺,憨娃的嘴也沒閑着,還大喊着什麽眼睛,眼睛的……
“此地不宜久留,艾美拉之眼的事咱們日後再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趁着沒被發現,咱先把憨娃送回去!”馬程峰拽着憨娃就從老屋裏跑了出來。
“眼睛……眼睛……藍色的眼睛!哈哈……哈哈哈……跑不掉了!一個都跑不掉!!!!”憨娃大聲嚷嚷着。
“特麽的,老子要是跑不掉你也甭想活着!再喊?再喊把你舌頭給你割了!”那咻爲了報複,狠狠踹了他一腳罵道。
“你跟個瘋子計較什麽呀?快走吧!”三人并肩穿過了一座座古老庭院,朝着朱家老宅外沖去。
咚……咚……咚……
這時,朱家古村内再度傳來那詭異的鍾聲。三人定在原地,豎着耳朵,仔細判斷鍾聲的來源。鍾聲應該是從朱家老宅北側傳來的,距離這裏不會太遠。
“怎麽回事?現在也不是子時啊?怎麽又敲鍾了?”那咻詫異地看着馬程峰。
“壞了!我有股不祥預感!别說話,趕緊走!”
這話說來容易,如果是他們三人的話自然是飛檐走壁翻牆越戶如履平地。可現在帶着這麽一個癡癡傻傻的漢子,怎麽跑啊?馬程峰輕功再好,可也隻限于背着小曼的前提下。他倒不是嫌棄憨娃身上臭,西北漢子都建狀如牛,這憨娃少說也得有一百六七十斤了,馬程峰自己才120的小體格子,背上他還想施展輕功絕學?
憨娃的身體逐漸恢複自如了,穴道過了時辰自己就會自動解開。雖然身上捆着繩子,可他的雙腿還能動彈。這小子是一點不老實,馬程峰在前邊拽着繩子,他就使勁兒往後拖。三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把他往前拽多遠。
“特麽的!真窩囊!依着我,就一刀宰了他!”那咻怒道。
“你小子能不能别整天喊打喊殺的?真把自己當胡子了?别墨迹,去前邊給我們開道!”馬程峰喊道。
憨娃太沉了,要是馬程峰自己,估計隻能放棄了,幸好現在身邊有小曼幫他。饒是這般,憨娃好像也不情願離開朱家老宅。使勁兒往後挺着,最後弄的小曼都失去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