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老宅距離老村古渡口不算太遠,轉過幾條安寂的小巷,前邊那套威嚴的老宅就出現在了面前。老宅的大門半敞着,這讓三人有點不适應,探着腦袋往裏邊看了半天,見确實沒動靜這才放心進去。
古宅中陰氣森森的,處處透着詭異的氣氛,三人走走停停,左顧右盼。頭頂的月光照下來,把老屋房頂上的那些鎮宅神獸映在地面,好似鬼影一般。
三人心裏空蕩蕩的,老宅太大了,他們三人穿梭在老宅庭廊中,總覺得左右有人正在窺探他們的行蹤。但仔細一看,黑暗中空空如也。
“好冷啊!”小曼裹緊了衣服。
馬程峰知道她此刻的感覺,不是溫度低,而是老宅中的陰氣太重了。
“現在怎麽走?”三人走到老宅正中間的庭廊處心裏沒了主意,再往前走應該就是東院,朱财主生前居住的二層小樓。而往西邊走便是那神秘老漢住的屋子。
“我覺得咱們要不要先去看看那老東西?若他真是冤魂厲鬼所化,入夜後必然現出原形!昨夜那些粽子之所以追咱們,肯定是受了他的指使!”那咻建議說。
西院最近,拐了一個彎,前邊就看到了西院月亮門,西院以前可能都是朱家下人主的,所以裏邊并沒有東院那麽闊綽。兩排小廂房錯落有緻,很容易就能摸到神秘老頭住的房間。
“噓?噓噓?”馬程峰給那咻打了個眼色。
“擦……又是我?”那咻小聲道。
“不是你是誰?這不是你提議來的嗎?去,去看看!”馬程峰把他往前推了一巴掌。
“麻蛋!交友不慎!”那咻嘴裏嘀咕着,撚手撚腳地走了過去。
如果這老頭白天真的對他們的身份起了疑心,估計晚上睡覺屋裏肯定要插上門杠。老屋有一扇窗子,但窗子裏挂着古舊的窗簾,從外邊根本看不見裏邊的情況。那咻走到門口,沒敢顯身手推門,而是把腦袋貼在了房門上,聽了聽。
古村中很靜,今夜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咻趴在門上聽了能有一分鍾時間,裏邊什麽動靜都沒有。
“哎?”他小聲叫馬程峰他倆過來。“他可能真睡着了,裏邊沒動靜。”
“沒動靜?不應該呀?你們還記得嗎?他白天可是說過,他睡着後打呼噜!”
“那可能是起夜去了吧?”那咻說。
馬程峰這時候正好站在那咻身後,他沒說話,想了想。突然,他瞅冷子伸手朝着那咻後背使勁兒推了一把。那咻淬不及防,被他推的身體失去平衡,朝着面前的門就跌了出去。
咣當一聲,他用自己的體重壓在了門闆上,直把那扇門給推開了!
“哎呀!馬程峰你大爺呀!!!!你不得好死!!!”他大罵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可當他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一刹那,罵聲赫然而止。門開了,外邊慘白的月光照了進來,正好照在屋内。那咻面前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一個香爐,視線再往上挪,看到的竟然是一個鏡框,鏡框裏邊是一張泛黃的黑白老照片。
那張照片竟然就是這兩日他們在朱家村裏遇到的那個神秘老漢!老漢滿頭白發,面無表情就這麽直勾勾地與那咻四目相對!
“我……尼瑪!!!”吓的那咻大叫一聲,跌跌撞撞爬起來就往後跑。
身後,馬程峰已經邁步走進來了,被他撞了個滿懷。
“瞅你那點出息!咋地了?”
“鬼……鬼……鬼鬼鬼……”他結結巴巴道。
小曼打開手電,朝供桌上擺着的那張一晃,不免也是大驚失色。
“啊?怎麽會這樣?是他?”
馬程峰皺了下眉頭,走到供桌前,摩了一把,供桌上堆積着一層灰塵,看似已經許久沒人進來過了。他捧起那張遺照,從相框裏邊就把那張泛黃的黑白照片拽了出來。
沒錯,就是那個老頭。這怎麽解釋?他死了嗎?如果他死了,這兩天他們在村中遇到的又是誰?難道自己看錯了?他是個死人?死人怎麽可能走在太陽光直射下呢?他有一雙鬼瞳,可鬼瞳都沒有認出老頭是死人?
他慢慢回過頭來,與兩個小夥伴叫喚了個眼神,但那咻和小曼與他一樣,也是一臉的茫然和驚恐之色。
“我……我特麽想回家!!!怪不得黃河對岸的村民不讓咱們來了,怪不得渡河過來之前,他們要給咱下跪了!敢情這裏真是個鬼村!”那咻被吓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這三個人經曆的怪事也不少了,但卻還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之事。一時間,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還要繼續找下去嗎?他們找的是什麽?找到最後會是什麽下場?
三人站在原地,全都啞巴了,沒人願意先開口。馬程峰顫抖着手,點着了煙,使勁抽了一口。這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呼……呼……呼……他喘着粗氣。
“走!去東院再瞅瞅!”
“要……要是還沒有收獲呢?”那咻顫顫問他。
“如果還沒有,那咱們就暫時放棄。回去多叫些兄弟,集結人馬,做好萬全準備再回來!”他們三人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還需要叫誰呀?其實就是想人多一點大家能彼此壯膽。
别看這詭異的古村對他們暫時還沒有實質上的威脅,但對他們心靈上的威懾卻是無法形容的。甚至馬程峰現在已經做好了撤出朱家村的準備。這鬼地方真是一分鍾都不願多呆。
東院幾十年前曾是朱财主住的,雖然現在有些破敗,但依舊可以看出當年的奢華。
古村留下的疑團太多了,三人想一次性揭開這些疑團顯然是不現實的。他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早點找到另外一枚艾麥拉之眼,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