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我馬程峰的容身之所了嗎?我哪也不去,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留不下。想殺我盡管來吧,我馬程峰等着!”
馬程峰這話可不是吹牛,他的聲名遠揚,别看那些江湖中人叫喚的聲大,估計也都是爲了拍董三立的馬屁。江湖上的雇傭兵不少,願意拿人錢财與人消災的也不少,但卻沒有幾個敢來找馬程峰麻煩的,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閻羅壁上自己的懸賞令至今也沒人敢去揭下吧!
“哼哼……你小子還真有骨氣,行,不錯,誰還沒有年輕氣盛的時候呢?我們小時候像也是愛撲騰,什麽時候撲騰夠了就什麽時候回來。最起碼你爺爺和我現在還活着,我們活着一天,盜門大門就會向你敞開。”這就是親人,不管孩子犯了多大的錯誤,哪怕是把天捅破了,長輩都會爲他頂上。
老朋友相見不免寒暄了幾句。馬四海也不敢逗留太久,太陽落山後,氣溫驟降,無雙的身子本來就弱,怕他受不住山裏的寒氣。
馬程峰是越來越精明了,隻說來長白山是因爲好友花不樂受了傷,想找幾根老山參給他補身子,并沒有說樸老蔫帶雷雯雯去找鬼醫治病的事。估計馬四海也未必人的樸老蔫,就算在藥王谷見到他也沒多大問題。
無雙的安危自然不用他擔心,相信以馬四海在江湖上的資曆,鬼醫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他和花不樂又在小木屋裏等了兩天,終于在第三天早上見到了樸老蔫和雷雯雯,雷雯雯氣色不錯,人也精神了,見到自己的情郎後,二人相擁而泣。
“你倆接下來什麽打算啊?回靈州還是?”
雷雯雯在靈州也沒什麽親人了,而且靈州現在有另外一股勢力吞了雷家的生意,回去也沒錢賺了。
“嘿嘿……程峰,你應該不會那麽狠心抛棄我們吧?”花不樂又露出死不要臉的表情。
馬程峰最讨厭他這副嘴臉,道:“走吧,回去了你吃那咻去,老子可沒錢!”
馬程峰謝過樸老蔫與他辭别,然後把雷雯雯和花不樂送上了回熱河的火車,自己則取道寬城子。
寬城子現在對他來說真是龍潭虎穴了,董家養的打手都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但他必須回去,他要去見一位老朋友,經曆了這麽多,終于得到了曠世珍寶艾美拉之眼,但這東西到底怎麽用,他還不知道。
晚上十點,考古系研究室中的燈還亮着,楚天月仔細清理着剛剛發掘出的一枚唐代金簪,簪子十分精美,教授說可能是當時宮中的皇妃帶過的。
“不行了不行了,人不服老不行啊,這才多大會兒啊,已經困得不行了。天月,收拾完這件你也早點回去睡吧,明天老師寫報告就行。”莫那婁教授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推開門,朝着樓下走去。
楚天月拿着小刷子,不停地擦拭着金簪上裹着的泥垢,這眼鏡妹認真起來的樣子還挺耐看的。
走廊裏,教授的腳步漸行漸遠……
楚天月放下小刷子,然後抱着肩膀淡淡道:“老師走了,這下沒人了,出來吧!躲這麽長時間你也真耐得住性子?”
窗簾後,一個黑影閃了出來。馬程峰摘下黑巾笑道:“姐姐不愧是出身江湖,程峰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你發現了,幸好你不是殺手,要不然我就沒命了!”
“你少恭維我,說吧,找我什麽事?”
“看姐姐這話說的,我找你就非得有事相求嗎?沒事就不能來請你吃飯?”
“算了吧,現在你已經成了盜門通緝要犯,若不是有重要事,你肯定不會孤身返現。”楚天月是個聰明人,别看是學生身份,但江湖上的大事小情卻瞞不過她。
馬程峰也不願在寬城子多做逗留,索性單刀直入,問:“我想跟姐姐打聽個名字,艾美拉。”
“艾美拉?你是說一千多年前西域漠北的艾美拉女王?怎麽,你對她感興趣?”楚天月他們搬山道人就是從漠北遷徙到中原的,按照年份推算,差不多也就是一千多年前的事。
楚天月的身份很特别,既不是江湖中人,也不算是馬程峰真正的朋友,與她交談需要格外謹慎。馬程峰不敢直接說他們去靈州的見聞。
“幾日前我們在南方遇到了一路西域商人,那群商人們給我講起了關于艾美拉女王的傳說,好像提起了什麽艾美拉之眼?我覺得這些信息應該跟姐姐的先祖有關,故而才來請教姐姐。”
楚天月橫了他一眼,不屑道:“馬程峰,我發現你現在的野心可是越來越大了,挖幾個古墓順幾件明器也就算了,如今越來越貪,都打起了艾美拉之眼的主意?我可警告你,那東西是惡魔的眼睛,就算你得到它也未必有好下場。莫說你了,當初我爺爺苦苦在江湖上尋了大半個世紀,也沒找到艾美拉之眼的蹤迹。”
馬程峰笑道:“那可未必,事在人爲嘛,你爺爺是你爺爺,别忘了,我是陰陽鬼盜,世間就沒有我偷不到的東西!”
“好啊,那就等你什麽時候拿到艾美拉之眼了再來找我。”
“如果我拿到了又如何?”
“如果你拿到了,那你就開啓了那扇塵封了一千多年的地獄之門。當然,艾美拉之眼也絕非大兇之物,我們搬山道人一直都在尋找它,相傳解開它的秘密後,就可以化解我們搬山道人身上的萬惡詛咒!那你就是我的恩人!”楚天月打死也不信馬程峰能有艾美拉之眼。
莫說他了,曆代搬山道人和摸金校尉都在苦苦尋找這天地之寶,但無一例外都是有來無回。
“艾美拉之眼跟紮格拉馬山有關?”馬程峰越聽越激動。
“我不告訴你!”楚天月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馬程峰淡淡一笑,點着一根煙,靠在窗邊望着外邊的白雪皚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