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身高與常人差不多高,渾身赤裸,長滿了白毛,最邪乎的是,這家夥四肢極爲健壯,手腳幾乎沒有什麽不同,手掌足有人的三個那麽大。它張開大爪子朝着馬程峰天靈蓋就拍了下來。
馬程峰身子一晃,腳尖點地蹿了起來,淩空甩出了七星刃。
向來隻有這怪物殺人的份,它也從沒遇到這麽強悍的對手,對手的速度比它還快。它見有個明晃晃的東西朝自己飛了過來,下意識又是擡手想打飛出去。
七星刃太鋒利了,雖然是被他一巴掌扇飛了,不過刀鋒還是劃開了它的皮肉,瞬間讓它鮮血四濺。
生活在這裏的烏鴉們早已習慣偷食雪猿的獵物,一嗅到血腥味立刻就蜂擁而至,啄咬起雪猿的傷口。雪猿暴怒,張開大爪子一手一隻烏鴉塞進了嘴裏。
馬程峰念動刀訣,七星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又飛了回他的手中。
“我擦!這怪物太血腥了吧?”他看的直皺眉頭,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程峰讓開!”樸老蔫大喊一聲,端着獵槍也沖了上來。
馬程峰卧倒,身後嘭地一聲巨響,鐵砂彈打了出來。直接擊中了那大家夥的胸口。這種獵槍樸老蔫年輕時候常用,一般的動物都能打死,除非是遇到皮糙肉厚的熊瞎子,可就算是熊瞎子挨了這麽一下子也得打出個窟窿來。
可鐵砂彈打在了雪猿身上就好像是撓癢癢似的,非但沒有傷到它,反而更加激怒了它,讓它獸性大發。它畢竟是個畜生,沒有什麽心性,誰打它,它就追誰。它轉過頭來,直朝樸老蔫又沖了上來。
獵槍就這點不好,上子彈太慢了。樸老蔫還在沒等反應過來,那家夥已經沖到了近前奪過他手中的單管獵槍。見此情景,樸老蔫揮起拳頭朝着它胸口就是一拳。但這家夥胸口如同一塊鐵皮似的,疼的老爺子直皺眉頭,捂着右手連連後退。
大家畢竟都是爲了救雷雯雯,花不樂平時很少出手,可這次卻不能含糊了。
這小子如果不是跟馬程峰比的話,那應該也算的上上成了,他肩膀一抖,壓低了身子嗖地下也沖了上去,采花賊有采花賊的看家本領。身上有秘藥,舌頭底下藏着刀片,對付一般敵人那都是手到擒來。
他縱身一躍,淩空翻了個跟頭,然後張開嘴,吐出刀片,朝着雪猿脖子就抹了一下。
兵器這東西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利!他舌頭底下藏着的刀片其實就是男人的剃須刀片,刀片雖然又軟又輕,可卻十分鋒利。噌地下就劃破了雪猿的脖子。
雪猿疼的大吼,這一叫喚不要緊,喉嚨裏的血咕嘟嘟地就湧了出來。
野生動物裏,馬程峰見過最有戰鬥力的就是興安嶺裏的人熊,那人熊受了傷後,據說會自己一爪子抓起地上的泥土把傷口塞住止血繼續殺戮。面前的雪猿雖然沒有人熊那麽大的個頭,不過戰鬥力絕不亞于力大無窮的人熊。它喉管被花不樂隔斷後并沒有倒下去,而知用自己的一隻手捂住傷口,盡量減少流水,另一隻手,高高揮起一巴掌下來就把半空中的花不樂掀飛了出去。
這家夥的爪子勁兒可不小,合該花不樂命好,沒被拍到腦袋上,不過就算是拍到後背上也受不了呀!
花不樂重重地被他掀飛了出去,他已經盡可能地在半空中調整身形了,不過那股沖擊力讓他根本無法安全落地,最後噗通一聲撞在了堅硬的石壁上,頓時口吐鮮血趴了下去。
“花不樂?”馬程峰想沖上去先把他扶起來,但雪猿已然進入暴怒狀态,也不顧的自己身上的傷了,玩了命似的又朝花不樂沖了過去。
現在這節骨眼上,如果馬程峰貿然沖上去救起花不樂,很可能自己就成了墊背的。衡量利弊,腦袋裏迅速做出了策略調整。雪猿高高站起,想一爪子下去捅破花不樂的肚皮取出心髒。
畜生再聰明也到底是個畜生,心智沒有人那麽聰明,它并不知道,現在自己是腹背受敵。
馬程峰見它的精力全都集中在花不樂身上,趁機縱身高高蹦了起來,直騎上了這怪物血淋淋的脖頸子上,然後揮起七星刃,照着它天靈蓋就刺了下去……
一聲巨吼,雪猿轟然倒地。
“哎?死了沒有?”馬程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花不樂。他也不知道花不樂的傷有多重,這種時候不能貿然動他。
“疼……疼啊……我後背……不行了,動不了。”花不樂叫苦連連。
“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這麽爺們的時候,看來是遇到了真愛呀!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在雷雯雯面前美言幾句,保準讓她愛你愛到死去活來。”他還能說話,估計問題不大,馬程峰伸手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不過花不樂站起身後發現自己後背的那種痛感跟平時手外傷好像不太一樣了,稍微想彎一下腰,或者動彈一下,後背就疼痛難忍,而且後背根本彎不了。
樸老蔫爲他查看傷情,說這小子可能後脊梁骨斷了一根,好在他年輕,一般人骨傷百日可愈,他兩個月就行。但這幾天是不能出去浪了。
“甭管我,程峰,快去取雪猿心髒,等着救命呢!”他弓着腰疼的直流冷汗。
馬程峰豁開雪猿的胸口,取出了那顆血淋淋的心髒說:“前輩,要不還是得麻煩您給老鬼送過去,我跟他有仇,他見了我非但不會救人,估計立刻就得把雷雯雯給毒死了。”
“好說,好說,你帶他先找個地方養傷,趕緊給他背部捆上幾根樹枝子,别讓他玩!要不然骨頭可不好愈合。”
馬程峰背着花不樂,回到了那間獵人留下的小木屋裏暫住下來。也不知道樸老蔫那邊順不順利,不過已經等了三天了,還不見樸老蔫回來,八成是他也在等雷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