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一切正常,爲何怎麽叫都不醒?剛才隻是從兩米多高掉下來而已,他這麽年輕,又會輕功,按說是摔不壞的。另外,他身上的這股黑氣是怎麽回事呢?
“我這兒還有水!”葉姗從包裏取出水來,擰開蓋子直接淋在了無雙臉上。
涼水這麽一激,讓無雙的身體打了個冷顫,卻沒醒。
“先不管這些了,小爺的安危重要,程峰你們幾個先去想法子把門打開,咱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送小爺去醫院!”佟四喜吩咐道。
“哎?你們說他是不是中了穆王的邪法呀?這叫什麽?惡人有惡報!罪有應得!”那咻小聲嘀咕着。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穆王那老粽子應該還沒走遠,隻是被我刺了一刀無傷大礙,故意會兒還得回來作妖!你們倆把招子擦亮了!”馬程峰一邊說,一邊用七星刃開始在銅門的門縫中間捅。
“小爺?您醒了?怎麽樣?覺得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頭很疼?您挺會兒,這裏環境很複雜,一會兒等出去了我來幫您念回魂咒!”無雙的身體微微顫抖,然後好像恢複了一部分意識,慢慢伸直了五指,好像是要抓什麽東西。
他身前不遠處就是他那把冒着寒氣的寶刀。
“您放心,不能忘了您的寒血刃,歇着吧。”佟四喜伸手就要去拿回寒血寶刃,但手伸到了一半又縮了回去。
這寒血寶刃與馬程峰的七星刃同屬上古邪刃,數千年裏殺人無數,常人根本無法觸碰邪刃。邪刃中禁锢着許多冤魂厲鬼,尋常人靠近就會受其反噬。
“程峰啊,還得勞煩你幫個忙,多謝了。”佟四喜一直以來對馬程峰還算客氣。
馬程峰回過頭來,冷冷地瞪了下無雙。“真是冤家呀!相殺相愛!哎!”
“兄弟……你這話說的我咋聽着這麽别扭呢?”那咻直起雞皮疙瘩。
小曼說:“程峰的話沒毛病,他和無雙本就是相生相克的兩個人,這輩子既不是朋友又不是敵人,誰也離不開誰,碰面了又大,豈不就是冤家嗎?”
馬程峰弓下腰,看了看無雙的情況,他臉上的黑氣越來越重了,那團黑氣不停地在他七竅中遊走着,好似是寒血刃中的無數冤魂厲鬼出來索命一般。
“這小子命還算是硬的,别看混過去了,可他心裏明白,必須手握邪刃才能驅散體内的冤魂。”馬程峰慢慢把手伸了過去,想幫他取回寒血刃。
前邊說過,每一把殺過人的武器,都擁有了自己的靈魂。這些兇器認主,決不允許生人觸碰。如果說一把武器殺人過千的話,那武魂就異常邪惡,想做它的主人就必須也同樣擁有比他還重的戾氣,否則無法鎮得住它!
馬程峰雖然可以駕馭七星刃,但七星刃畢竟不同與寒血寶刃,七星刃才隻有兩千多年的曆史,殺人不過數千,而寒血寶刃則足足超過四千年之久,四千年來從未被重鑄過,完好的保存了刀身中邪惡的武魂。寒血刃單單是在殺魁星手中就已經有六千多條人命了。這麽多年下來,積攢的冤魂不下數萬之多,豈能是馬程峰能夠完全駕馭的?
他的手剛剛靠近寒血寶刃,隻覺得一股陰冷的涼風吹過,再低頭一瞅,手上就多了一道深深的刀口子!太鋒利了!
嗡嗡……腰間的七星刃感覺到了寒血刃中隐藏的武魂對主人的威脅,一聲龍吟後,直從馬程峰腰間飛了出來,兩把利刃受某種神秘力量的促使,铛啷啷一聲碰撞在了一起,激起一串火花。
“不識好歹!”馬程峰罵道。
他口中默念刃訣,這刃訣其實是駕馭七星刃的,不過這兩把兵器都是同一屬性,按說刃訣相差應該也不多。果然,念罷後寒血寶刃中的戾氣漸漸削弱了不少,也安分了下來。馬程峰這才放下心把手伸了過去。
他輕輕用雙指捏住寒血寶刃的劍柄,然後把它推到了無雙手邊上。他也不敢直接去碰,自己可不是無雙那種命格的人,若是被冤魂反噬就得不償失了。
無雙别看昏了過去沒什麽直覺,可好像還是有意識形态的,手掌觸碰到自己的短刀後,立刻把它緊緊握在了手心中。
果然,寒血寶刃是驅邪鎮魔的法寶,有了寶刀後,無雙的情況好多了,身體也不再打哆嗦了,逐漸平複了下去。
正在大夥長出一口氣,覺得無雙總算能逃過一劫時,突然間,他竟直挺挺地從佟四喜懷中坐了起來。别看坐起來了,可眼睛卻還沒睜開。
“小爺?您醒了嗎?太好了,祖師爺保佑呀!快走!快走吧!咱不要那艾麥拉之眼了,有什麽東西是比命重要的呀?”佟四喜已經歲數不小了,可情急之下依舊躬下身來想把無雙背起來。
“啊!!!”無雙一聲吼叫,擡腿就把佟四喜踹了個大馬趴。
“佟老闆?您沒事吧?”葉姗趕緊沖過去把佟四喜扶了起來。
無雙這一覺用的勁兒也不小,佟四喜淬不及防直接被踢飛了出去,臉也卡出了一道血凜子。他顧不得擦,趕緊提醒大家别靠近無雙,小爺不對勁兒!
剛才除了佟四喜外就屬馬程峰距離無雙最近了,無雙一腳把老頭子踹飛了出去,緊接着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調過頭來不有分說,朝着馬程峰揮刀就砍。
馬程峰反應極快,見他突然站起來了就已經心知不妙,他一閃身,躲過寒血刃,擡起胳膊肘子頂宰了無雙腕子上,想借力把無雙的兵器卸了。無雙的本事大就在于他手上這把上古邪刃,而且無雙剛才之所以突然性情大變也是因爲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寒血寶刃。
怎料,他胳膊肘子是頂到了無雙腕子上,用的勁兒也不小,可無雙根本不爲所動,好像壓根就沒受什麽影響,手腕繼續下壓,頻頻朝馬程峰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