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下,佟四喜拄着他的降龍木手杖走入了那扇厚重的銅門内,他擡頭看了看。
“嘯風啊,恐怕這穆王陵是個奇門八卦形,你看如何破呀?”他其實心裏早有主張了,不過這次行動的主子是無雙,而馬瞎子乃是無雙身邊的風水師,他不敢越權。
别看佟四喜被稱作是天下第一金點師,但他在江湖上走動的時間不如馬瞎子長,馬瞎子早已是聲名遠播之輩,如果隻是尋常的貴鬥,對他而言不在話下。
“佟老闆,我們現在處于什麽方位?”
“相見乎離。”
“哦,離九,正南……”馬瞎子擡頭泛着白眼仁思索了片刻。“按照正卦,咱們應該走兌七,從乾六西北角而出,西北對位的應該是生門。”
佟四喜暗豎大拇指,心想,不愧是盜門董家養的風水師,确實有點本事。
崔公建造的這座地下陵寝可不是完全仿照太極八卦圖而建,它的外圈其實是個逆八卦,所以馬程峰他們在下來的時候才會迷失了方向。
“小爺,不要走的太快,還是要留些後手,程峰的心變了。”馬瞎子聽前邊腳步聲愈加急促就知道無雙等不及了,想追上去。
“他?他的心什麽時候在過我們這邊?我都懷疑這小子到底是不是馬老二的親孫子,怎麽個性相差如此之大呀?”
“呵呵……小爺以爲馬老二又是什麽好東西?”佟四喜不屑道。
“好了好了,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就不要背地裏說人家壞話,小爺,您慢點就好,我是擔心,程峰在墓道裏故意給咱們留點什麽。”衆人不敢大意,依次順着馬程峰他們走過的這條路線跟了進去。
說實話,比摸金倒鬥的手藝馬程峰跟人家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家身邊有個金點師,又有個“老鬼”輔佐,這倆家夥都是摸金倒鬥的行家,光是提着鼻子聞一聞就知道這古墓中大概什麽地方藏着什麽機關了。
程峰他們遇到的麻煩可不少,他們四個現在已經進入這太極迷宮的第三層了,第三層不是什麽迷宮,但裏邊的溫度很低。而且洞壁到了這裏也不知道是當初沒有錢了,還是故意的,洞壁沒有做什麽支護,隻刷了一層厚厚的膏泥,洞壁裏邊的那層泥土也不知道生長了什麽植物,植物的根莖穿過最外層泥膏,好似是一團團的草藤一樣,不過已經枯萎了。
“大家當心,别被刮傷了,我也不知道這種藤類有沒有毒。”馬程峰走在最前邊揮舞着七星刃爲小夥伴們開道。
七星刃鋒利無比,自然是可以攔腰斬斷那些草藤,不過每一根幹枯的草藤落地後,那切口内總會流出一股粘稠的液體,液體有些腥臭,是暗紅色的,竟與人血有些相似。
“我的天,這不會是食人樹的根莖吧?我聽說食人樹吃的人多了,跟境内就會含有人的鮮血。”小曼挽着馬程峰的胳膊瑟瑟說道。别看現在小曼本領超群,可平時,她大多數在馬程峰身邊的時候,還是小鳥依人的。
那咻說,我覺得這些食人藤應該隻是暫時陷入休眠狀态而已,沒準一會嗅到咱們身上的陽氣後就活過來了,現在事不宜遲,最好趁着這些家夥還沒有蘇醒,一把火給燒幹淨了,以除後患。
“不能燒,這可不是食人藤,這叫陀羅仙藤,本身是無害無毒的,但是它跟境内的這些血液含有迷幻成分,如果你點着了,那咱們四個都得中毒。”吉普賽女人踏遍千山萬水,見識廣博,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姑娘心底裏都趕上藏着一本百科全書了。
“這是中原的嗎?我怎麽沒聽過?那……那它現在這樣的狀态是活的還是死的?”馬程峰問。
卡修拉說這種疼的生命形态就是如此的,是靠吸食地脈中的陰氣活的,你看它根莖上布滿了刺,這些很細的刺都是單獨的一根觸須,千萬别被刮傷了,隻要被它戳傷,它的毒液就會滲入你的體内,雖然不會緻命,可會讓你陷入迷幻狀态。
以前,在中世紀時期,有一部分吉普賽人坐着自己的大篷車,穿過歐亞大陸,來到了北非一代,北非除了尼羅河畔的埃及條件好些外,其他國度很貧瘠。醫療條件差到,人們平均壽命隻有三十多歲,有的時候孩子得了感冒都容易死。
吉普賽人從家鄉帶來了陀羅仙藤,然後把這種仙藤磨成粉末,爲食給病人。病人服用後,視覺産生幻象,精神處于亢奮狀态。吉普賽女人就趁着這個時間,來給非洲人做簡單的小手術。另外,吉普賽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幻術。有的時候,就是因爲她們提前燃燒了仙藤作爲香薰,人們嗅到了那股香味,視覺産生了幻覺,這才會中了她們的幻術,把她們奉爲仙女下凡一樣。
“這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呢?”小曼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下陀羅仙藤,用手一碰,那仙藤竟然好似活了一般,向後縮了下。
卡修拉說,如果是用來防盜的話,很可能與火有關。“大家當心,尤其是你馬程峰,别抽煙了!”
“額……好吧……”馬程峰剛把一根小煙叼在了嘴裏,一聽這話,趕緊又吐了出來。“那如果有咱們中了仙藤的毒,你有解藥嗎?”
“那個解藥我知道如何配,不過……在這種環境下,解藥的藥效恐怕會很慢。”
這條墓道比較寬敞,左右可容四人同時通過,不過洞壁兩側中生長的陀羅仙藤數量是越來越多了,卡修拉說這仙藤的個頭比她所見過的都要大,恐怕他們現在所見到的,是一棵完整的陀羅仙藤伸展出的若幹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