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怎麽勸他都不信,一路小跑上了那座墳山,遠遠望去就見到了那座新墳,新墳的墳頭前還殘留着幾日前的紙灰。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場大戲,那這戲演的實在太逼真了。馬程峰拿着鐵鍬一鍬一鍬地挖了下去,挖到最後,終于見到了那口棺材。
“我要是你就不開這口棺材。”卡修拉在一旁冷冷說道。
“讓他看吧,不看他不會死心的。”還是小曼最了解馬程峰的脾氣。
馬程峰把那五根棺釘一一給起了出來,然後扒住棺材蓋猛地往起一掀……
衆人齊齊探過腦袋,驚呼一聲:“啊!!!!”
棺材裏的确躺着一具屍體,但絕非是一具男屍,而是一個體态臃腫的老妪,老妪暴露在外的皮膚十分慘白,身上的壽裝落了一層土灰,已經有些掉色了,人死後新陳代謝并沒有結束,她的頭發已經長到膝蓋上了,那滿頭的銀發幾乎遮住了臉面。看起來已經死了有些年頭了。
“是粽子,當心!”小曼拽住他說道。
“不是粽子,馬程峰我還是勸你不要看,這涉及到一條人命,你确定要害她?”卡修拉知道的秘密不少。
她在來靈州之前還不是叛徒,這是一盤大棋局,原本,她也應該是這棋局中舉足輕重的一個人物,但現在她隻是一顆廢棋子。
馬程峰回頭瞪了一眼她,可能是也在埋怨她爲何不早點把這個秘密告訴給他們吧,但細細一想,卡修拉是個有原則的人,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事,都不能涉及到無雙的利益,哪怕這個男人曾經想殺她!
他的手慢慢探了進去……
“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卡修拉拽住了他問道。
程峰沒有多說什麽,推開她的手,直接掀起了那老妪蓋在臉上的長發。
那一頭銀發慢慢被他撇開了,露出了那老妪死氣沉沉的老臉。
“什麽?這……我的天,這太荒謬了!這怎麽可能啊?”小曼看到那張臉後,驚的都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馬程峰伸出去的手僵住了,停在半空中撇着那縷銀色長發好久都沒有放下來。
棺材裏躺着的這個人他們很熟,甚至剛才吃早飯的時候還考慮是否要去叫醒她老人家。是……是水婆婆!
“不……這不可能!水婆婆肯定有個孿生雙胞胎姐妹。”馬程峰自言自語道。
“她可沒有什麽姐妹,實話告訴你吧,水婆婆已經死了幾十年了,這個小漁村叫水家村,水家後人一直住在這裏,後來解放前後,不知道這個小村發生了什麽,全村上下四十多口人一個不剩全都死了!其中就包括這個水婆婆。”卡修拉淡淡地說道。
“如果這是她的屍體,那我們酒店裏住着的是誰?我從水靈局見到的又是誰?是她的鬼魂嗎?”也不對呀,如果是鬼魂,怎麽可能在白天出沒呢?
馬程峰想起來了,水婆婆被他們接回來後,帶他們在靈州城見了幾位古城中響當當的大人物,但這些所謂的她的舊相識們,見了她都是一臉的驚訝,好像實難相信她還活着。
卡修拉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原本她是不在計劃之内的,當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十分驚訝。
她告訴馬程峰,其實那具在清朝末年時候丢失的貓仙屍體就藏在水婆婆墳裏。她來到靈州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挖出貓仙肉身交給老瞎子。
“可他們沒有貓臉壇子如何成殓貓仙屍體呀?不是說隻有這個壇子能裝嗎?貓仙埋在這裏,屍體不會腐爛嗎?”小曼問她。
“她口中含着一顆駐顔珠,你們仔細看?”卡修拉也不怕這具大粽子會詐屍,伸手就掰開了水婆婆的嘴。
死人一張嘴,立刻就見她口中含着一口水,那口水正随着她上下牙堂張合而湧動着,但卡修拉的手指伸進她口腔裏後,那水立刻又凝固成了玉态。
“是潤澤之水?”大夥異口同聲道。
“我這顆廢棋子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卡修拉舉着水晶球在屍體前晃了晃,水晶球中并無異動,這說明她不會詐屍。
以前在民國時候流傳着一個黑段子,故事發生在山西。
山西在很早的時候就被發現有煤礦了,說煤礦相隔五六十裏外有個小村,村子裏的男人幾乎都在煤礦裏挖煤賺錢養家糊口。
有戶人家,我們姑且說他姓李吧,李家男人婚後有一兒子,兒子剛滿三歲,真是淘氣的時候。不管是窮人還是有錢人家,幾乎都是望子成龍的。李家有了孩子後,這當家的爺們就得使勁兒賺錢養家了。
男人也跟着村子裏的同鄉去了煤礦幹活。
那年頭的煤礦幾乎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礦洞全都是人工挖的,挖到哪就采到哪。别說那年頭了,就算是現在,煤礦裏發生礦難不也是常有的事嘛!
有一天晚上,李家媳婦兒帶着兒子坐在家中小院裏吃飯,飯還沒等吃完呢,突然,天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娘倆趕緊端着翻桌子就躲進了屋裏。
天上的怒雷一個接着一個,娘倆躲在被窩裏吓的都直哆嗦。
這時,一個怒雷劈了下來,把小院晃的通明锃亮,娘倆往外一瞅,隻見自家小院門口竟然站着個人影,那人站在雨中,雨水順着他的臉頰流淌而且,已經濕透了。
當媽的壯着膽子,抄起菜刀沖窗外就喊是誰在哪?可外邊站着的人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就跟具屍體似的。
轟隆……又是一個炸雷劈了下來,這次看清了,門口站着的竟然是自家去煤礦挖煤的爺們。女人趕緊放下菜刀就沖了出去。說你咋不進屋呢?都澆濕了,也不怕感冒?
爺們還是一句話都不說,任由媳婦兒把他拽進了屋裏。
媳婦兒問他是不是煤礦放假了呀?還是他幹活偷懶被上邊給開了?爺們搖了搖頭,頭上的雨水直往下掉,怎麽擦也擦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