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明燈有問題,你想辦法弄滅它試試。”
馬程峰擡頭瞄了瞄那盞長明燈,的确有些問題,這火苗的顔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幽綠色。
他随手就甩出七星刃,七星刃的刀芒刮滅了幽綠色的長明燈,頓時,他眼前的那片霧氣消失了。隻不過,耳畔依舊可以聽到黑子與那月影烏瞳獸惡鬥時發出的嗚嗚咆哮。
“程峰?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小曼搖了搖他的肩膀,終于把他給搖醒了。
馬程峰睜開眼一瞅,窗邊桌子上,那壇子上詭異的貓臉與夢中的月影烏瞳獸簡直一模一樣,連那詭異的眼神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黑子正蹲在它對面,沖着那貓臉嗚嗚吼叫呢。如果剛才沒有黑子闖入自己的噩夢,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馬程峰從床上坐了起來,隻覺得渾身都是酸痛不已,那夢太真實了,難道說自己真的在夢裏追了月影烏瞳獸一宿嗎?
外邊太色昏暗,時而一顆悶雷在雲霄中閃過,看來一會兒太陽出來就要下大雨了。
“程峰,你剛才到底怎麽了?我睡着睡着就聽黑子不停地叫,還撓門,放它出來後,它直奔你這屋就沖了過來。”那咻回憶說。
“是啊,黑子剛才叫的動靜有點不尋常,聽着可吓人了。”小曼伸手想摸摸黑子,可黑子還是坐在那貓臉壇子前一動不動,根本不願搭理她。
“他的魂兒剛才被叫走了,是這個壇子的問題。”卡修拉舉着水晶球不停地在房間裏走動,最後把目光集中在了貓臉壇子上。稍一靠近貓臉壇子,水晶球裏的霧氣立刻就變得渾濁起來,好似那一團團黑霧之中正有個什麽東西要沖出來。
“幾點了?”馬程峰問。
“快五點了,你再睡會兒吧,這幾天你實在太累了。”
“那兄給我根煙。”馬程峰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那隐隐的悶雷獨自發呆。“這壇子有問題,被人做了手腳。”
“你是說葉姗和佟四喜要害你?一個壇子能做什麽手腳?他佟四喜再厲害也不能在這壇子上改變風水吧?”那咻給他點着煙說道。
程峰說,應該不是他們動了手腳,如果想害我,那就沒人替他們下穆王陵了,他們不至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懷疑這貓臉壇子本身就有某種詛咒,不能放在室内。
卡修拉告訴他們,她感覺到這壇子中有着某種獸靈的留下的氣息,這股氣息陰氣很重,如果把它埋在墳裏邊,甚至可以改變墓地的風水格局。最好不要沾手。
大夥剛才也在卡修拉的水晶球中看到了異象,就問馬程峰剛才到底夢到了什麽。
“穆王陵!穆王頭戴金色面具,屍身保持完好,屍體不對勁兒,是粽子!”
“我靠,又一具千年老粽子,千年的粽子可就成煞了,兄弟,這趟活不好弄呀。”
“那隻死掉的月影烏瞳獸應該跟穆王有些關系,在夢中,它一直想讓我幫它把穆王臉上的金面具揭下來,那面具可能有什麽說道。”馬程峰抽着小煙回憶道。
小曼問:“可銘沉子那日沒有跟咱們提起過穆王臉上的金面具呀?”
“不用問了,他們都是一夥的,早就串通好了,看來這個秘密隻有咱們還不知道了。吩咐人去買點早點吧,還睡個屁,我現在一閉眼睛就是那隻月影烏瞳獸詭異的眼神,對了,給黑子買點小魚幹吧。”
他們熱河人都習慣吃煎餅果子豆漿做早餐,在江南很少能買到,手下人跑出去四十多裏地,都出城了,這才看到一個北方早點攤。
卡修拉說的沒錯,他們這兒的夥食的确比不上董家,大夥圍坐在餐桌前低頭吃飯。卡修拉看看油條,看看抹着面醬和蔥花兒的煎餅直皺眉頭,她這輩子就沒吃過這玩應。
“幹嘛?你們怎麽都悶悶不樂的呀?當着我這個新朋友的面是不是不太好啊?莫不是要讓我以爲不受歡迎嗎?”卡修拉笑道。
“卡修拉你甭搭理這哥倆,他倆就這脾氣,一有了心事不愛說話,誰問話也不搭理。你等着,我吩咐後廚給你做份西餐吧。”
“小曼,不麻煩了,我想我遲早還是要适應這樣的生活,倒是他們倆,你看看,石化了嗎?”卡修拉對着兩個男生晃了晃手,二人這才反映過來,繼續吃飯。
還沒等吃幾口呢,突然,馬程峰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直接站了起來喊道:“快!跟我去西城!我想來了!”
“哎?你吃完的呀?我的天……真是人來瘋。”小曼隻好拎着油條和豆漿趕緊跟了上去。
四個人開着車出了西城門,直奔漢水河畔,汗水河開江了,兩岸漁民起的挺早,天剛蒙蒙亮,小漁船就已經陸續下水了。那偏遠的小漁村顯得時分安寂,隻有零星的幾乎人家房頂上的煙囪還冒着炊煙。
“程峰,你來這兒幹嘛呀?”小曼想起來了,這個小漁村馬程峰上幾天來過,聽說他就是在這兒見到老瞎子留下的字條的。
馬程峰沒多說話,直接帶着他們就去找那個死了男人的老太太家。
家裏死了男人才沒幾天,小院裏依舊挂着百靈,靈堂架子都還沒拆呢。大夥邁步進了院子看了看,總覺得好像哪裏别扭,但又說不出來。
“這戶人家好久沒有活人住了,是無主的!”卡修拉嗅了嗅說道。
“你這是怎麽判斷出來的?幾日前我還來過,這家應該還住着個老太太。”
卡修拉把水晶球舉到他們幾個面前,水晶球中什麽都沒有。“假的,你看到的也未必可信,那是老瞎子他們故意給你唱的一出戲,老太太隻是他們花錢雇來的演員。你以爲那壇子就是這兒的嗎?”
“不可能!他犯不着因爲這點事騙我!”
小曼說:“程峰你别傻了,我們的話你不信,那卡修拉的話你也不信嗎?老瞎子就是無雙的人,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