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咻固然厲害,但據劉麻子的情報得知,那咻背上有傷,這麽短的日子他定然還未傷愈,再者說了。那咻沒練過内功,正面硬碰硬不是他的對手。
“哼!”那咻悶哼一聲,并沒有說話。隻要不說話,就算對方猜出他身份了,到時候告禦狀到董三立那,那他也是無憑無據,這種事必須眼見爲實。那咻深知其道。
馬瞎子警告那咻說:“小子,你膽子不小啊,老夫勸你還是早些回去洗洗睡吧,看在程峰的面子上我今日不爲難你,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就當此事沒發生過!”
那咻這幾日在家中苦心研究機關,身上一圈又一圈的天蠶銀絲已經被他改良過了,雙臂内裏藏着的機關扣重新換了新的,這一次,天蠶銀絲可是收縮自如,再不受外力束縛了!他按動機關扣,唰地下收回了天蠶銀絲,然後縱身一躍,沖到了馬嘯風面前,伸手就朝他胸口處抓了下去。
馬嘯風胸襟内藏着個大玩應,鼓鼓囊囊的,就算是剛才跟銘沉子喝酒,他也不敢把那東西拿出來,生怕那玩應丢了。此時,那咻與他争鬥竟直奔胸口,看來那咻的目的很明顯了,就是爲了那玩應而來!
“小子,程峰沒告訴過你嗎?老夫輕易不出手,出手就要人命呀!”馬嘯風把右手盲杖往起一擡,直接擋住了胸口。
那咻借勢擡腳朝着他胸口又踹了過來,可馬嘯風不是他以前碰上的那些三腳貓功夫的對手,人家是有硬功夫的,老瞎子把手中盲杖一扔,直用手爪就掐住了那咻的腕子。雙方陷入攪力狀态,這次那咻可占不到便宜了。那咻的厲害在于他輕功好,還有他手中的那條天蠶銀絲,一旦陷入近距離纏鬥,那就是他的噩夢。
老瞎子發力,死死掐住那咻的腕子,疼的那咻直咧嘴,心中暗自叫苦,但卻不敢喊疼。
“嘿嘿……繼續撐着啊,你今兒隻要不認慫那老夫就跟你繼續玩,一會兒呢就把你這條胳膊給你掐斷了,看你日後還怎麽玩你的繩子!”馬嘯風一隻大手猶如鐵鉗子似的,眼看着那咻的手腕子就開始腫脹起來。
那咻一看這樣下去可不是法子,他急中生智,小臂一抖,袖口中藏着的天蠶銀絲唰唰唰就飛了出去,順着他的手腕子好似蜘蛛絲網一樣直接纏到了老瞎子手上。
人力肯定是不能跟天蠶銀絲比,天蠶銀絲細如發絲,都能當利刃使用瞬間把人腦袋給割下來。
老瞎子不是第一次跟那咻打交道了,知道他們這門暗器的厲害,趕緊松開了那咻的腕子脫離束縛,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哦喲喲……”那咻咧着嘴不停地抖腕子,疼的他叫苦連天,心想,等回去的,哥們的醫藥費你馬程峰都得給我報了!
“怎麽樣?小子,還來玩嗎?”馬嘯風根本不拿那咻當回事,在他眼裏,那咻跟馬程峰一樣,都是個半大孩子,不足爲據。他邁着穩健的步伐,走到那咻身邊,輕輕用手推了他一巴掌,那意思是,你小子還太嫩,再練練吧。
他徑直走到了岸邊火堆前,伸手就把上邊架着的那串烤魚給拿下來了。“嗯,真香,還是你們熱河人做吃的好,老夫就不客氣了啊!”
這要是平時,但凡是個正常人,吃了這麽大的虧,早就見好就收,麻利兒的跑路了。可沒想到,那咻站在他身後竟然沒動,而且還冷笑了一聲。馬嘯風是老江湖,用鼻子聞一聞就知道這烤魚無毒。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沒把他當回事。
唰唰唰……身後,天蠶銀絲再度飛了過來,那咻可沒有這麽放過他的意思,除非他把那寶貝交出來。
“你小子還來是不是?老子可不客氣了啊!”馬嘯風左躲右閃,用手中盲杖不停抵擋着,可左手上,那隻烤魚始終都沒扔。
這時,突然他就覺得一絲涼意從胸口處襲來,那感覺一閃即逝,來的快去的也快,如果那是那咻的暗器,恐怕他都來不及躲閃。好在也許是錯覺,也許隻是江面上刮來的一股寒風吧,那絲涼意過後,并無異常了。
“我說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不跑去寬城子找你的白素,偏偏跑來靈州與我較什麽勁兒呀?快滾快滾!”馬嘯風見那咻這次收手了,也就沒有繼續爲難他。
啪嗒嗒……這時,他胸口前的衣襟竟然裂開了個大口子,裏邊藏着的寶貝徑直掉了下來,腳下是松軟的江邊泥沙,那壇子肯定也摔不壞。
“啊?”馬嘯風大駭,伸手低頭就要去撿,可這時候他這個瞎子就不如那咻了,那咻甩出天蠶銀絲,勾住了壇子直接拽回手中。
“小子,快還給我!那東西你不能拿走!”他勃然大怒,這次是動了殺機了!手中捏着的那股氣旋已經瞄準了那咻。沒有這東西沒法跟主子交代,他辛辛苦苦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打聽到了這寶貝的下落。主子就等它了!如果沒有這壇子,他也就沒了跟銘沉子談判的條件!
可他剛想下死手跟那咻搶奪,卻突然停腳跟底下傳來了一聲貓叫。
“喵嗚……喵嗚……嗚嗚嗚……”那貓兒喉嚨裏低聲吼叫着,仿佛是在警告他不要在貿然往前靠近。
貓兒的叫聲十分古怪,乍一聽甚至還以爲面前的是一隻老虎呢!它一聲聲低吼着,那吼聲竟掀起了身後江面上的一道道大浪拍打而下。
滴答答……滴答答……
“額……這……你???”一道大浪拍在他頭上,把他澆了個透心涼。
漢水河就算再清澈,它也不是自來水,水裏邊有微生物,有細菌,有水下之輩生長。冰冷的江水澆在他身上後,他就覺得胸口處隐約有一股疼痛感,然後胸口的溫度越來越高,火辣辣的疼。估計是江水從傷口流過,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