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壇子呀?那個壇子不是我崔家人燒造的,不過我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當年,穆王殿下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個一具月影烏瞳獸的屍身,民間說那月影烏瞳獸乃是貓中之虎,可鎮住靈州城死角的邪氣,但想要保存月影烏瞳獸的屍身,不能給它光鑄肉身像,需要用一個很特殊的容器來裝貓仙的屍體。後來,直到貓仙祠蓋好,開光的時候,穆王才把這個壇子取來成殓了貓仙的肉身,那壇子一直就供奉在貓仙法身像前。直到清朝末年的時候,被一江湖小賊所盜,從此下落不明。”崔耀祖緩緩說道。
“沒了?就這些?”
“老夫直到的隻有這些。”
馬程峰又問他,關于這個壇子的秘密,您老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比如一個瞎子?
“沒有!老祖宗留下的秘密,老夫絕不敢輕易透露給外人,今日若不是二姑娘帶着你們,我也絕不會透露半句!”
這就怪了,既然崔耀祖也沒跟老瞎子說過那貓臉壇子的由來,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還有一事,晚輩想請教您,您聽說過王尊壁嗎?”
“嘶……你說什麽?王尊壁?你……你小小年紀是如何得知的?”崔耀祖臉上閃過一次不易察覺的緊張。
“不瞞您說,那完整的王尊壁現在就在晚輩手上。此事關系到貓仙祠的秘密,我們不敢妄自猜測,故而這才來請教崔前輩。”
“什麽?在你手裏?老夫可否看一下?”
馬程峰猶豫了下,但崔耀祖都這麽大歲數了,就算都心中動了什麽歹念,也斷然不是自己對手,而且人家本身就是崔公後人,也有資格過目。不過他多了個心眼,隻從懷裏取出半塊王尊壁交到了崔耀祖手裏。
崔耀祖手中握着半塊王尊壁,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一雙老眼中滲出渾濁的淚水。
“真的……真的是王尊壁!終于找到了!先祖仙靈呀!王尊壁回來了!”他激動的手捧着王尊壁,對着身後牆上的一張古畫就跪了下來。
畫像中就是他家先祖崔公。馬程峰這才注意到,崔公畫像中,他一隻手捧着本書,另隻手上竟然側抱着隻黑貓,而那黑毛的長相就是貓仙祠裏供着的那隻貓仙,月影烏瞳獸。
“崔前輩……這……您看……看夠了?”馬程峰生怕這老爺子太激動,失手把珍貴的王尊壁給摔了。趕緊順手奪了回來。
“好吧,看來這個秘密瞞不住了,注定了貓仙祠中的秘密要被你這關東小子揭開。你們跟我來吧。”崔公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拐棍,慢慢悠悠地帶着他們來到了後邊書房,他家書房裏一共是二十多個古樸的紅木書架,書架上擺着從古至今的各種跟建築學有關的書籍,最老的那本,馬程峰打開一瞅,連墨迹都已經被空氣腐蝕光了。
崔耀祖帶着他們直奔書房最後的那個書架走了過去,書架上邊挂着張字畫,看樣子可能是出自什麽名家之手,大體意思就是表揚崔公在建築領域的卓越貢獻。
重點不在這張字畫上,崔公踩着個小闆凳,伸手就要去取下那張古畫。
“前輩……這可萬萬受不起呀!這肯定是南宋哪個大書法家的親筆吧?不行不行,君子不奪人所愛,我們承受不起!您老就别麻煩了!要送,也是我們晚輩送您禮物啊?”馬程峰客套道。
崔老頭笑了笑,也不多解釋,伸手就去夠畫卷最頂上的那個繩套,好像是真要把這古畫取下來。
就在這時,突然就聽腦袋後邊刮來一股勁風。馬程峰十分機敏,左右手按住了常小曼和水婆婆,腦袋一低……一枚飛镖順着他們頭皮擦了過去,直沒入了崔耀祖腦後勺裏,頓時,崔耀祖血濺當場,腦漿子都被打出來了,他大頭朝下徑直倒了下來。
“啊?程峰……這……”小曼大駭。
“你保護婆婆,我去追!那賊人定然沒跑遠!”以馬程峰的輕功身手,任何一個人都逃不脫他的追擊。
小曼探了探崔老頭的鼻息,那還能活嗎?早就斷氣了。
“看來對方是早有準備了,都怪我們,如果我們不來,崔伯伯也不用死。”小曼十分懊惱。她和程峰都是高手,可二人萬萬沒想到,兇手會埋伏在崔府中伺機動手,兩個人都沒能阻止。
沒過多大會兒,馬程峰回來了,小曼和水婆婆以爲馬程峰沒追上那殺手呢,就問他行兇的是不是草爬子老白。因爲能跟馬程峰拼腳底下功夫的就隻有這隻草爬子了。
“不用抓了,在外邊呢,就是剛才給咱們倒茶的那個小丫鬟,咬了毒藥自殺了,現在連條舌頭都沒給咱留下,真是無從下手。”馬程峰歎了口氣。
“咱們是不是要報警啊?好歹這也是條人命。”水婆婆問他。
“報警?您老是真不知道咱現在的處境呀,别說靈州警方了,恐怕出了這屋,外邊的路人都不肯幫咱們。”馬程峰望着崔耀祖的屍體也是連連歎氣,倒不是說多同情這老頭,隻是眼看着老頭就要說出貓仙祠的秘密了,哪怕再給他們一分鍾時間也好啊?崔老頭隻給他們指了指那張老畫,難道崔公祠的秘密就藏在這張畫卷中嗎?
他站在古畫前注視了許久,這畫是幅風水畫,畫中景色應該就是上千年前的漢水河了,平靜的漢水河緩緩流進着,兩側均是此起彼伏的山巒,漢水河好似一條絲帶一般把靈州城圍在了正中間。天頂上是朵朵白雲,飛雲盡頭還有幾隻大雁正在往南飛,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麽特别之處。
“奇怪,這畫到底什麽意思呀?”馬程峰詫異地看着小曼,小曼架有收藏古董名畫,雖不算是行家,可比馬程峰的鑒賞水平是要高的。
“會不會是下邊這個落款,和印玺呀?”小曼伸手指着右下角的印玺說道。不過這張古畫的年份實在是太久了,印玺用的塗料跟畫卷上的墨迹不同,它已經被空氣腐蝕的十分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