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見了一個人,佟四喜!他們現在都在靈州呢!我不知道少魁爺派卡修拉來是什麽意思,不過絕沒那麽簡單,少魁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對你雖然有些成見,可就事論事,比起佟四喜來說,他更信任你,因爲你是馬家人!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了,你萬事當心呀!靈州的水太深了!”
說罷,草爬子雙手抱拳,就要走。可沒等走兩步呢,身前一股怪風吹來,那看守水靈居的老太太嗖地下沖了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小夥子,老身還有句話想問你,不知可否言明啊?”
“額……婆婆……婆婆您……但說無妨。”草爬子有些尴尬。剛才若是被馬程峰和常小曼聯手擒住倒也不算什麽丢人的事,可他竟然被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給抓住了,太丢人了!若是傳出去,恐怕日後他草爬子都沒法在關東立足了吧。
水老太太問道:“老身看你剛才施展的這輕功路數有些眼熟,可是偷師了神行太保的輕功呀?”
“不瞞前輩,我這路數的确是從申請太保那兒學的,不過隻學了皮毛而已,說來也是緣分,前幾年我浪迹江湖時,曾偶得一本武功秘籍的殘頁,上邊記載了一套輕功路數,我開始時候并不屑一顧,因爲上邊記載的運功調息的方法與普通的輕功路數背道而馳,我以爲隻是有人胡亂編造诓人的呢。有一次我飲酒過多,沒事閑着就看了兩頁,一邊看一邊練,卻不曾想,調戲過後竟覺得雙腿下踩着祥雲一般輕盈無比,後來,直到我被鬼手賊王擒獲,他老人家告訴我,這本武功秘籍應該是出自江湖上絕迹已久的神行無蹤步。”
聽到這裏,水老太太緩緩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激動。“對的,對的,可惜了,你隻練了其中一部分呀!這便是我們神行太保的看家本領!哎!也罷,那也是它與你的緣分,就當是他收了你這麽個徒弟吧,走吧,若是以後練功時候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回來問我。”
“前輩……那您……您是……???您難道就是???”草爬子驚訝地看着水老太太。
老太太再也不願意與他多說,此刻已經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情緒,淚流滿面了,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走吧。草爬子雙手抱拳,辭别水老太太和馬程峰等人,繼續潛回靈州成。
“哎?小曼?要不……你去安慰下?婆婆好像哭的很傷心呀?”馬程峰小聲道。
“啊?我……我可不去,咋安慰呀?你難道忘了嗎?你記得上次你在古墓裏邊撿回來的那塊小牌子嗎?我總不能跟婆婆說你别等了,你家老爺們都死在墳窟窿裏了吧?”常小曼也有些爲難。
馬程峰其實剛才聽到這老太太是姓水的,立刻心裏就想到了自己撿回來的那塊木牌了,牌子上刻着“神行太保”四個大字。這神行太保在清朝末年的時候,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輕功門派,他們的輕功路數絕不比盜門的千裏一夜行和燕飛朝陽慢,堪稱是當時的輕功雙絕。剛才他見水老太太出手擒住草爬子,更加是确信無疑。
“死鬼,多少年了?你說過會回來的,難道你忘了家中還有媳婦兒等着你嘛?我不敢死呀,怕死了後,你回來找不到我!”水老太太一邊說一邊面朝東方望着明月,她老淚縱绗,看來這麽多年這樣的情景都不知道延續了多少個****夜夜了。
老人們的愛情觀念都很傳統,真的是從一而終的,女人嫁了後,一輩子就隻有這一個男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哪像現在的年輕人啊,今兒一個明兒一個,别說你好幾十年不回家了,你就算賺錢稍微少點,立馬就給你踹了!水老太太這一等就是好幾十年呀!那才是真正的忠貞!
“額……婆婆,我想給您看個東西,但您得答應我,看了後别太難過。”馬程峰有些爲難,但他覺得還是該把實情告訴水婆婆,她已經七十多歲了,已經時日無多了,等了大半輩子夠了,該是有自己生活的時候了。一天不知道自己男人的死訊就得等下去。
“喏,您看看認識這個小牌子嗎?”馬程峰從兜裏把“神行太保”的牌子遞給了她。
老太太顫抖着雙手,接過小牌子,不停地在手上撫摸着,摸完了還放在胸口處,盡情感受着丈夫曾經留下的氣息,無聲的訴說着對丈夫的思念。
“這……他……你……”對于老一輩江湖人來說,這牌子就是命根子,是自己身份的象征,牌子都丢了,那不用猜,小命也就交代了。“他在哪兒?帶我去給他收屍。”她已經知道了丈夫的下場。
“婆婆節哀順變,我本不想說的,可……可見您整日思念夫君,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呀?您放心,這次我回去後立刻就吩咐手下把神行太保的屍體給您帶回來,您也不必過于悲傷,其實這麽多年了,您早該想到是這個結果的。”馬程峰摟着水婆婆的肩膀拍了拍。
要說這世界上,到處都是緣分,馬程峰機緣巧合在古墓下偶遇神行太保的屍體,一年後,來到靈州城,又被水鬼引路見到了看守水靈居的老太太,這無形之中也許就是他身上的那塊小牌牌在給他引路吧。
水老太太說這樣吧,老身都在這漢水河活了大半輩子了,也不急于一時。也罷,算是緣分一場,别的老身雖然幫不了你們,但若是漢水河裏的,我倒是可以指點一下。
水老太太别看久居深山,但可是個明白人。當初他們幾個找到這兒的時候,人家就嗅到他們三人其中一個身上有水腥子味兒了,那人跟自己算是同行,也就是樸老蔫。水邊上的人來這裏幹嘛?在水上尋寶,多半都與水中的風水位有關,也就是那座傳說中的玄武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