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說你太幼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呀!這瞎子一臉的陰陽怪氣,這種人不交心你明白嗎?“我要是他的話,來之前就會在遼西帶你們馬家的本家人過來。”
程峰說還是不解問她說:“對呀,我就是馬家人啊,我們就是本家親戚呀?他理所應當信任我呀?”
“哎?你這話說到根子上了,問題就在于他怎麽就知道你在靈州?難道他真是盲仙,真能未蔔先知,千裏之外用手指頭一掐算就知道你馬程峰身在何方嗎?我不信!”
“嘶……”馬程峰終于有點聽明白了,沒錯,他怎麽就知道自己在靈州的?如果他在靈州沒有其他熟人了,難道這筆大買賣他就不做了嗎?
二人說着話就回了賓館,賓館裏,樸老蔫哼哼着二人轉小區,倒在床上正喝酒呢。樸老蔫的爲人可比馬瞎子好的太多了,絕對值得信任。二人就把事中始末跟他說了一遍,想問他拿個主意。
“你們說的是馬嘯風吧?哈哈……就他?坑蒙拐騙的手段也敢自稱是盲仙?我告訴你們吧,他早些年前行走江湖時,隻要他算準的卦象,準保是提前踩過盤子了,他這不是什麽神算,而是千術的一種。我的熱河之主,慢慢學吧,你還是太嫩。”
程峰說,那他也沒理由騙我呀?動機呢?
“動機?動機我是不知道,但有一點,你仔細想想,爲什麽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你馬程峰要收了靈州生意的時候來呢?還有,你别太高看了他,他不是什麽老神仙,就是一個瞎子。一個睜眼瞎,從東北千裏迢迢來靈州城?這說的過去嗎?他後邊有人指點呀!”樸老蔫别看不是江湖人,可看事看的很準,這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馬程峰立刻明白怎麽回事了。“啊?難道無雙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樸老蔫又說:“那王尊壁不僅你看過,不僅葉珊看過,恐怕無雙也早就見過了吧?隻要是個人長雙眼睛就能看明白,那上邊的貓兒指的就是靈州城貓仙祠!如今你得王尊壁,已成天下公敵。無雙豈有放過你的道理?”
小曼問他那現在該當如何是好?如果無雙真殺過來了,我們如何對付?老瞎子是不是他的先頭兵?故意來試探我們的?
“别怕,關東盜門的厲害隻限于關東四省,他們的觸手沒有這麽長。我分析,無雙也不知道你們現在到底在靈州查到了什麽,隻是依稀覺得王尊壁上的秘密跟靈州貓仙祠有關,這才派馬瞎子過來探路,哦不對,他其實這就是踩盤子呢。那群洞庭水匪和訓貓師背後的人不是無雙,董家要真有這能耐,不早就把生意做到荊襄了?”
“那您的意思是馬瞎子是胡亂編的這故事?可我以前也聽說過靈寶山上那座廟的由來好像真跟宋徽宗有關。”小曼道。
“嘿嘿……真假無所謂,我隻知道,那片河灘下沒有什麽寶物,這事呢,你們該應下還得應下,若是把他強行攆走,一來壞了親情,二來會打草驚蛇的。”
陸地上尋寶的手藝叫“憋寶”,馬四海就是憋寶老客。但凡能被稱作是天靈地寶的東西,不管是藏匿在深山老林還是大江大河裏,月圓之夜都會泛着珠光寶氣。當然了,這種不尋常的珠光寶氣普通人的肉眼可是看不出來的。
樸老蔫常年生活在水邊上,雖然祖輩上不是憋寶人,但水裏邊隻要有什麽寶貝可是瞞不過他這雙法眼。按他的話說就是他的眼睛是擦過了東海龍眼的淚水的,水下的東西在他眼睛裏無處遁形。
這幾****沒事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在漢水河畔轉悠,看了好幾天卻也沒發現河畔附近像是有寶貝的征兆,所以才敢斷言。
晚些時候,老瞎子回來了,真是沒白疼馬程峰,現在這孩子有能耐了,發達了,可算是孝敬了他。他在靈州城是又吃又玩,找姑娘都不用偷偷摸摸了,反正有人給他花錢。
“您老今兒玩舒坦了?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就去靈寶山那片轉轉看?”馬程峰正在賓館樓下等他。
“額……這……這麽着急?那你是應下了?”
“廢話,您老給指的買賣,就算一分不賺我也得接着呀對不對?”馬程峰不漏聲色說道。
“嗯……那個……這個……”老瞎子有些尴尬。“你也知道,老夫這幾年歲數大了,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呀。這不,去年在梨樹屯陪你呆了好幾個月,你們那鬼地方啊,陰氣太重了,給我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現在隻要是刮風下雨,或者天氣稍微陰冷潮濕點,這老寒腿的毛病立刻就犯了。靈州這地方哪都好,就是靠着江河潮氣重,不行,我就不去了,你還是繞了我這把老骨頭吧。靈寶山你不是能找到嗎?估計那夥水鬼肯定在岸邊留下痕迹了,你自己挖開便是嘛!哎,記住了,帶夠了鹽啊,若是真被那小蟲子給咬了,可别怪老夫沒提醒過你。”
“好嘞,多謝您老照顧啊,回來再請您喝酒,告辭!”馬程峰帶着十來号手下,拎着鏟子就鑽進了車裏。汽車朝着城西漢水河邊疾馳而去,隻留下老瞎子站在酒店樓下望着遠去的汽車發呆。
“哎!程峰啊,别怪我呀!我不想啊!可……何必呢?”老瞎子無奈地晃了晃頭,慢慢悠悠地拄着盲杖朝賓館樓上走去。
他住的是個總統套房,套房一共是裏外三進的,老瞎子推開房門一進來,立刻就嗅了嗅,他發現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盡管這股香味已經很淡了,但卻瞞不過他。瞎子沒有視覺,可其他四感卻比尋常人敏銳的多。
“什麽時候來的?沒被人看見吧?”他坐在了沙發上,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