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瑪德!你以爲我不敢殺你?”馬程峰稍微加了點力氣,鋒利的七星刃刀鋒立刻割破了他的血肉,一股股鮮血慢慢溢了出來。
“哎,程峰啊,我相信這訓貓師本質不壞,況且江湖上訓貓術瀕臨失傳,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樸老蔫給馬程峰打了個眼色。馬程峰恨不得把這家夥大卸八塊,可樸老蔫既然說了,總得給人家面子吧。
樸老蔫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說,先生這訓貓術應該是祖輩代代相傳下來的吧?那先生可知訓貓人也屬外八行之列呀?
訓貓師隻是現在人叫出來的,古時候可沒有這麽好聽的稱謂。那時候人們更願意看耍猴的,那這些江湖藝人訓貓做什麽呢?訓貓并非是爲了街頭賣藝,而是爲了偷盜,從根上說,這門手藝屬于盜門密不外傳的絕學。
古時候賊道們有一門叫做“雞鳴狗盜”,這是句成語不假,但最早卻是形容賊盜中的這門奇異本領的。盜門中有一枝子奇人,他們偷盜從不自己出手,而是靠着身邊忠心耿耿的寵物。可以是貓,可以是狗,可以是鷹禽,也可以是耗子狐狸之輩……這些奇人往往不會什麽本領,甚至也不會飛賊的輕功,他們基本是足不出戶的,整天就坐在家裏大魚大肉的吃,隻等這些寵物們給他們偷來金山銀山!
訓貓術就來源于“雞鳴狗盜”,雞鳴狗盜中最初級的是訓狗,讓狗兒們爲主子偷東西,狗雖然更聰明,更能讀懂主人的命令,但它卻不如貓兒的身形敏捷;再深一層的就得算是訓狐,狐狸最聰明,領悟力最快,不過同樣不夠敏捷,而且懼怕看門護院的犬類。如果雞鳴狗盜之輩本領再高點,那就要訓鷹了,尤其是個頭小飛行快的海東青,那可是偷盜的行家裏手。
這門本領裏最難的還要屬訓貓,貓野性難馴,就算是寵物貓體内多少也還保留着野性,很少說絕對忠于什麽人。很明顯,這訓貓師已經練成了這門絕學,能夠輕松駕馭野性難馴的貓兒。
“苗先生,既然你我同爲盜門後裔,爲何不能敞開了唠呢?我隻想聽你一句實話,到底是誰教你的?你别告訴我你一個訓貓師知道水底下的秘密?”套了半天近乎,樸老蔫還是要審問他。
到底是老江湖,跟這些賊人光動硬的不管用,要軟硬兼施。訓貓師的眼神明顯是處于猶豫狀态了。
他趁熱打鐵又說:“你放心,天知地知你我知他知,除此之外,這裏再無旁人,我絕對不殺你!”
“你說話算話?”他動搖了。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我告訴你姓苗的,這要依着我的脾氣,肯定立刻把你大卸八塊!可今兒前輩開口了,我就姑且留下你這條狗命!說吧!到底是誰?”馬程峰在旁邊唱黑臉。
“就算我說了又如何?你們鬥不過他的!”
“程峰,看來苗先生不太喜歡跟咱們合作,也罷,來,先削掉他一個耳朵扔江裏喂魚。”樸老蔫狠起來也是個活閻王。
“别……别……我……我說!我說……”
馬程峰冷笑道:“哼哼……這才對嘛!”
可正在訓貓師要開口的時候,突然就見江面上急速駛來一條大船,船甲闆上密密麻麻地沾滿了赤膊壯漢,那些壯漢手持長矛魚叉,不由分說就朝岸邊投擲過來。
“程峰!快走!”樸老蔫聽到風聲擡頭一看,大駭!
四五十根長毛魚叉齊齊朝他們這邊飛了過來,這要是不躲,都得被戳成肉篩子!
馬程峰掐住樸老蔫的腰,身子一晃,嗖地下鑽進了林子裏。魚叉如同暴風驟雨般落下飛了上來,訓貓師還沒來得及跑,身上就已經插上了七八根,立刻當場喪命!
“瑪德!又是那夥洞庭水鬼!可惡!!!!”
“此地不宜久留,他們不敢追上岸來,快走!”
樸老蔫和馬程峰迅速消失在了岸邊,等那夥洞庭水鬼上了岸早就不知所蹤了。
湘雲他爹恢複的還算不錯,截肢後也沒出現感染,不過就是不太愛吃飯,湘雲一口口地把飯喂到嘴邊上可老爺子就這麽扭着頭不搭理閨女。
“楚伯伯,吃點吧,傷口需要營養,要不長的慢。”小曼安慰着他說。
“哎!沒了!沒了!家裏三代人打下來的江山就這麽沒了!我活着除了連累湘雲還有什麽用啊?你們還給我花錢治什麽病?死了算了!!!”老爺子痛不欲生,好好的一個大老闆,不但生意沒了,反而現在還變成了個廢人,老伴也沒了,看看以前小家碧玉的閨女現在變成什麽樣了?臉色蠟黃蠟黃的,渾身骨頭加肉都不足90斤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保镖的說話聲。“峰哥來了?”
“怎麽樣?還不吃飯?”
“小姐正在裏邊喂飯呢,不過老爺子情緒不太好,一直不配合,今天下午連藥也沒打。”
門吱呀一聲推開了。馬程峰笑吟吟地拎着一籃子水果放在病床的床頭。“楚伯伯,聽說您又不吃飯了?哎喲喂,多大點事?至于嗎?尋死覓活的?咱可是七尺高的漢子,您要是不好好的,日後可看見湘雲嫁人了。都說當父親的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候就是給牽着女兒的手把女兒交給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您是想不想看到那天了?”
“哎!話是這麽說呀,可……可你看看我現在都成什麽樣了?不成湘雲的累贅已經不錯了,湘雲有我這麽個殘廢父親能嫁的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