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漢水河兩岸的漁民是不是也沒見幾個幹活的了?”馬程峰不知道怎麽問,不是生活在水邊的孩子也不會他們的術語。
“程峰不說我還不覺得什麽,沒錯,自從我們楚家的産業被收了後,漢水河裏再不見有漁民打漁了。”
常小曼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他們說的生意就是跟漢水河有關的,他們不願讓其他人靠近漢水河,怕漢水河下的秘密被外人發現,壞了他們的大事。”
程峰又問她說,你們靈州的雷四爺做的是不是也是水産生意?
江南本就不存在江湖的說法,那些自稱“道上人”的,多半都是怕同行搶生意,吓唬人的。雷四爺号稱靈州大一大佬,可既然是大佬,怎麽連自己的産業都守不住?被幾個外來人就這麽給搶了?可見雷四爺也沒什麽本事。
湘雲說雷四爺祖上追溯個五六代,是靈州當地主管漕運的官吏,後來一代代子承父業做到了現在。雖然現在雷家也涉及到了其他産業,不過主要還是以水上的貨運爲主,至少占七成。
“這麽說就都對上号了。那個姓苗指使洞庭水鬼,把漢水河流域所有漁民以及水上的商販全都擠走了,你爹肯定是因爲什麽事得罪了他們,這才被人家盜了運!”
“程峰,你這麽解釋倒也說得通,但是盜運可不是尋常手段,小小的靈州會有這等奇人?那個姓苗的背後肯定還有指使者!咱們現在還不能露頭,先看看躲在他背後操控全局的到底是誰,我懷疑此人也跟關東盜門有關,除了盜門中人外,其他的不可能會這門老手藝。”
馬程峰心中已有對策,立刻讓喬汐兒派來的司機趕緊回熱河,轉告汐兒去請一個人,樸老蔫!但凡跟水裏有關的事,隻有樸家人能處理。否則,就算他馬程峰有鑽天入地的本領,上了水面也是無可奈何。
這幾日湘雲他爹身體恢複的很快,馬程峰他們幾乎給他買了所有國内你能買到的營養品。
花不樂的進展也很快,據說雷四爺已經認了他這個準孫女婿,甚至雷家的一部分生意都要交給他打理了。不過正如馬程峰他們預料的那般,雖然花不樂在雷四爺壽宴上挫敗了洞庭水鬼的野心,但雷四爺也沒落着好。家中親人是一個接一個的神秘死亡,其中,雯雯他父親也失蹤兩日未歸了。有人在漢水河畔發現了雯雯父親的領帶,他們懷疑,他父親被那群洞庭水鬼扔進了水中喂了大魚。
警方在岸邊拉起了警戒線,雖然表面上努力偵破此案,但看的出,他們無能爲力,隻是例行公事,在确認落水地點和那條領帶主人身份後,便沒了下文。
雯雯追問,爲何不派水警下去撈屍,警方給出的答案是現在漢水河流域誰也不許下水,是上邊的命令!無論出多少錢也沒用。
“雯雯你别擔心,有我呢。”花不樂摟着傷心過度的雯雯安慰說。
圍觀的人和警察都散了,岸邊,隻剩下馬程峰花不樂陪着雷四爺和雷雯雯,老爺子白發人送黑發人,跪在岸邊嚎啕大哭。“我雷家數代人的努力才換得現在在靈州的地位,沒想到區區一夥洞庭水賊就這麽還得我們一家家破人亡!竟然連上邊也不管我們了!老天爺真是瞎了眼!還有王法嗎?”
“四爺您這事怪不得上頭,上頭向來都是看人眼色行事,幕後之人的身份何等尊貴呀!您别急,我們不會讓您兒子在冰冷的江水中待太久的。”馬程峰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側面打聽過了,雖說雷家在靈州有些勢力,不過這裏的江湖跟熱河不同,江湖人從不欺負老百姓。雷家與楚家平時的關系也不錯,楚湘雲他爹落難後,雷四爺還幫着上下打點呢,可能也正是因爲如此,才會連累了雷四爺。
“哎!小兄弟呀,你說的輕巧呀!我已經問過了,水邊上的這些老鬼們都不敢下水撈屍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大人物來到了靈州!罷了罷了,雯雯啊,今晚爺爺帶你下水,若是撈不上來,咱祖孫二人也陪你爹下去。咱們鬥不過他!!!”雷四爺跪在岸邊緩緩說道,他認命了!祖孫二人相擁而泣,若不是有他們倆拽着,早就投江自盡了!
聽說雷家現在的遭遇跟楚家差不多,市裏的買賣半數以上已經被查封了,沒有任何征兆。
“您老别難過,還沒到那地步呢,至少,您兒子的屍體我敢拍着胸脯保證,肯定會撈上來的!相信我!”
“相信你?小兄弟呀,你是不知道那群洞庭水鬼的厲害呀!隻要在水面上,沒人鬥得過他們!”
馬程峰把祖孫二人攙了起來,說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雷家的轎車開上了公路,後半夜兩點多的時候,終于到了收費站。靈州是個江邊上的小縣城,一般都是出去的人多進來的人少,平時這個點公路收費站裏的收費員都在偷懶,好幾個鍾頭不見一台車回靈州。再瞅瞅今晚,收費站外排起了長龍大隊,足有四五十台車,這些車全部停在收費站外沒有開進來,好像是在等什麽人或者什麽命令。
再仔細一看,這數十台車挂的車牌子清一色是“冀H”打頭的熱河車。
收費站前燈火通明宛如白晝,每台車裏都坐滿了人,這群家夥一個個全都是熱河當地的小痞子,他們嘴裏叼着小煙,伸出車廂外的胳膊上也全都是紋身。雷四爺别看是靈州大佬,可也沒見過這架勢呀。在靈州這小地方,就算是小流氓或者幫派約架,最多也就是十來号人打架而已。
“這……這……小兄弟,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