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這老爺子平時脾氣大,可卻是外糙理不糙,該心細的時候心細如針鼻兒那般,他可沒着急進去,而是圍着主墓室看了一圈,這主墓室的門很低矮,看似狗洞,一共有三個門,正門在中間,高越一米五,兩個小門分别在左右,高越一米左右。低矮的小門上分别雕着面目猙獰的惡鬼圖騰。
“你們幾個昨天從哪個門進去的?”他回頭問馬程峰。
程峰說自然是中間的大門了,左右兩個小門太矮了,不好彎腰。
“傻小子,這種地方活人進來必須走靠左側的小門,西位爲陽!這大門是給裏邊陰魂出入準備的,你們走哪裏自然會驚擾亡魂,所以裏邊的陪葬女屍會作祟!”馬福祥彎腰下去,先是探着腦袋瞅了瞅,他分别看好了六口棺材的方位。“就是中間那口大棺材吧?嗯,是不能用了!肯定是地脈中的陰氣吞了墓主屍身。”
“祥爺那這咋辦呀?這麽大的地脈,我們也找不到啥玩應賭上啊?”
“你們幾個肉眼凡胎呀!怎麽就看不出當時建造這地宮的那位老匠的意思呢?”
“還請祥爺明示。”年輕人就該不恥下問,尤其是碰到了真正的高人,可不是誰都有緣分能遇上馬福祥這樣泰山北鬥的!人家一輩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長,别看馬福祥沒有從師父手中學得摸金倒鬥的本領,但以前吳功耀在世的時候就是靠摸金起家的!身邊最早也沒什麽人跟着,隻有這幾個徒弟和他兒子董三立!他們幾個就算是沒學過摸金倒鬥的手藝,可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
萬人敵馬福祥不但硬功夫天下無敵,也懂得一些盜門其他老手藝。技多不壓身,他絕對堪稱是江湖上的宗師級别了!
馬福祥說,你們看見這六口棺材了吧?其實這六口不是陪葬的棺材,就算是陪葬的棺椁,也絕不會放在主墓室中,一般皇族龍鬥,主墓室中至多隻有兩口棺材,一龍一鳳分别擺在左右平齊的位置。其他陪葬的宮女太監什麽的,都會有單獨的葬坑。“再看看這裏,這六口棺材擺放的位置很整齊,分明就是有意而爲之,這本身就是一套很簡單的六合陣,六口棺材拱衛這中間的王棺,其用意很簡單,用這六口棺材陣法中的正氣壓住王棺中的戾氣!”
“前輩,既然當初修建這地下陵寝的是爲老匠人,那他怎麽就沒發現王棺下正好壓着地脈的脈眼呢?”
“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地脈之眼是會移動的,就好比天上的雲朵,風吹到哪它就走到哪。地脈中,按照古話來說是有地龍的,這地龍可不是咱們說的天上會騰雲駕霧的五爪金龍,而是一種地氣,這地氣是活的,随着地上河流走勢而動,也會随着地面的山勢而動,也就是咱們民間理解的龍脈之氣了!龍脈走到哪,地脈之眼自然就跟到哪,二者相輔而成缺一不可!”
當年這地宮建成的時候,地下還沒有脈眼形成,随着時間流逝,地面上是滄海桑田不停變換。建國時期,當地在這兒建了一座大興水庫,把邊境鴨綠江的水引了過來,有了水,地脈下的氣息可就又發生了變化。地脈之眼就随着水脈流了過來。也是巧了,正好水庫下邊藏着一座高麗古墓,古墓裏的地層中空,地氣就順着中空的地脈湧了出來……
“師傅您老人家還是沒說怎麽堵住脈眼呀?”小曼問道。
“五丫頭,你怎麽跟你爺們一樣笨啊?豬腦子,我說的就是用這六口鳳棺來填脈眼!當初那位老匠人早就預測到上千年之後大地的地脈走向了!都把材料給咱們準擺好了!咱們現在隻需要把棺中剩下的粽子弄死,然後燒了棺材即可!”馬福祥其實在他們幾個沒回來之前,就已經仔細研究過了那張古舊的王陵圖紙了!之所以沒動手,就是因爲自己沒有東海龍眼。
“燒???爲何要燒啊?”
“我怎麽說你們就怎麽做,哪來那麽多廢話呀?過來過來,先幫我把那幾個高麗娘們從棺材裏拽出來!我特麽渾身也酸疼酸疼的!哎喲喂,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才活動幾下呀!”馬福祥罵罵咧咧個不停。
三人順着靠左側的低矮“狗洞”就鑽了進來。昨晚上就差點被這裏邊的粽子給撲着,現在自然是已經早有準備了。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馬福祥那邊已經開始要開棺了,弄的動靜還不小,裏邊的幾具女屍就跟睡着了一樣,根本不見有要詐屍的勢頭!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這六口棺材全都搬了過來,其中現在還剩下三口棺材裏裝着女屍,這三具屍體很可能都是墓主人生前的王妃,穿着十分奢華,都是穿銀戴金!三具屍體保存也都算完整,面部栩栩如生,就這麽閉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樣。
“程峰,這是三具粽子呀?會不會……?”那咻小聲問道。
“不會不會,放心吧,沒聽過嗎?鬼神也懼怕惡人,老子身上殺氣重,鎮得住他們!放心吧,你們現在就是把這三個娘們連着棺材一把火燒了,她們都不敢支了毛!”馬福祥自信道。
他這話說的沒錯,不管是活人也好還是死人也罷,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都說的通。人活的就是這口氣,而這口氣就體現在每個人的氣場上,氣場足的人,往往到了哪都成爲衆人矚目的中心!馬福祥就是這樣的人,說是氣場,但他身上的更多的就是殺氣!這麽重的殺氣千百年來也就他獨一份!神鬼都爲之膽寒!
大夥把六口棺材全都集中在一起,澆上火油,大火轟地下就炸開了,那紅棺也不知道是個啥木材,被燒的吱吱冒油,大火都把兩米高的墓室頂部烤黑了。火光不停地跳動着,在他們背後映出了幾個人影,人影也随着火光的擺動趨勢左搖右晃如同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