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又問他,那會不會有例外的呢?比如母親命硬,或者有風水高人幫這孩子後天補命的呢?
“這……這你們别問我,我隻是個紮紙匠,祥爺,有這樣的嗎?我看應該不會有了,這樣的小鬼地府不收天理難容呀!”
馬福祥一輩子闖蕩江湖,再加上打小就跟着吳功耀學盜門異術,自然也是見多識廣。他說凡事都會有例外,據我所知白山老鬼就是五陰之命!不過他們祖上都是鬼醫,自然是有法子爲他補命!其他的嘛……
“說起這些奇葩命格,我們家小爺算是千古罕有的了,他命裏五行帶着四把火,尋常人恐怕不足一歲就肯定夭折了,這樣的命格不僅體内火氣旺,而且容易給家中招來大禍!但小爺乃是魁星轉世而來,而且又有随身的寒血寶刃,故而也是安然無恙。另外程峰可以回家問問你爺爺,你的命格跟小爺有異曲同工之妙。其實呀,人也不能太信命!畢竟每個人生下來都有自己的獨特命格,每一種命格都會早就不同的人格,隻要你活在世上,那就肯定有活着的意義!”
命中的五行屬于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學問,别覺得這是什麽迷信,現在人都開始崇尚西方的星座學了,其實若是真把五行學說研究透徹你就知道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準的要命!比如新生兒,按照出生的時辰可以推算出這孩子的命中五行,五行俱全者命格最均勻,一輩子太平無憂,但這樣的人太少了!誰生下來多多少少都缺點什麽,這些後天是可以補的。
在民間這種土方子不少,有在名字裏找的,比如五行缺土,那可能名字裏就有個提土旁或者草字頭;再比如嗎五行缺金,可給孩子脖子上刮上貴金屬補充;另外還可食補;還可以方位補……反正民間的法子不少。
逗逼胡小狸放下鐵鍋,現在已經把湯汁都給喝光了,她擦了擦嘴角的油,問:“前輩前輩,那您看我五行缺什麽呀?我覺得我缺男人!怎麽補?”
馬福祥沒好氣地回頭瞪了她一眼道:“哼哼……你這小騷狐狸可不是缺男人,我看你是缺吃的,哼!就是餓死鬼投胎!”此話一出,引得大夥哄堂大笑。
天上烏雲密布,悶雷滾滾,眨眼間豆大的雨點可就砸下來了。黃紮紙說來不及了,你們趕緊幫我擡着東西去水庫邊上做法,一會兒要是把紙人給澆濕了可就沒法子了。
黃紮紙給這紙人身上套上了一件衣服,扛着他就往屯子外的水庫走,好在水庫距離屯子并不遠,也就是幾分鍾的腳程。水庫邊上依舊是陰氣森森的,空氣中都泛着一股令人作嘔的魚腥味。大夥把這些物件全都放了下來,幫黃紮紙擺好了供桌。黃紮紙示意大夥全都退後,躲到那片苞米地裏去,千萬不能露面,就算想看,最好也臉上遮着點什麽,萬萬不要露出真容。
他取出狼毫筆,蘸着濃墨,爲這紙人開了眼光,畫上了兩顆如同葡萄粒一般的烏黑眼仁,頓時,這紙人活靈活現起來。風一吹,甚至都能看到他頭上畫的假發好似都在飄動。
“紙人啊紙人,你雖隻有一刻鍾的生命,但卻也是你與我的緣分,也算是你的父母了!爲父這就與你禮拜!謝你大恩!”說罷,黃紮紙點着香燭元寶,拜了拜那冰冷的紙人,還沖着她三鞠躬。
這個時候,别看紙人已經可以以假亂真幾乎傳神了,但他還是個死物。因爲黃紮紙還沒有給他寫下生辰八字,生辰八字就是他的魂兒,沒有魂兒的人豈能活呀?
竹簍子裏有一把桃木劍,剛才馬程峰幫他搬東西的時候就見着了,這把桃木劍跟那些走街串巷的江湖騙子手裏的還有些不一樣,桃木劍刃上刻着一串咒文,每一個字他認得,這也不是尋常的桃木,而是紅桃木,紅桃木十分稀有,木質有些柔軟,尋常的紅桃木不能做什麽東西,但馬程峰摸了摸這把桃木劍,質地卻十分硬朗,劍刃上一彈都當當響。
馬程峰拽出那把紅桃木劍給黃紮紙扔了過去,黃紮紙高高舉起桃木劍指着天上的烏雲,口中默念咒語,前邊的大夥都沒聽懂,唯獨最後一句喊的聲勢挺大。“祖師爺顯靈了!”
他大喝一聲,咬破自己的左手食指,把指尖血順着劍刃從上到下塗抹了個遍。這把桃木劍本就是紅色的,再加上被他用指尖血這麽一抹,立刻劍刃變成了紅彤彤,而且劍刃上還泛着一道仙光,好似真的有仙人下凡賦予了它神力。
黃紮紙揮舞着桃木劍,唰唰唰幾下劃在了那紙人後背上,大夥定睛一瞧,正是剛才馬福祥給他的那五陰時辰,每一個漢字在刻下去的一刹那都會發出一股精光,而随後,又眨眼即逝了。
“我靠……”馬程峰第一次見黃紮紙用這本領,也是驚的目瞪口呆,他想去摸摸看,看看那紙人跟剛才有什麽不同,但黃紮紙卻把他攔下了,說它現在就等于是半個活人,你不能碰,你一碰可就沾上你的陽氣了,紙人是燒給死人的祭品,我們如今用它隻是想代替我受天劫。“快回去,沒我命令不許露頭!巨頭三尺有神明!你要知道,咱們現在做的是瞞天過海的勾當!就算你是賊星轉世也不行!”黃紮紙趕緊把他推了回去。
就在馬程峰又躲進那片苞米地的同時,隻聽得天空上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那分明就是怒雷劈頂呀!炸雷的聲音震的大夥全都捂住了雙耳,眯着眼睛彼此觀瞧着,但卻沒有發現哪一個同伴糟了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