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馬程峰一愣一愣的,都沒法往下繼續接話了。隻好與常小曼一齊給老爺子跪了下來,答應他說您放心,我們此生此世絕不會與盜門爲敵,絕不會欺師滅祖,永遠都是盜門中人!絕不會忘記您和其他老前輩今日對我們的提攜之恩。
盜門這些老前輩對馬程峰可沒的說,也不完全是看他爺爺的面子上。董三立對他有知遇之恩,張鐵雞對他有救命之恩,馬四海對他關愛有加,馬福祥又是常小曼的師傅……這些老前輩能做的都爲他做了。如果不是因爲那位放蕩不羁的少魁爺,可能馬程峰一輩子都不會考慮背叛盜門,自立門戶!
“小子,話不要說的太早,你心裏到底想的什麽我比誰都清楚,闖出自己的一片天這本沒有什麽錯,我理解!我的話今兒就先說到這兒吧。來,吃飯吃飯。”這些老前輩也不知道都什麽毛病,都喜歡說話說半截,戳的你不疼不癢的。
小曼說:“師傅,那您看今夜我們再去水庫底下,還有什麽法子能堵住那脈眼嗎?”
“如果光靠你們自己的本事自然是不行了,可誰讓你管我叫聲師傅呢?師傅總不能不管吧?呵呵……放心,爲師出門這兩日就是爲了此事,我這次回來還帶了個朋友,這位朋友可以幫你們。不過他要到天黑才能來,哎喲,說起這位朋友,他可是在我面前沒少給馬程峰說好話,把這小子誇的跟朵花似的。”
馬程峰皺了下眉頭,能在外人面前誇自己的沒幾個,難道是張鐵雞?要麽就是馬四海?恐怕隻有這兩位老前輩能跟馬福祥走的近!剩下的人馬福祥不願意跟他們走動,生怕暴露了自己的修行之所。
馬福祥是水庫屯的常客了,老頭自己孤身一人在山頂修行悶得慌,沒事就下山找鄉親們聊天,鄉親們早就把這怪脾氣的老和尚當成了自家人,所以他也不客氣,不管到了誰家,有吃的就拿,沒吃的就找酒喝。當然,他這一身蠻力這麽多年也沒少幫屯子裏人幹活,就拿水庫邊上那一片苞米地來說吧,隻要到了秋天,苞米熟了,那就都是他的活了。其實這點活對他來說都不算啥,他那可是熊的力量!
吃完了飯,馬福祥翹着二郎腿,抹了抹嘴角的油,索性直接倒在了小炕上睡着了,睡的是鼾聲大作,他打呼噜的動靜都能傳出去好幾裏地去。隻要一聽這打呼噜的動靜,那就知道是馬福祥來了。
他們幾個孩子閑來無事也睡不着覺,在屯子裏邊四處亂轉,屯子裏隻剩下幾個舍不得走的老頭老太太帶着自家的貓貓狗狗了,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隻有村口大樹底下才能見着人影。
“過來過來,小夥子,丫蛋,你們是不是那大和尚的朋友啊?”村口前,他們被一個老漢叫住了,老漢穿着個坎肩,好像正在扒毛豆。
“大爺,您咋還沒走啊?不是說讓你們出去住個三四天再回來嗎?咱水庫附近這兩天可不太平呀?”馬程峰說。
“嗨,都活七八十年了在這兒,我還能去哪?我方才見山上觀音寺的大和尚來了是不是啊?正好,大爺我腿腳不方便,麻煩你們去幫我把那大和尚叫來呗?我家裏有點事想麻煩下他。”
“大爺,要是家裏有什麽活您也不用客氣,就跟我們幾個說吧。”馬程峰往村東頭望了兩眼,這老漢家就住那邊,他家一共是老兩口,老太太被兒女接進縣城住了,老頭子思想比較傳統,一直舍不得老屋和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他說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幾個孩子,這事真得那老和尚幫忙,你們幾個還是别靠前的好。大夥也好奇了,如果說是體力活的話,雖然他們幾個都沒有馬福祥的蠻力,但好歹也是三個健壯小夥子吧?這怎麽會嫌棄他們幾個呢?老漢裹着大煙袋鍋子說,幾天前,他們家裏邊來了個小家夥,那小家夥賊頭賊腦打,開始以爲是黃皮子之類的,等晚上那小家夥從土牆外蹦進來一瞅,原來是隻大眼賊。那大眼賊個頭不小,都趕上隻兔子那麽大了。進了院子,直接順着院牆斜下方的一個土窟窿就鑽進去了。
他家還是最早的泥房,年久失修,再加上這兩年雨水大,下邊沒有什麽地基,所以就露出了幾個小窟窿,起初一家人還沒太在意,可自從今年夏天開始,那些外邊的耗子就開始往進鑽了。包括這隻大眼賊在内,幾乎都是晚上鑽進去,白天鑽出來,而且嘴裏邊還會叼着一堆白毛,白毛絨嘟嘟的,很細軟,也不知道是個啥玩應的毛發。
這老屋能有六七十年的光景了,老漢想挖開看看下邊到底有啥玩應,可又不敢,擔心把土牆都給挖塌了。
山裏人都迷信的很,他就懷疑是不是自家小院底下真有什麽講究,會不會是有什麽黃仙精怪的住進來了。馬福祥在方圓這幾個小屯子裏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你要問他懂不懂這些陰陽之術,那他可能是一竅不通,但你别管是家裏邊鬧精怪,還是鬼神作祟,老和尚總能憑着一身正氣給你鎮住了,故而,這老漢一聽馬福祥來了,就想請他去幫忙看看。
衆人也是聽着稀奇,就說我們幾個先去瞅瞅,如果真有什麽事就把老和尚給您叫來。馬程峰心裏邊多半已經有底了,這種現象在東北山區比較常見。尤其是像這些靠水邊上的小屯子,經常有出現。其實啊,房子下邊不是住進了黃仙精怪,而是生出了一種稀有的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