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說,昨晚上就打發花不樂去給她釣魚吃了,釣上來的都是大鲶魚,魚肉特别美味,于是就一條接一條的吃起來沒完了。氣的大夥差點沒昏過去,這些大鲶魚可都是邪物呀!甚至很可能都是吃死人肉才長這麽大的!我的天,她的肚子是無底洞嗎?怎麽一點都不忌口?
不大會兒,水庫裏被東海龍眼分作兩旁的大水,嘩啦一聲巨響,重新把那條溝壑填滿了,龍眼也再度變成了頑石一塊,光芒消失了!花不樂肩膀上扛着一條十來斤的戰利品,哭喪着臉,滿身魚腥味也回來了。
“大哥們呀!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你們的狐狸就要把我折騰死了!你們是不知道呀!這一宿……我來來回回給她捉了十四條魚了,她不管我死活,非逼着我下水裏抓魚去呀!我稍說個不字,她就要吃了我!”花不樂委屈地盤腿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那咻笑說:“你這采花賊做到這份上也是夠夠的了,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要不你自己該幹啥幹啥去?我們就把你放生了吧?别在這兒受委屈了?”
花不樂一聽,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的,也不哭了,刮魚鱗,摳出魚内髒,又把魚架在了火上烤了起來。“你們别急啊,我通過這一宿的曆練,現在烤魚的手藝不錯了,來來來,這就是咱大夥的早餐了哈。”
“擦,人活到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地步也真是夠可憐的了,花不樂,你真牛逼!”馬程峰哭笑不得。
花不樂現在是打死都不會離開他們的,跟他們在一起多爽啊,有吃有喝還有美女的,更重要的是,不用他花一分錢!這樣的神仙日子誰不願意過呀?雖然這小狐狸精平時刁蠻任性點,可架不住人家是美女呀!美女說做什麽就做什麽,再委屈自己也願意!
清晨的水庫屯格外甯靜,平日裏勤勞的鄉親們仿佛已經在一夜之間全都搬走了。留下的隻有老弱病殘,沒有人願意再住在這個随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小村,剩下的那些老頭老太太要麽就是走不動道的,要麽不願背井離鄉,搬去縣城住的。這小屯子如果不是有這水庫,倒是個修身養性的好住處,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全部環山,山林中鳥獸頗多,生活在這裏都能多活十來年的壽命。
馬程峰他們又回到了幾日前收留他們的那個老鄉家。本以爲早已人去屋空,卻沒想到,這小院裏遠遠就得見炊煙袅袅,那股香味東北人都熟悉,鐵鍋貼苞米面饽饽,苞米的噴香順着炊煙吹出好幾裏地去,馬程峰他們站在門口伸着脖子好似饞狗似的眼巴巴張望着。
屋裏不僅有苞米面饽饽,還有美酒的香味,馬程峰就算不會喝酒,一聞也知道,這是上好的陳年佳釀。他吧唧着嘴,推開院門先是禮貌性地打個招呼。“爺們,我們又回來了,嘿嘿……餓死了,家是不是貼大餅子了?趕緊給我整兩個嘗嘗。”
就聽屋裏邊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笑道:“哈哈……小兔崽子本事不大,這鼻子比狗還靈啊?來來來,進來吧,陪老僧喝兩杯。”
一聽這沙啞的破鑼嗓子就知道是誰了,萬人敵馬福祥!小曼大喜,幾步就沖到了屋門口,然後單膝下跪,雙手抱拳。“師傅,您回來了?我們可算把您給盼回來了。”
“哎哎哎?五丫頭,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可千萬别叫老僧師傅,老僧的功夫可不教外人,非馬姓不傳,你姓馬嗎?哼哼……”這老前輩脾氣古怪,有時候你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句話就把他給得罪了。好在他很少爲難小輩人。
“嘿嘿……師傅這話說的不對,小曼可不敢苟同,怎麽就叫我不是馬家人呢?那您說程峰是不是馬家人啊?夠不夠資格學您的神功?”小曼也是生得一張伶牙俐齒,這姑娘長的甜美,又能說會道,沒有一個老人見了不喜歡的。
“嗯……理論上程峰這小子倒是夠資格,可惜呀,老僧是有心收他爲徒的,可惜先一步學了輕功,我這門功夫屬硬功夫,跟輕功氣勁相悖逆,他要想學,也就隻能等下輩子了。不是……我說的是你五丫頭,你怎麽扯到馬程峰身上了啊?”老頭嘴上倔強,但看着常小曼的那雙眼睛裏還是充滿了慈愛,看的出,他是真心對自己這個弟子滿意!常小曼以前雖然功夫一般,但基礎打的好,而且她天生聰慧,根骨極佳,練外功雖沒有馬程峰領略的那麽快,不過倒也算是根好苗子了。若是假以時日,恐怕小曼的造詣必将超越馬福祥。但一個女孩子,也沒指望她成爲什麽巾帼英雄,隻希望她能在馬程峰身邊做個賢内助就好了。
小曼鐵齒銅牙,攙着馬程峰的胳膊,笑吟吟地把他拽過來介紹說,師傅您想啊,程峰是徒兒未來的丈夫對吧?世人皆知我與程峰早已情定終身,那程峰既然是馬家後人,按照舊禮,我嫁給他後,連姓都得改了,我自然也是馬家後人咯。“所以……嘿嘿……您這輩子就甭想不認我這個徒兒咯。”
馬程峰被小曼說的臉色是紅一陣白一陣的,也不好多解釋什麽。一旁的胡小狸多嘴說:“馬常氏???哎喲喂,好像有點難聽了喂?不過總比馬胡氏好聽點……”
“哈哈……好你一張伶牙俐齒呀!得了,進來吧,進來吧,實話告訴你們,昨晚老僧就回來了,一直在這兒等你們呢,看你們這垂頭喪氣的就知道,失手了吧?”馬福祥把他們讓進了農家小屋。屋裏點着熱騰騰的火炕,爐竈上的大鐵鍋裏,已經貼了一面苞米面饽饽了,鍋底下炖的是豬肉粉條子。炕桌上,擺着一攤子美酒,已經爲他們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