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陪葬的,都是在皇上身邊不太得寵的,或者跟皇後争權奪勢的,老皇上死了,新帝登基,皇太後自然就讓她陪葬了。但六個陪葬後宮都埋在皇帝身邊,這的确有些不尋常,除非,這六人是自願的。想要驗證這個猜測很簡單,隻要打開棺材,看看這六個女人的屍體是不是正常死亡就一清二楚了。
馬程峰說:“裏邊還有四口棺材,估計這四口棺材裏邊裝着的都是粽子,指不定隻要咱鑽進去就得坐起來呢,你們誰帶汽油了沒有?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它燒了不就完活了嗎?”
“汽油是有,關鍵咱不是來火化大粽子的呀?你再洗洗瞅瞅,看能不能找到馬福祥說的那地脈之眼?不把地脈堵住了咱這次不是白來了嗎?”那咻說。
“哎哎哎,你說你倆,一邊趕路一邊打鬧,自己瞅瞅吧,現在幾點了?”常小曼沖馬程峰晃蕩晃蕩胳膊,确實有點晚了,他們在古城上下層晃蕩一圈沒覺着時間過的飛快,可再看表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也就是說,他們距離日出就隻剩下最後一把多鍾頭了。
“把汽油瓶子先給我,你倆就在這兒等我吧。”馬程峰從那咻包裏把汽油瓶子翻出來後,獨自一人彎腰就鑽進了那石頭房子裏。這石頭房子從規格上看,可不像是一個皇帝的主墓室。
甭管是小國的皇帝,還是我泱泱大中華的,皇帝歸爲九五之尊,它的墳墓在盜墓賊口中又叫“龍鬥”,龍鬥的規格極高,從主墓室的大小,到耳室,陪葬坑,陪葬俑,陶器,兵器,以及那些千年不朽的油燈,全都有嚴格的規定。可這地下古墓雖然不小,但卻完全不符合龍鬥的規格,要說底下躺着的是位帝王多少有些誇張了。不過如果是藩王或者封疆大吏,倒是有這可能,因爲雖然沒見到有什麽陪葬品,不過棺床上的那口紫金棺不小,相信裏邊也能放下不少陪葬明器了。
“兄弟,你可悠着點呀,你瞅瞅,光是棺材就是紫金棺了,裏邊指不定有多少陪葬品呢,哎呀呀……随便拿出去一件就價值不菲了。”那咻看的都直淌哈喇子。
紫金棺世上罕有,紫金其實就是黃金,隻不過燒造的過程中工匠又加入了一些貴金屬進去,紫金的燒造工藝就算放在當下也是技術活,因爲其顔色不如黃金純正,所以現代人喜歡帶的金器幾乎很少用紫金了。現代金中也廣泛使用了紫金的一部分燒造工藝,比如現下比較流行的彩金,跟紫金就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紫金是盛唐時期從我國引入西方各國的,但帝王很少用,因爲當皇帝的,更喜歡象征着九五之尊的純黃色。興許是高麗人的審美跟咱中原人還有些差異吧,不知爲何,這位高麗皇帝的棺材竟然用的是紫金!一口棺材尚且如此,更别說裏邊了。這就是跟馬程峰一起出來,若是那咻自己接這買賣,肯定進去摸金倒鬥升官發财了。
“小曼,你給我再外邊看住這小子,我跟他剛才就說過了,從今以後不許再動摸金倒鬥的念頭了,死人錢碰不得,有損陰德!”馬程峰回頭對他倆說道。
“那咻,我這次絕對站在程峰這一邊,他說的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咱們别再過了,現在咱們不缺錢,你以後還想不想娶你的白姐姐了?世上哪個美女願意嫁給個盜墓賊呀?你就不怕生孩子沒……沒眼睛?”小曼話到了嘴邊,怕影響她的淑女形象,硬生生給換了個詞。
“哎喲……我……我就是說說嘛,随便說說的,嘿嘿……别當真,程峰那你自己在裏邊當心啊,我們等你。”
馬程峰沒管其他陪葬的六口紅棺,而是直奔正中間棺床上停着的那口紫金棺過去了,他一邊往前走,一邊仔細觀察着墓室中的動向,墓室中的風,都是從那兩口空管中吹出來的,由此可見,這兩口是空棺,裏邊肯定連通着地眼。但不知爲何,馬程峰自從進入了這間墓室後,就覺得這口紫金棺給自己一股惶恐感。如果不把這玩應解決了,恐怕就算是找到了地下水脈的脈眼,也是于事無補。
他走到紫金棺前,先是伸手當當敲了兩下棺材蓋子,裏邊竟然發出空蕩蕩的回聲。
“你别敲了,你越敲我心裏邊越不舒服,你這不是逼我犯錯誤嘛?快燒了吧,我眼不見心不煩!”那咻急的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把棺材蓋子撬開,順幾件明器。
“恐怕開棺也沒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口空棺了,裏邊不但沒有屍體,而且連半件陪葬品也沒有。”馬程峰抽出七星刃,順着棺材蓋的縫隙下插了進去,棺材蓋四沿沒有石蠟,石蠟好像已經被沖沒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貴金屬鑄造而成的棺材蓋給敲開了。
升官發财是最危險的,摸金校尉開棺很有講究,必須要用探陰爪,探陰爪勾住了棺材蓋,借助外力往一個方向用力拉扯,這樣一來,棺材蓋開了,開棺人也随着這股拉扯的力量躲開了,就算裏邊真有什麽危險,他也能及時躲開。馬程峰現在靠的很近,輕輕往上一撬,也沒想到紫金這種金屬密度這麽低,竟然被他不費吹灰之力就給撬開了。
當棺材蓋打開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識就低頭要躲閃,生怕裏邊有什麽機關暗弩或者毒蟲蛇蟻的沖出來。但出乎意料的是,裏邊什麽都沒有,隻有一股刺鼻的氣味溢了出來,那股氣味也是似曾相識,又是那股刺鼻的硝石味兒,就跟剛才那股“弱水”流過留下的味道相同。